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凤玉琴这么一说,江云峰才回过味来,原来被她给骗了。 幸好是玩笑啊,若是真的,自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江云峰仍然半信半疑的看向凤玉琴,确信她没有回顾自己,而是在用心走路,这才作罢。 有一点凤玉琴并没有骗他,凤玉琴真的有一对灵鼻,而且她比方晓平对异味的察觉程度更要把握准确和快速。
不用多久,他们便找到了瓷郡东面一个叫白马山的地方。 天已遇黑,江凤二人便觉得应该先找个客店住下,然后再上山。 他们来到一个叫福安客栈的店住下,然后对掌柜的称外出一会,不久即回。 二人在入黑后,换上夜行衣,悄悄来到白马山。 白马山有五座尼庵,他们到了山上第二家圣慈庵时停下脚步,再不打算到别的地方去寻找。
圣慈庵有屋舍数间,占地面积虽然不大,看其规模,应该有数十名尼姑在此出家。 凤玉琴转头望着江云峰,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就在这里了。
江云峰有些奇怪,暗中放出神识探查,然而却遇到阻挠。 不是来自人的阻断,而是有什么物体阻挡住了他的探索,然后转向另一个地方,同样如此,到底是什么物事,江云峰想不明白。 凤玉琴看到江云峰奇怪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啦?难道不在?”
江云峰摇了摇头,答道:“不是,我也不知道在不在。” 凤玉琴小声问道:“那是为什么?” 江云峰凝眉说道:“刚才我用神识查看之时,居然被一神秘物事所阻,待我要转向时,却也不行,甚是奇怪,我想,可能这里面藏有隐世高人,不想被人打扰吧。” 凤玉琴惊讶道:“哦,竟有此事?” 江云峰暗中一想,舒眉道:“嗯,由此可见,雨珊在此尼庵的可能性 又要大一些了。”
凤玉琴赞同道:“江大哥言之有理,那么,我们进去吧。” 江云峰挥手示意回去,道:“算了,现在是晚上,多有不便,而且,圣慈庵这么大,里面定有许多的女弟子,都是女尼,多有不便。” 凤玉琴点头道:“江大哥考虑周详,那,我们明早再来。”
江云峰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圣慈庵,道:“走吧。” 二人返回福安客栈时,正要走上 二楼休息的他们,经过一老一少身边时,突然听到袁竟秋三个字。 江云峰顿时停下脚步,并立即转身,返回那一老一少身边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袁竟秋,他怎么啦?” 凤玉琴不知所以,她并没有听到这一老一少说了什么,见江云峰突然不见,便跟了上来
。 一老一少二人皆是错愕的看着江云峰,似乎被他吓住了。 江云峰道:“哦,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你们刚才说的袁竟秋我认 识,请说说他怎么个情况了?” 那老者似才回过神来道:“是这样啊,就是听别人说,也只是听说而已,听说而已。” 江云峰拿出一几个碎银递给老者,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那老者这才意动,暗中吞了口口水,哆嗦着道:“这个,这个,好吧,我听说,那袁竟秋现在突然不见了,他原本被天帝任命为玄武书院的院长,但如此一来,便有小道消息说,他会被天帝通缉,而刚刚得到消息,却听说他的财神令丢失,神捕公输翰现在秘令天之子抓捕袁竟秋,也不知 消息是真是假。” 江云峰听到后,沉思片刻道:“那好,有劳了,多谢。”然后也不顾凤玉琴在侧,径自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思考问题,现在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便暂时将凤玉琴抛在了一旁。 凤玉琴突然止步,然后道:“江大哥,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江云峰刚上了几步,闻言问道:“哦,什么事?”
凤玉琴看了看四周,见有不少人正在侧耳竖听,便道:“我们上去再说吧,这里人多嘴杂。” 来到二楼的客房门口,江云峰这才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凤玉琴低声说道:“就这里吧,记得前两天,郭剑飞来过武林盟的总部。”
江云峰疑惑的道:“郭剑飞?他来干什么?”
凤玉琴肃容道:“他带来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说在五天前,你曾派一个叫灵杰的前辈赶去神都,正好那天郭剑飞在城西张铁匠处修补宝剑,
到了一批杀手,他们将张铁匠打伤,幸好不是青衣门的杀手,否则郭剑飞也不可能轻易便赶跑他们,但在那之后,那张铁匠却受了重伤。” 江云峰急问道:“哦,那张铁匠现在如何?” 凤玉琴笑着接道:“现在被郭剑飞接回原来的忘名轩了,身体没什么大碍。”
江云峰又问道:“那就好,他有没有再说其他的?” 凤玉琴补充道:“还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天武帝在下月初五时会迎 娶郭萱,据他说,要立郭为天后。” 江云峰装成不经意间问起道:“嗯,那,另一件呢?” 凤玉琴接着道:“是关于袁竟秋的,郭公子说了,袁竟秋在神都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江云峰听罢,小声嘀咕道:“知道了,那可就奇怪了,那袁应文临死之前所说,应该不说慌,怎么会,难道是另外一个姓袁的?” 凤玉琴叫唤道:“江大哥,江大哥,你,怎么啦?”
江云峰见凤玉琴拉着自己的衣服
道:“我,我没什么,想不到天武帝也要立后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凤玉琴恭喜道:“你是天武帝的妹夫,这等大事,江大哥当然要前往道贺的,对吧。”
江云峰想到另一种不好情况,接道:“是啊,可现在,雨珊还没有找到,若是不能与珊同去,天武帝一定会怪罪于我的。”
凤玉琴不无担忧的道:“恐怕到时候不只是怪罪,还会降罪吧。” 江云峰颔首道:“是的,可能真的会如此,那,在总部时,宗兄为何没有说?”
凤玉琴想了想接着道:“当时情况紧急,幸好,那天我在窗外听到了,宗兄便传音叫我,他本来要我叫住你,但我说那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便作罢,否则当时便叫你留下,也不会因事情紧急,而让我们这么快离开了。” 江云峰转首左望,对凤玉琴道:“原来如此,天/色不早了,休息去吧。” 凤玉琴点头道:“好吧,你也早点睡。” 江云峰你然低着头想心事,习惯性的点头说道:“嗯。”
凤玉琴不知道怎么安慰江云峰,便没有再说什么,看到江云峰进入客房,便也进到隔壁间。 江云峰回到客房,却并没有睡着。 他想到那老者所说不像是假,然而袁竟秋和李雨珊同样是他最为关心的人,相比之下,觉得李雨珊之事更为重要,然一想到袁竟秋,又有些不忍,一时愁思无语。 不得已之下,想到李长卿在最后相聚的几天中,交给了自己一个锦囊。 想到这里,再三思虑之后,还 是打开了,只见其上写着—— 自今而后,再三谨记:休念远地,只取眼前。 ……………… 瓷郡以东,白云山圣慈庵。 一个头戴僧帽僧服的中年女尼,手持一串佛珠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这时,跪在蒲团上的一个长发少女突然出声道:“师叔,请为弟子剃度吧。”
中年女尼接道:“雨珊啦,你真的想好了吗?” 长发少女正是刚从桂平镇逃出来的李雨珊,他并没有与江云峰会合,却突然返回到这里来。 因为她想,不管是白衣少女,还是江云峰,应该都不会想到她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却不知江云峰并没有去别地,而且悄悄的再次返回瓷郡。 中年女尼则是白山神尼的师妹白水神尼绝情师太。 良久,李雨珊才答道:“师叔, 弟子想好了,请为我剃度吧。” 绝情师太并不绝情,却听她劝道:“你师傅,我的绝尘师姐曾经说过,她说你尘缘未了,此生注定会与佛无缘。” 李雨珊道:“什么?这,这是师傅说的,师叔,是师傅什么时候说的。” 绝情师太道:“怎么?你难道连师叔的话也不信,也不听了对吗?” 李雨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绝情师太道:“唉,苦命的孩子 ,你若是要出家,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打掉不成?” 李雨珊道:“我,我也不知道,既然要出家,那就打掉吧。” 绝情师太道:“胡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况且,这孩子是无辜的。” 李雨珊道:“那,就先剃度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再将交给乔五娘,她会帮我照顾这个孩子的。” 绝情师太道:“是吗?雨珊,你可曾想过,这孩子若是没娘,将来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曾想过 绝情师太道:“是吗?雨珊,你可曾想过,这孩子若是没娘,将来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曾想过那安逸侯的下场,他,便是自幼失去母亲,打小便生活在阴谋与算计当中,这样的一个人,耳濡目染之下,长大成人后,方才会变成一代枭雄,一个危害世人的奸贼啊。” 李雨珊道:“不会的,乔大姐不会这样,她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 绝情师太道:“唉,这样吧,你说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便同意你出家。” 李雨珊道:“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