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烈焰望着面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子,虽然和他一起喝着酒,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样的绝色若是女子该多好,天!他在瞎想什么?风烈焰暗自撇了撇嘴,却又为自己这个想法内心莫名的雀跃不已,不由得多看了落雪几眼。
落雪看着风烈焰变幻不定的神色,心下一凛,脱口而出道:“风少主似乎有什么心思?”
风烈焰被沉默了许久的落雪突然这么一问,竟惊了心神,窘了一下,又收回心思恢复镇定自若的笑容道:“没想什么,只是看到云公子虽为男子,却有着这样的惊天绝世之貌,令风某有些失神而已,让云公子见笑了!”
落雪虽着了五年男装,但是一直生活在“回魂谷”中,从未接触过外人,并不知道她的这一身打扮会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是以听风烈焰这么一说,反倒以为被怀疑了,震惊不已,遂沉下脸道:“风少主真爱开玩笑,把云某当女子了吗?”
风烈焰已立足江湖多年,家族世代以经商为主,却也凭着家传武功而独步武林,他虽年纪轻轻,但在武林中享誉极高,家世、相貌、人品、武功皆成为各家女儿追逐的对象。但他不知为什么,今日竟对这个断臂公子起了兴趣,可能是那双冷冽中又带有清灵的眸子吧!
对于落雪一针见血的问题,风烈焰脸色竟有些微红,内心却又有些失望之感,故避重就轻的道:“云公子误会了,风某怎会这样想?风某只是为自己能够结识云公子开怀而已,若是有什么唐突之处,风某以此向云公子赔个不是!”风烈焰说完将手中那一杯酒,一干而尽。
落雪无语,喝下面前已斟满的酒,起身抱拳道:“云某还有要事在身,今日谢过风少主,就此告辞了!”
风烈焰听此正欲跟着起身,被落雪一瞪,“若风少主还要坚持留客,云某可就不认为阁下有真心交友之意了!”风烈焰“哈哈”一笑,知身旁的男子又误会了,便坚持起身,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还就是那阳光轻柔的嗓音,“风某是打算送公子离开的,希望还有机会见到公子。云公子请!”
落雪微一点头,踏步而出。“云恨天?恨天么?所以身上只有冰冷没有温暖么?”风烈焰对着那离去的背景怔忡了好久,然后低喃道。
落雪对于风烈焰的强行介入,没有太多的感觉,她的心早就随着那冰在“回魂谷”一线天的断臂而死寂了,随着龙傲天那一掌而落的恨而绝爱了,还有她未出世的孩子更令她将曾经温暖的心冰封了,看不见晴空。
所以她冷然的面对所有的人,不为任何事情而动容,骏马飞快的奔跑在官道上,然刚奔出五里,便见迎面而来四匹马,马上之人皆是青年男子,落雪放慢速度,侧身让过,然而那四人奔跑中的谈话却尽数听到了落雪的耳中,“咱们快一点,赶在日落之前到达南宫世家。”“估计武林中有名望的这会儿大概都已经到了吧!”“三弟没信心了吗?这南宫家的比武招亲咱们兄弟四人定要夺魁才是啊!”“哼,只怕那烈焰山庄也势在必得吧!”
落雪听到“烈焰山庄”四字时,马上想到了风烈焰,南宫家的比武招亲?在哪里?是在齐州吗?落雪停下马,心下一思量,反正现在也没地儿去,不如先去看看热闹,说不定于她特殊的复仇方式能得到些机会呢!想着,便回身向来路折返而去。
落雪宿在一家客栈里,淡淡地向客栈掌柜打听了一下关于南宫家的事。原来这南宫家是武林第一大世家,三日后,南宫家的掌上明珠南宫若兰小姐要进行比武招亲,凡是未婚男子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身体健康、品行端正之人皆可参与。此消息一出,轰动武林,因为谁若做了南宫家的女婿,便可学到南宫家技压武林的绝学,而且有了这么强的背景,日后便可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所以一时间,只要符合基本条件的,纷纷涌向齐州城,武功差不多的,来碰碰运气,武功弱的,也来凑个数,看个热闹,毕竟这样的盛事几年中都不曾遇到了,而且谁不想看看真正的高手对决?
落雪听后,没有犹豫,她也打算去看看这场被称为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但是她可不是要去抱得美人归的,而是想去见识一下现今天下所谓的高手,与她的武功相比如何?
三日后,落雪白马白衫,去了客栈掌柜所说的地点,城西半山上,气势恢弘的朱色门匾上,四个烫金的宋体大字“南宫世家”醒然悦目,上山的人络绎不绝,但都手持拜帖交于护卫,落雪看正门是进不去了,她什么也没有,于是绕到后山,将马留于山下,以绝顶轻功飞入庄内,稳稳地落于后园之中。
因为今日南宫家宾客众多,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落雪的进入,落雪整了整衣衫,随着下人们的奔走,很快就来到了南宫家的练武场上。
场上已坐满了很多人,还有坐不下的,干脆就站在后面,中间已支起五米高的擂台,台下一片热闹声,落雪目测了一下,这来比武的青年男子怕是有上千人吧!看来那掌柜的还真是所言非虚啊!
落雪现在还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便纵身一跃,落于侧面的屋顶之上,隐于暗色之中。
人声鼎沸了许久之后,终于主家出来了,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锦袍华服,面目儒雅,只见这人脚步轻提,一个翻身跳上了台,场下立刻静了下来,中年男人向众人一抱拳,朗声道:“今日我南宫家感谢诸位为小女之婚事的到来,在此,我南宫越先敬诸位一杯了!”
众人先是惊讶,这南宫越手中并无一物,如何敬酒?但是下一秒皆被震慑了,只见南宫越隔空发出一掌,便将台下下人手中托盘里的一杯酒吸到了自己手中,而酒却一滴未洒,像是本来就在南宫越手中一样平稳,“好!”“好!”南宫越露了这么一手,台下立刻叫好声一片。
南宫越庄重的一笑,并无得意之色,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