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暇，刘董的花瓶秘书，秦总的消防队员。小妹妹，你叫什么？”美女自报姓名，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对于她娇小瘦弱的身材和充满稚气的小脸颇感兴趣，美眸里闪过一丝特殊的神采，带着评价比较，亦带着探索，在彻底地打量小小一圈之后，化着完美妆容的俏脸迅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呃，能这样调侃自己的女人，一般都是非常自信的女人。
小小迅速扬起礼貌的笑容，乖巧地回道：“我叫乌小小，是莫名其妙地成为秦总的秘书，请多多关照。”
“莫名其妙？呵呵……你好有趣哦。”杨大美女捂嘴娇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才勉强收住笑容。
“这一年以来，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带一个新人。我就叫你小小吧，你称呼我杨姐或杨秘书都可以。既然坐上了这个‘重要’岗位，就要拿出我们女人的韧性和毅力，坚持下去，知道吗？对了，你是高中生吗？嗯，好像又不是，看上去更像初中生。”杨美女一边在柜子里找文件，一边好奇地打探信息，一点儿前辈的架子也没有，眼睛看着文件，却仍不放过小小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在心里暗忖：冯部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长得幼齿的小丫头？那些秘书见着秦总之后，一个个都不务正业，难道，他以为找个幼齿就能抵挡住那个冰脸怪男的魅力吗？
秦总不是讨厌女人，也不是不喜欢女人，更不是看不起女人，他根本就是无视女人这种美好动物的存在。
想她杨大美人就是在这几年血的教训之后才彻底地醒悟，理智地选择放弃。不是她的魅力不够，而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女人和爱情为何物。想到此，她明亮的眸子一暗，迅速恢复精明。
“我今年19岁，大学毕业。”小小笑眯眯地回道，笑弯着眼睛打量眼前美丽干练的女子，直觉地喜欢这个女人。
杨暇熟练地将几个文件夹摆在她面前，认真地一一解说：“每个文件夹的第一页，都有相关工作的详细说明，你先仔细看说明，不懂的问我。秦总的喜好和工作习惯记在这个夹子里，他喜欢喝普洱茶，茶叶就放在左边那排柜子的3号柜里，他一般早晨8点上班，晚上下班比较……呃……晚，他不习惯他的秘书比他晚到早走，他的日程安排在这个夹子里，里面有一些以前的记录，包括他经常联络的重要客户名单，你仔细学习一下如何安排他的行程。电脑的密码及文件目录资料在这个夹子里，后面那排柜子里的资料目录在这个夹子里……总之一句话：多看、多学、尽快上手。”
小小头晕脑胀地看着一个个夹子在她眼前打开、合上，拿着记事本认真地记着，在她脑海中唯一盘旋的只有一句话：早晨8点上班、晚上下班比较晚，公司不是9点上班、17：30下班吗？想想以后披星戴月的日子，她的眼前再次袭来一阵黑暗。
“杨……杨姐，秦……秦总他都是这么早……到晚……归吗？”小小努力组织着礼貌的说辞，可怜兮兮地问道。
“呵呵……”杨暇娇笑一声，娇媚的眼睛瞟了她一眼，肯定地回道：“秦总是有名的工作狂，更是一个要求特别严厉的完美主义者。知道我为什么是花瓶秘书吗？因为，我的上司是刘董，而刘董几乎不管公司的事。”
对于这个消息，小小欲哭无泪，她只想要混吃混喝就好，按时上下班，赚一份不会让她饿死的工资，然后，吃好睡好，什么都好。怎么才经过一夜，她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呢？
“杨姐，那你为什么不……来当秦总的秘书？你这么能干，这么……”
“呵呵，小小，我像是那么苦命的人吗？在秦总身边，最好忘记自己的性别，而我肯定自己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杨霞妩媚地摸着自己白嫩细腻的俏脸，娥眉轻皱，仿佛小小问了一个令她非常痛苦的问题。
小小满脸黑线，愣愣地望着她，她的意思是说自己不是女人吗？虽然她只是一个有点儿晚熟的女人，十九岁了，仍像是未长开似的幼齿模样。可这不能怪她啊，谁叫她姓乌呢，什么都要比别人慢上几分。
要忘了自己的性别？有这么可怕吗？那个男人不就是身体硬了点儿，身材高了点儿，脸冷了点儿，说话啰唆了点儿，声音僵了点儿……嘛……
…………
小小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到校门口，几个谈得来的同学都出去找工作了，她站在大门口刚准备招出租车，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宇凡，找我什么事？”小小懒洋洋地问道。
她上班才两天的时间，每天早出晚归，欠下的觉比上大学时还多，令她痛苦不堪，浑身没劲。
“往右前方走50米，需要我下去帮你提吗？”乌宇凡低沉的声音自手机中传来，她猛地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轿车。
“不许下车。”
迅速收起手机，老天爷，她可不想被人发现，左右瞟了没有熟悉的人影，拖着大箱子，费力地放进后备厢，迅速跑到前座，快速地说：“快开车。”
半晌没有反应，小小纳闷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乌小小，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乌宇凡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替自己抱不平了，问得有点儿咬牙切齿。
小小先是一愣，迅速露出小可怜样，一脸愁苦地说：“宇凡，我刚刚平安顺利地度过四年大学生活，你可不要在最后关头让我惹上麻烦。”明明是可怜的语气，却挟带着威胁。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走捷径认识他吗？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给他的工作和声誉造成麻烦怎么办？她直觉地知道，如果是她出面请求他帮忙，他绝对会尽全力去实现，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这个社会的现实，令她清醒地知道，如果想要摆脱麻烦，就保持低调、平凡。
“呵呵，成为我最重要的人，有让你这么痛苦吗？别再皱了，你的脸本来就没有长开，再皱，这几年的努力就白废了。”
“乌宇凡！”
一句话踩到了某人的痛处，只听一声高吭的怒吼，某个温吞的女人开始发飙了。
“哈哈哈……小小，乌龟发怒时，也只能是四脚朝天，仰天长叹……啊……小小，手下留情。”
“我的‘四只脚’全部朝向你，感觉还不错，快开车。”
车内传来一阵打闹声，然后，轿车缓缓驱动，驶向他们另一段人生的旅程。
…………
“乌小小，进来。”
内线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命令，乌小小自一堆文件中抬头，蹭蹭地跑进老总办公室。
顶头上司的命令，最好是几秒钟之内反应，这是她给自己定的第一个原则。
今天是杨大美人回董事长秘书室的第一天，也是她开始独自面对那个铁人老总的第一天。
每天不到8点到公司，晚上12点才离开，她都是打着呵欠进公司，睡眼朦胧中离开公司，唯一欣慰的是，每天晚上打车回家的路费全部报销，每天比乌宇凡还晚回家。
小小再次忍住一个大大的呵欠，逼得眼泪在眼框内直转悠，打起精神，恭敬地问：“秦总，您找我什么事？”
“啪！”
一个文件夹扔到她面前，眼神如冰刀，唰唰地射向她。
小小吓得浑身一颤，第一次面对这种阵式，好冷，这下瞌睡虫是彻底地被冰冻住了。
她强装冷静地打开文件夹，仔细一瞧，今天早晨周会的会议纪要。她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啊。
“知道‘会议纪录’和‘会议纪要’的差别吗？跟会议主题无关的任何内容，都是废话。”秦钧泽冷凝着一张酷脸，表情平静，平视着眼前的新任小秘书。
小小秀眉一皱，再次看了一遍自己所记的内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满歉意的笑容，诚恳地说：“秦总，我这就马上修改。”
秦钧泽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退出办公室，眼神高深莫测，待房门关上，埋头继续工作。
整整一下午，只听到总经理办公室不断地传来摔文件夹的声音，然后，大家又会看到秦总新任的可爱小秘书，一脸笑容地走出办公室，继续自己的工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咦？秦总这是在训人吗？他们很少听到他训人，只需他一个眼神，就够人胆颤心惊的了。
不对，小秘书一脸的笑容啊，哪像被训的模样？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了秦总的秘书，还能每天笑得如此开心的人。
怪哉！
晚上7点钟，小小将修改了数十次的会议纪要放进文件夹里，深深地呼吸。
同样的会议纪要她这两周来做过几次，连杨姐都夸她做得好，之前也没见他多提问题，今天却万般苛刻地挑刺，她是在做会议纪要，不是在做语法考卷，真的有必要字字斟酌，句句琢磨吗？
这个龟毛的臭男人！
她生气了吗？
不，她乌小小不知生气为何物，对于这种龟毛男人的刁难，她才不会生气呢。
不气，不气！
乌小小拍拍小脸，因为情绪激动，她扯了扯僵硬的脸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边想边走进办公室，郑重地将文件夹放到他面前。
秦钧泽拿起来翻看了一下，拧起的浓眉微微舒展，冷声命令：“发邮件给参会人员。”
“是。”乌小小拿起文件夹，昂着头走出办公室，脸上的肌肉迅速放松，露出了真心的轻松笑容。
在门关上之后，秦钧泽抬头望着紧闭的红木门，平静无波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欣赏，稍纵即逝。
第一关，耐性，她过关了，考验还在后头。
只是，这个小丫头有事没事，总是傻傻地笑做什么？
无论他如何严厉地训她，如何挑她的毛病，她都是傻笑以对。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继续工作，不过，那个傻傻的、憨憨的笑容，却让他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些许。
第一次，他觉得有个秘书也不错，至少能让他的心情变好。
小丫头，看你能忍到几时，不要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