次日,左民带着左玲又来探问。见婉心还是卧床不起,左民便对左玲说:“五妹,你去摸摸你娘的额头,看是不是有烧。”
左玲过去摸了摸婉心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对左民说:“二哥,我娘额头很烫!”
左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对婉心说:“我昨天问你,你怎么不说呢!”说完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他给婉心号了号脉,看了看舌头,便说有寒毒侵袭,加情郁于内,需要好好吃几副药。
婉心吃了几次药后,身体清爽多了。从那天起,她照常起来,梳妆打扮。晚饭时,她照常过来和大家一起用饭。饭间,她几次偷偷地看着左民,不料正碰上左民的眼睛也朝自己看了过来。一个心慌,一块豆腐掉落。
从那以后,左民就有些心神不宁,情绪不安;有种渴望,又有种惧怕。这是一种可怕的感性的波澜,他甚至不敢用理性去碰触。夜半醒来,秋后的凉意,寒彻他的前胸和后背。睡不着,他便起身,到后园去练剑。月光如水,荡涤着他心中的孤单。而脑海里,他却什么都不想,只管呼呼地踢腿、舞剑。不一会儿,他已经汗流浃背。
此时,在左宅后落的房间里,婉心也寝眠难安,睡梦中尽是左民的身影和容貌。有一时,她竟真切地看到了左民,他就在自己的床榻前。长长地呼了一声“左民”后,她惊醒了。惊醒了,羞愧、羞耻、羞涩齐集心间。
第二天夜晚,左玲神秘地来到左民的厢房,告诉他,母亲给他炖了一碗清汤,要他过去喝。
左民听了,心房无端扑通。婉心叫他,又是好意,他没有理由不去。于是他跟着左玲去到了婉心的住处。
婉心头发仔细地梳过,蓬松而有序,还抹着油,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一闪一闪。一身淡桃色的衣服,一条淡绿色的裙带,扎在她丰满的胸前。
“我看二公子劳累,便炖了一小锅药膳鸡汤,给你补一补。你把它喝了吧。”她轻声细语地说。
这份柔情温存,在婉心,在左民,都是平生第一次。左民顺从地“哎”了一声,便一口一口把那甘甜无比的鸡汤送入自己腹中。
夜晚了,左玲回自己的厢房睡觉去了。婉心和左民对视着,左民受不了那情景,便说自己该回去了。等他走到门口时,却听婉心一句“回来!”柔柔地从后面传来。那声音带有磁性,又好像会旋转,左民禁不住转过了身来。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左民一步一步往她身边挪。到了跟前,他呆呆地看着她。
他心狂跳着,片刻后却本能地往后一弹。眼前这个女人,是父亲的女人啊,自己怎么能和她做这种事?!在她就要为他宽衣解带时,左民颤抖着的身体往后一退,说了声“告辞!”便急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