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玉想,他不见外还能如何,上炕里躺着去?
而且,她家是他家,这是甚么话?
“以后不许啥话都往外冒,听见没有?”女孩子不管教就是不行,他要对她负责到底。
“我说什么了?”
玟玉坐下,炕上铺的棉被宣软的很,他还往里挪了挪。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白菜指望别人来买不太可能,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我想不出。别人不能来买,也不能去卖,两边的出口都堵上了,岂非烂在地里头。”
玟玉叹了口气:“也不用如此悲观,船到桥头自然直。”
“车到山前必有路。关键是,没有桥,也没有路,你讲讲该当如何是好。”
玟玉又是一声叹息:“我有一主意,只是略略冒险了一些。”
“说来我听听。”申申递给他一碗白开水,就坐在他旁边,差点就紧挨上了。
她看玟玉皱眉头,无奈地道:“家里余粮短缺,茶叶早就没了,将就喝吧。”
玟玉早就过平民生活习惯了,刚被贬下凡那时候,就差乞讨的时候也挺过来,有热乎的白水喝挺知足。
他皱眉是因为这个吗?
申申不明白他为什么看她,把她看的怪不好意思。
“沈公子,你若是还继续这般深情注视,我会误会你动了凡心。”申申两手捂黑里透红的小脸蛋,大眼睛如波光河面一般。
玟玉不知该说什么,他们挨的太近。这感觉,这感觉真的不太好。
他只好往旁边挪挪。
申申撇撇嘴,原来他是要她离他远一点的意思,那就直说,那么看她做甚?
“我的朋友可以帮我,但他们分别居住于宇国和宙国,担心一旦说出了你的名字,会引起怀疑。”
申申乐:“你担心啥?你不知道,我换了脸,有时候照镜子把自己吓一跳,还问呢‘你是谁,哪里来的’?”
玟玉笑了一阵,又严肃的道:“没被别人看见听见吧?”
申申凛然一惊:“绝对没有?要是有,就让我一辈子黑不溜秋。”
“黑不溜秋也挺好看的。”
“真的?”
“天尊能骗人吗?”
“谢谢。”申申脸蛋娇俏可爱。
那个许久不了的烟花绽放便无影无踪的想法又从玟玉脑袋里“蹭”的冒了出来,瞬间又被理智的冷水“滋拉”一声浇灭。
他一下呛到,水洒了衣襟一大片。
申申下地拿毛巾帮他擦,他自己拿过来,有不小心摸到她手,即使粗糙,这感觉,这感觉也确实不太好。
他正想拿开,申申却反手握住:“女孩子的手是不是滑如绸缎,感觉不错?等你遇到喜欢的姑娘,感觉会更大有不同。”
“会,有何不同?”
“反正和现在很不一样啊。哎,沈大哥,你突然感兴趣了是吗?”
玟玉一脸窘迫:“我不过随口一问!”
申申松开手,“就让你的朋友们帮咱们吧,为了大家的收入,就算冒险也没关系。”
玟玉还是犹豫,好一会才颔首,只不过心里还是没底。
玟玉坐了一会要走,申申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几只小猫崽现在如何了,吃的饱吗?”
“吃得饱。”
“松鼠呢,松鼠身体好吗?”
“整天和我发脾气,能不好吗?”
“难为你这个老父亲了?”
“?”玟玉笑起来,“你说的也对。”
“我没别的事了,你走吧。”
“你是不是打小小猫的主意?”
“我怎么会?我不喜欢猫,是余娣,她想要一只。我帮你拒绝了。”
“那还问我?你知道无论如何不会给人的,何况是她。”
“余娣挺可怜的。”
玟玉:“是可怜。不过,我的小猫不能和她一起吃苦。”
“我也这么想,才拒绝了。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默默给她一些关心吧。”
“你要关心她,我不反对,但是你要长点心,谨慎些,明白?”
“你才没长心,快走吧!”
玟玉一出门,就看到玉晨从大门走过去,步伐正常,不慌不忙。
自那日帮忙抬木头,就没再见过。
玟玉跟上去,喊他名字。
玉晨笑着回头:“玟玉。”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我哪也没去,在村里。伺候白菜。”
“你想过怎么卖出去吗?”
“咱们朋友那么多,还怕卖不出去?就怕不够卖。”
“我也是这个意思,小蚂蚁也同意。”
“小蚂蚁?”
“申申。”
“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玉晨无奈又狠狠地道:“我真后悔心肠太软。你就不怕,云腾,麟羽,盈月将此事状告玉帝。玉帝查出沈申申被你复生,你可知你即将会面临什么?”
“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是我的朋友。玉帝也查不出来。那个腰斩之人,是魂魄已被阴差勾走,我是从阎王那里抢人,才被玉帝知道。小蚂蚁的情况与他完全不同。”
“都是死而复生,有何不同?我看你和刚修仙时一样任性,长不大。”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去找他们,你去吗?”
玉晨寻思一下,点头。
他虽贵为天尊,却是这些朋友当中年纪最小也最需要操心的一个,没有一个人不是为他着想。他若是不知好歹,谁也没有办法。
听玟玉说完,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除了甄芒和孩子,各奔西东寻找买家。
甄芒抱着孩子往申申家走,玉晨迎面走过来,喊一声“芒姐”,问她去哪。听到沈申申这个名字,玉晨愁苦不堪,却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走开。
甄芒越想越不对劲儿,跟上去,“玉晨,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说吧,和芒姐还有什么说不得。若是保密,芒姐也不是多嘴之人。”
玉晨唉声叹气:“说了也不能解决问题,玟玉也不听你的。”
“听你这语气,还挺严重啊,到底怎么了?”
玉晨听甄芒的语气着急了,再她再三逼问之下才说:“你知道沈申申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在玟玉身边?”
“不是,玟玉想通了?”
“他若是想通,早就想通了。他是犯了差点害死他的老毛病,和几千年前如出一辙,这次远比上次更过分。我自从听沈申申说了,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
甄芒想想,蛾眉凝成一个疙瘩:“你是说……申申她……”
“是。”
甄芒默了一会儿,忽然开怀大笑,把玉晨笑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