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下去，那盒子就该陪你入土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越发没规矩了。”
“哦！”侍卫故意学着岑无念的话关上门，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来到厉惊喆面前，看见厉惊喆那能杀人的目光，瞬间严肃起来。
“王后生了个皇子，宫里准备在皇子两岁的时候举办净魂大典，是个好机会。”
厉惊喆的眼里突然发出狼一般的目光，沉思不过五秒，目光变得暗沉，声音低沉宛如夜幕降临。
“叫岑无念过来。”
“是。”侍卫才转身就被厉惊喆喊住。
“我自己去。”
侍卫暗自深呼吸一下，道：“是。”
推着厉惊喆寻了岑无念好一会儿才在后院的小池边上瞧见了她的身影。从厉惊喆房里出来之后，岑无念回房呆了一会儿就换上许久不曾碰过的水袖来到了小池边。
今日是她及笄的日子，也算是件大事了，加上没有家人相伴，从前歌舞相伴的回忆就更加深刻了。
五年不曾跳过舞，没有琵琶、箜篌、编钟的衬托，也不知道这舞还能不能入目。
瞧见岑无念的舞姿，俩人都不受控制进去了她的意境。舞随着左眼流下的一滴泪落幕，岑无念在原地矗立了一会儿才感觉后方有人，疑惑缓缓转身瞧见厉惊喆正看着她，哪怕他不是那么严肃，也会让人心声寒意。
岑无念如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很快便失了刚才的自在神态，畏缩来到厉惊喆面前。
“侯爷。”
厉惊喆像是被猛地拉回了现实一般，不自觉避开岑无念的目光，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用不可琢磨的目光看向岑无念，问道：“除了琵琶你还精通什么乐器？”
“没有了。”
厉惊喆沉思的短短半分钟，在岑无念看来像是跨过了漫长的刀山火海，心里忐忑得厉害，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淘汰她。
“一会儿会让人送谱子给你，你有两年的时间。”
“是、、、、、、是。”岑无念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侍卫，默默退步离开，还没有过厉惊喆的轮椅就被他喊住了。
“等等。”
岑无念疑惑顿步转身，心里又紧张起来，多跟这个人在同一范围内相处一刻都让人窒息。这个侍卫到底是怎么跟这种人相处的？
厉惊喆总算是拿出了那个盒子交给岑无念，让人不知道他此刻有多紧张，侍卫可是看得出来。
“岑无忧给你的。”
岑无念惊喜，带着几分质疑接过那个盒子，小心谨慎打开一个口子瞄了一眼，是个钗。果然是姐姐给的，除了姐姐，也没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看着岑无念如此欣喜准备回去，厉惊喆终是将酝酿了许久的话以含糊不清的口齿说了出来。
“生辰快乐。”
什么？
岑无念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厉惊喆已经被侍卫以瞬间移动的速度推离了她的视野。
他刚才是说、、、、、、生辰快乐、、、、、、吗？
听错了吧，他怎么可能知道，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交给岑无念的曲子她只用了半年就已经熟透了。厉惊喆隔三差五就会暗暗观察她好一阵子，后来就变成了日常，再后来，他就直接光明正大在她面前盯着她了，这是从第一年那个上元节开始。
“侯爷。”看见他的那一刻，房中的琵琶声停得果断。
在岑无念的意识中，及笄之后她就没有见过厉惊喆了，今日突然见他来找她，猛然间有些不适应。
厉惊喆看了看她头上戴的紫玉钗，心里暗暗骄傲。这是他当时思量了好久，才做出偷梁换柱的举动，将岑无忧给她的那支珍珠钗换成了自己给她买的这支紫玉钗。岑无念一直不知道盒子里原本装的东西已经在厉惊喆房里的某个角落生灰了。
“今日是上元，不出去看看？”
“不必了，没什么意思。”
厉惊喆有些小小的不悦，他渴望能同她过一次上元，但同时又有些庆幸，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真的同她过这个上元节。
“曲子练得如何？”
“熟练了，只是不知是何效果。”
“我听听。”
岑无念诧异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默默坐下，拿起身旁他给她准备的那把和从前如出一撤的琵琶，沉思片刻，开始弹奏。
她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是厉惊喆不曾料想的，这曲子不是如同的什么催眠曲、安神曲之类的，这是一首魔曲，真正的魔音。这首曲子十分难掌握，有时就算练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将它的本质弹出来，岑无念竟然只用了一年就将这曲子的奥妙掌握了！
她果然不是一般人。
岑无念的曲子弹到一般，厉惊喆便感觉眼前影响扭曲，耳边像是有厉鬼尖锐的声音萦绕，总之让人十分难受，心智稍有不稳就会走火入魔，七窍流血。
“停！”
岑无念正投入着，猛然间听见厉惊喆的声音，很快按住了弦停住了所有的声音，瞧见他难受的模样，她有些震惊。
这曲子，原来这么厉害，连他都抗不过去吗？
“你没事吧？”
厉惊喆缓了缓，重新看向岑无念，很快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还是有些不连续，道：“无事。多加练习，定不会有意外。”
“是！”
街道，人群。
“能跟无忧姑娘单独出来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在也听不见姑娘的箜篌声是人间一大损失啊、、、、、、”
岑无念带着面纱，一身不起眼的素净衣裳，不佩戴任何发饰，要多含蓄有多含蓄，即便是这样不起眼的装扮还是多少会引来一些目光。
“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小念吗？”
郧招顿了顿，一阵心虚，道：“对啊，长路漫漫，这么好的景象不能辜负了嘛。无忧姑娘是第一次看见上元节的街道吧？”
岑无忧没有理会他，细眉微蹙，很快打道回府。
“哎哎哎，别走啊！”
“你根本就见不到小念！”
被戳穿了真相，郧招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就是打着带她去见岑无念的名头跟她出来过上元节的，如今人家不但没有被闹市吸引，还给惹怒了，这可怎么办？万一以后就一别两宽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厉府，把门敲破了我也要让你见无念姑娘一面好不好？”
岑无忧一个字也不相信，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带着怒气回画舫了。
“哎呀，有些人有偷天换日的本事，却连向姑娘表明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啧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