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问你要个人……”
“安王是想要苏瑾,不必拐弯抹角。”
不是秦远多了解安王,是安王看兮愔时目光灼灼,实在太过明显。
“苏瑾是太医院的,能否给我,做我府上的医童?”
“这不是全由得你做主吗?只是他的医术,做医童可惜了。”
“我懂了。”
见安王要走,秦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
“安王可否听为师一句劝?”
“师父请说。”
“苏瑾毕竟是男子,过于亲密恐会招致灾祸。”
“无人敢伤我。”
“我说的是他。”
安王心中咯噔一下,自己是王爷,尚有顾忌之人。
兮愔只是最低微的职位,就是一个冯诗语发起难来,她也招架不住。
纳兰修安从未觊觎过辽尘国最尊贵的位置,他一直服从命运的安排。
但是一次,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安王踱步到兮愔处,见她专心看书,就默默坐在她的身旁。
“安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很好看。”
“安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撩人了?”
这个安王说不定也是狐仙族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
得亏是她兮愔,现代信息发达,什么土味情话没听过。
要是碰到的是没见过世面的古代女子,一句话就要被安王撩走了。
“兮愔,你可愿意随我回安王府,不去太医院?”
“你的府邸可有诗语公主?”
安王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皇上指婚他和诗语是早晚的事,这次剿灭叛军有功,说不定皇上即刻就会宣布。
那兮愔去了府里算作什么。
皇妃吗?
以兮愔的性子肯定不会愿意。
“对不起……”
安王心中虽然不舍,也不愿把兮愔带进是非漩涡之中。
“不关你的事,不过我和她的见面是迟早的事。”
安王不语,心中叹道:
是啊,迟早的事,如果要和我在一起,她必定会和诗语面对。
而此时兮愔在心中盘算的是,怎样养精蓄锐,让那个恶毒女人多吃点苦头!
“安王,我知道我们得回皇都了,但是你能允我一日假吗?我想去见个人。”
“兮愔有想见之人?”
“我师兄”
“师兄与我谁好?”
“不一样,师兄自小一起长大,安王你嘛,算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只有我死了一次,你一直是救我之人。”
兮愔在心中默默说道:
小狐狸也死了一次,只是不能给你知道。
安王摸了摸兮愔的脑袋说:
“去吧,早点回来。”
“好嘞!”
兮愔更好衣衫,紧赶慢赶。
好不容易晌午到了住宿的客栈,师兄早就等在客房里了。
“兮愔!”
师兄刚要往上扑,却发现眼前这个兮愔与刚出洞时的不同,好像无端端多了些女人味。
“你变回女子啦?!”
“嗯。”
兮愔点点头。
“下身可还是兽身?”
“除了原来尾巴处还有巴掌大一块银色狐狸毛以外与寻常女子无异。”
“太好了,太好了,不会有人跟我抢了了了。”
“了了是谁?”
“你的嫂子。”
“师兄,真厉害,一月而已,竟然已经找到有缘人了。”
“不过她没答应。”
兮愔给了翀昊一个大白眼,
说得跟真的一样,搞半天是单相思。
“兮愔,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你嫂子吧。”
兮愔被连拉带拽地往街上走去,不知不觉竟到了醉香苑。
“师兄,你的有缘人在此?”
“是啊!”
“师兄你不是被骗了吧?”
想起那晚自己第一次来时,有姑娘说自己是有缘人。
这个涉世未深的傻狐狸莫不是把宣传用语当真话听了去吧?
“不是不是,师兄多聪明,哪会被骗?”
跟着师兄走进醉香苑,没想到里面的小姐姐一见兮愔都扑了过来。
“小公子又来了,怎不见那位冷面公子?”
冷面公子?
我还炸酱面公子呢!
兮愔差点没笑出来,还好忍住了。
对了,她们说的应该是上次那位暴发户公子。
在这里一掷千金,可不让人印象深刻吗?
“咳咳,当我不存在是吗?”
翀昊在一旁尴尬地说。
“翀昊公子您常来,自己找地方坐就是,今天老板娘还是不会出来的……”
老板娘?
师兄居然看上了醉香苑的老板娘?
兮愔控制不住在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电视电影中青楼老板娘的形象。
说好点是徐年半老,说惨点就是残花败柳。
师兄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我日日都来,为何她还不肯见一面?”
唉,师兄这个傻孩子。
醉香苑的人哪是真情可以打动的?
兮愔说道:
“姑娘,告诉老板娘,上次来这里包了醉香苑的小公子又来了。你看她是否愿意出来一见!”
见姑娘走了,兮愔直摇头:
金钱才能打动这里的姑娘。
“兮愔,你还真来过啊?我以为你不愿意来了,那晚踌躇良久还是决定一个人来了。”
“哪晚?”
“我们住店那一晚啊。我听小二说,要找有缘人就得来这醉香苑,于是我想邀你一同前往。在窗边听了半晌,以为你睡下了,我就一人独自来了。”
什么?
那晚的黑影居然是师兄?!
怪不得自己追不到!
兮愔气得一拳捶到了翀昊肩头,疼得他直哎呦。
“做什么如此生气?”
兮愔又锤了他一拳:
做什么,做什么,
要不是你这只傻狐狸把我一路引到醉香苑,
怎么会有后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翀昊一把拽住她打来的拳头,接着满脸花痴地说:
“我看美女是多,都算不上我的有缘人,便一间房一间房地溜达。直到走到一间厢房,看到一个全身黑纱的女子。啧啧啧……”
“那女子虽是饮醉了酒,却与我甚是投缘。我们把酒言欢,之后,她在我怀中睡去……”
兮愔看着师兄讲这段话时陶醉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翌日清晨她酒醒之后就将我赶出房中,说终生不见。我每日来此等她,终是见不到面。”
师兄,有个词叫备胎你知道吗?
唉……
兮愔正叹气,忽然见一黑影推门而入:
“怎么是你?”
了了一见眼前的翀昊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那日饮醉和他同过一夜,怎么就缠上了呢?
兮愔也是吃了一惊,
眼前这女子,不是那日引她入暗道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