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我七点钟起了床,出了房间,见傅行知还在睡着,身上什么也没盖,我怕他着凉,给他盖了一个毯子。
我来到洗手间,我看见自己的脸越发惨白,没有气色,想着自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洗漱完后,为了不让傅行知怀疑,我化了一个刚好能掩饰自己病态的妆容,走到客厅,拉开窗帘,今天的天气不错,没下雪,没雾霾,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伴随着几声鸣笛,让整个城市有了些许暖意。
我整理好自己,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没过多久,我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我把早餐一一摆放好,等待着傅行知起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傅行知起床,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手表,8:30,我在他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泡了一杯牛奶递给他,笑道:“你胃不好,早上起来就别喝咖啡了,喝杯牛奶,养养胃,我做了早餐,你洗漱完过来吃饭吧!”
傅行知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接过我手中的牛奶,牛奶是热的,加了糖,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记得他的口味,他喝牛奶的时候总喜欢多加一勺糖。
可是后来我去公司给他送牛奶,他告诉我他喜欢上喝咖啡,喜欢上了咖啡的那种苦味,这三年来他都是喝咖啡啃面包度过早上的,我心里真的难受极了。
傅行知一口气喝完牛奶,一股暖流瞬间从口腔流到胃里。
记得他三年前离开家的那一天,我苦苦地哀求他留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在想,口味会变,人也会变吗?他会不会对那个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一丝丝的后悔呢?
我见他喝过了牛奶,笑道:“洗漱完快过来吃早餐吧!”
傅行知点点头,随后去了卫生间,开了等,傅行知发现了洗手池里未冲洗干净的血液,就问了我:“洗手池里怎么有血渍?”
我身形一僵,我并没有注意到洗手池里有没有血渍,我也不想被傅行知知道自己生病了,便撒了谎:“昨天从医院里回来,在小区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就把它带回来处理了一下伤口,抱小猫时衣服上难免会沾上小猫的血,可能洗衣服时没充干净吧!”
傅行知:“小猫呢?”
我:“我处理完伤口就把小猫送出去了。”
见我这么说,傅行知也没有多想,一想到有流浪猫用过这个洗手池,他就严重的不舒服,用光了卫生间里的所有纸巾,擦拭到洗手池反光,擦拭到他认为干净了才停止。
洗漱完,傅行知来到餐桌前与我共进早餐,我很贴心的帮他拉开椅子,笑道:“坐!”
傅行知稍稍有些讶异,也没有多想,坐下开始吃饭。
我坐在他对面。
我们并没有交流。
我吃了两口,抬头看着傅行知,傅行知只顾着低头吃饭,没看我,我给傅行知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傅行知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今天实在是有些奇怪吧,所以还没等他开口问,我率先开口:“你三年没回家了,难得回一次家,工作餐肯定没有我做的有营养,你多吃一点,好好补补。”
傅行知点点头,也没有多想,继续吃着饭,过了两分钟,我又说:“后天你就过生日了,我们叫些朋友过来吧,家里也很久没有过来人了,就我给你过生日也太冷清了。”
傅行知看了看我,没有太多表情,只有淡淡的一句:“好。”
我笑了一下。
9点钟,他们吃完了饭,傅行知出门,我还不忘给他戴上牛奶,叮嘱他注意安全,傅行知接过牛奶,只淡淡的说:“晚上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
我暗下眼眸,说了这句话,她知道,他今晚肯定又不会回来了,我还在欺骗自己,他忙,没时间。
我又重新扬起笑脸,送他出门。
傅行知走后,我收拾了桌子,把碗筷放在了洗碗池里。
做完一切,我按照约定的时间下楼拿药,到小区门口并没有看到何以沫的车子,想着何以沫可能正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打电话催他。
北京的冬天那种冷是刺骨的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脸色冻的发白,拎着牛奶的手都有些青白了,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何以沫终于赶来了。
何以沫笑着下车:“久等了吧!”
我笑道:“没等多久。”
何以沫见我穿的少,脸色也不好,便严肃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说着,何以沫便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又道:“你现在生着病,不能着凉!”
我本想着推辞,还没开口就被何以沫堵了回去:“别跟我说到小区门口拿药能走几步路,冻不坏这样的话,病情往往都是在不注意之间蔓延。”
我没法拒绝何以沫的好意,也只能接受何以沫的好意,何以沫转身从车里取了药:“这是这三天的药,我三天之后回来,到时候你在过来拿。”
我的心里暖融融的,笑道:“谢谢你何医生!”
何以沫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谢谢这两个字,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不要再说这些这两个字,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手里的牛奶,我把牛奶递给了何以沫:“这是我泡的牛奶,我麻烦你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就泡牛奶的手艺还不错,就给你泡了一杯,有些凉了。”
何以沫笑着接过牛奶:“我正需要牛奶,刚好我还没吃过早餐!”
我也笑了,我看着何以沫,何以沫本身长得就好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心里暖融融的:“你不嫌弃就好!”
何以沫“嗯”了一声,又担心我在外面时间太长身子会受不了,给我戴上了一条围脖,我有些愣住了,只见何以沫笑着摸摸我的头道:“天凉,快回去吧,不然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我有些愣愣的点头。
我走后,何以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一直抱着我给他的牛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牛奶虽然凉了,但他的心似乎被我给融化了,何以沫看了一眼怀里的牛奶,想宝贝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既舍不得喝,又舍不得撒手。
傅行知原本在去公司的路上,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手机没带,于是返回英郡,车子行驶到小区门口,刚好看到我站在小区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刚要下车,只见从他旁边行驶过一辆银白色的宝马,那辆宝马停在我的面前。
虽然他听不见我和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男人交谈了什么,但看在两人亲密的举动,傅行知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碎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方向盘捏碎,眼睛里那股危险神情恨不得变成一把刀,桶何以沫几个窟窿。
不过,我和何以沫从相见,但离开,一直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