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家门口,忽然一团黑影现了出来,像一个罩子,暂时给予了这个女孩半点温暖。
“黑影”脱下自己的衣服,穿着一个单薄的毛衣,哈着气,慢慢走了。
“林想!”男孩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
“这是你的衣服?”她拿起大衣,将另一只手藏在后面。
“啊?不是啊,我只是刚好路过,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他摆了摆手,把一个袋子藏在后面。
“你藏什么?”她蹙了蹙眉头,直截了当。
“哦,没什么,是我一个兄弟的衣服,让我带给他。”江欲行捏紧纸袋的带子,袋子里装的是女式服装。
她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还有事?”
“你怎么在这?门口?”
“不必多问。”林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疏远。
“那我……先走了。你……这个衣服给你吧,我那哥们不要了,丢了怪可惜。”江欲行递给她。
“不……”
“就用你身上的那个换,款式我挺喜欢的,哪天我去买一件。”
“随便你。”林想将外套递给江欲行,“大晚上的来这?稀奇。”
“那不是又和老头吵一架吗,他可……有人在叫我了,先走了!”
“大少爷,你可让人好等!那妞怎么回事?看上了?”
“去查。”
“怎么?准备吊在一棵大树上了了?那树,似乎,还有点问题?你是去吊的?还是去解决问题的?”谢绍调侃道。
“闭嘴,查就查,啰嗦什么?”
“江家不回了?好歹也是钱啊……”
“你让我回去看什么?是老头完好无损每天晚上都擦一遍的结婚照?是,一面墙的CD?还是,那个女人的从未使用过的琴房,舞蹈房?”
“江欲行,上一辈的事情了。”
“那是我爸,他被一个和别人私奔的女人念念不忘?真是笑话!”
“换个角度说,你爸也是用情至深。”
18年前,一个酒店,江父独自一人喝酒,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眼中含着泪水,和他解释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她因为家中出的事情被逼迫来接客,第一单是他,求他放过自己。
他犹豫了,“你便走就是。”江父拿出一沓钞票,让她离开。
她没想到这么顺利,“您,可这单不可不接,也是求您,把我当做自己的心上人……”
“江先生,若您不给我报酬,我就会告诉酒店上上下下的顾客,是您侵犯我。”
“钱不会少,你昨晚那模样,装的?演技不错。”
“谬赞了。”
“可否有做江夫人的打算?”
“您在开玩笑?”
他没有,昨晚那模样,着实让他倾心了,奔着江家的钱财去,没什么,只因为她长得太像曾经帮过自己的那个人,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一包方便面而已。
这几天,她在我面前倒晃悠了好久,为昨晚打铺垫?大可不必。江父暗暗思忖着,“这几天早有动作了?我不是瞎子。”
“知道又如何?”
“你有没有帮过谁,曾经。”
她怔了怔,“给过一个人一包方便面罢了。”
“给你思考的时间,江夫人的位置,一直是你的。”果然是她。
“玩笑话,说说便罢了。”
“不是玩笑。”江父一字一顿。
几日后,她被查出怀孕,江父得知,用钱,留下来了,他也逼迫顾潇,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几乎是有求必应,顾潇要求建的钢琴,舞蹈室,她一次也没有去过,江父也从不曾要求,强迫过她干任何事。爱,是克制。
江欲行生下来的时候,因为是顾潇准备走的时候,所以叫欲行。
江父派人把当时在酒馆的录像做成CD,无数张,粘成了一面墙。
结婚照也是用结婚证上的照片,至今为止,每天晚上,他一遍一遍的擦。
江欲行在江家是天不怕地不怕,直到碰到你江父的逆鳞,顾潇。
江家,都是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