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阁望江长廊的人群中,其中有一人喊了声‘快看!’
一到四楼的观战人士纷纷调头,再次转往青河上空,视线回到正在决斗的双方。
轩辕昊天听到江云峰的提醒,知道他也来了,暗中高兴不已,大叫一声道:“江兄弟稍等,等我解决了这两个老怪,就来找我切磋切磋。”
江云峰高声回道:“好啊!云峰随时恭候。”
轩辕昊天警觉提高,表面上却并没有多大变化,浑不以江云峰的提醒而改变防守策略。
天地双残二怪各自一声怪吼,以期能惑敌心志,然后一上一下同时出刀。
地缺的长刀挥舞如风,霍霍声如狂风怒吼,若奔雷闪电一般呼呼砍向轩辕昊天上身。
天残配合着地缺的长刀,矮小的躯突然于空中旋转起来,短刀绕着圆圈,回旋着切向轩辕昊天的下身。
轩辕昊天看出地缺和断足已配合假肢,这在他多次砍中他右足却无反应便可以猜测出来,而此时看到地缺老怪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明显是为了掩护天残的要命后招,自己一个把握不定,便可能中了他们圈套,致死无葬身之地。
天地双残已经接近轩辕昊天,并且双刀疾舞,将其围得水泄不通,前后无路。
轩辕昊天突然一阵快刀,将双怪逼退退少许,然后一飞冲天,疾跃十丈来高,于半空中俯冲而来,如老鹰捕食一般,绝命刀舞出一片刀光,唆唆连声,比之刚才双残的怪吼还要刺耳。
在俯冲而下之时,轩辕昊天不断的劈出绝命三刀,带起阵阵狂浪激飞而起,扑向天地双残二人,然后刀交右手,快刀平平连挥,同时伸手左手,收拢起溅起五丈来高的浪花,浪花在其掌中变化成冰花和冰叶,突然疾飞而出。
冰花和冰叶配合着快刀的进攻,于刀势狂猛的空隙之中电射而出。
地缺双手长刀急舞,磕飞数不清的冰花和冰叶,然而他自己却是被击中不少,几处大穴被制,最终动弹不得。
轩辕昊天哈哈狂笑道:“既然是决一生死,那么便生死各安天命,拿命来吧!”
咔嚓——
扑——
地缺老怪的大头被齐劲砍断,须发飞舞着落入滚滚东流的青河之内,一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天残老怪大惊,这才知道自己兄弟二人联手,终究还是差上了截,然而就是这一截,不管他们如何的配合和调整战术,终免不了身首异处的命运。
轩辕昊天长刀回旋,遥指天残老怪道:“天残,该你了!想跑,老贼休走!”
原来是天残老怪自知不敌,只唯有走为妙策,他见此情势哪里还敢硬拼,心里只想着保命要紧。
轩辕昊天似乎战意高昂,只听他大喝一声道:“落叶飞花又来了,注意左边。”
落叶飞花是轩辕世家的暗器,虽然排不上武林三大暗器之一,却是靠着强劲的真气摧发,是以杀伤力犹要胜过三大暗器。
天残老怪急急如惊弓之鸟,正要往左前方飞行的他急往右折向,然而又怕轩辕昊天骗他,再度折往左边,但他还是错了,因为左右两边皆有致命的兵器在等着他。
在他左边的确实是轩辕昊天的冰花,而然而从右边折向回旋而来的绝命刀却成为意料之外的暗器。
轩辕昊天竟是脱手飞出自己的成名兵器绝命刀,以刀为暗器,追杀逃跑中的天残。
扑——
啊——
命中目标,轩辕昊天急飞而至,拔出绝命刀来,在血花飞溅之中抽身飞退,重又退回望江阁前面高高的旗杆之上,肃立不动。
天残长声惨呼,随地缺老怪坠落青河之中,竟是同样埋尸青河之内。
望江长廊鸦雀无声,良久之后,方才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围观的武林人士齐颂扬第一高手果然是第一高手。
青河一战,轩辕昊天威名更盛,他再一次奠定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是无可动摇的。
然而此战之后,众人却将注意力转到江云峰身上。
因为在决斗之时,二人曾经相互邀战,声称要相互切磋切磋。
轩辕昊天看到天残亦如地缺老怪一般坠落青河,这才飞身而起,于高空叫道:“江兄弟,走,咱们哥俩痛饮三百杯再来切磋。”
江云峰听到轩辕昊天的话,激起满腔豪气,大声接道:“好,小弟随后便来。”
低声与乔灵告别一声,要她稍等,然后长起身起,飞身往轩辕昊天的方向望东而去。
神都城东,安逸侯府。
安逸侯接见机心羊,询问神州大陆四方情势。
机心羊躬身道:“侯爷,最近神州大陆探听到三件大事。”
安逸侯点头,赐坐道:“嗯,是哪三件?”
机心羊坐下后,道:“其一,便是轩辕昊天与天地双残的决斗,据说此一盛会,已经吸引了许多我江湖豪杰前往观看,不知侯爷怎么还会如此安静而按兵不动呢?”
安逸侯略一皱眉,道:“此事剑飞也提到过,本侯镇守神都,于今各方暂定,是不可轻易离开的,之所以令你们收敛一些,便是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再则,我们减少活动范围之后,别人会以为没有作为,相反的我方却可以转明为暗,在暗中进行众多的大事。”
机心羊由衷赞道:“侯爷高明,非属下等能想到,如此一来,我们在暗,对方在明,便可以无往而不利了。”
安逸侯神色不变的道:“嗯,本侯便是要如此,天下人若以为本侯从此畏缩那可就大错颖,对了,另二件事却是什么?”
机心羊接着道:“禀侯爷,其二便是,那布衣侯的师弟江云峰从不归谷出发,前往望江阁了。”
安逸侯哈哈大笑道:“不错,这种盛会,怎会少得了他呢,很好,本侯正愁没有对手。”
机心羊不解,问道:“侯爷是说,要放任江云峰的成长进步,而不加以阻止?”
安逸侯轩眉一振道:“正是,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的滋味的寂寞的,是凄凉的,人生之路漫长得很,若是一直没有对手相伴相随,那么这一生便注定要寂寞一生,孤独一生到老。”
机心羊再问道:“侯爷,属下还是不懂。”
安逸侯心情高兴,不厌其烦的道:“因为你一旦有了对手,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便往往会信心倍增,而且计划周全,并且在生活中也会觉得有情趣也有诗意,在每一回合中与对方的较量,即使最终失败了也会激发出更大程度上的潜力,然后再次奋起,若是胜了自不必说。”
机心羊恍然道:“属下有些懂了,侯爷是要在暗中培养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然而这个敌人在某一方面却也可以成为朋友,在每一回合的较量之中相互增进了解,也互相激发对方的潜力,最终使得双方变得更强更大,诚然如此,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寂寞的,没有对手的人,其生活也必是枯燥的。”
安逸侯点头问道:“嗯,第三件事呢?”
机心羊沉声道:“属下得报,那千毒教又重出江湖了。”
望江阁以东百里之外,有一家临江而建的小酒肆。
这里可以欣赏到有别于它处的奇丽风景,因为青河在酒肆前面拐一个大弯,通过狭窄的山谷奔腾而出,再往下咆哮如雷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
江云峰和轩辕昊天二人对面而坐,桌上有一大坛酒,酒坛已快空了,两人面前各放着一只大碗。
他们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各自述说别后的离奇经历。
轩辕昊天几乎便是在追查青衣门和千毒教的巢穴,并无多大动静,反而是听着江云峰说起这一路上的奇特事情,唏嘘不已,连叹可惜了。
江云峰笑道:“轩辕老哥,这处风景独好啊,在这江湖纷争的年代中,若是还能常常的欣赏这么美的山水,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轩辕昊天颔首道:“正是,我们通过读山品水,可以领悟到世事的兴衰变迁,人生的喜怒哀乐,并且寻觅各自精神内在的相通之处,然则世人皆如匆匆过客,青山依旧在,江河向东流。若是能少一点浮躁,多一点沉寂,不图那喧闹中浪得虚名,只求在宁净中寄情这山水,这一生却也不枉了。”
江云峰大笑接道:“好,妙啊,老哥的情操却是比云峰高尚多了。”
轩辕昊天也是大笑道:“小兄弟却也不差,你还年轻,还需要多经过几年的磨练,不要着急,慢慢你就会懂得更多的。”
江云峰突然道:“嗯,老哥说得对,远处有人来了,功力不是很高,玄功似是正一门一路的。”
轩辕昊天不疑有他,道:“哦,那不是与你同门了吗?小兄弟功力提升了不小啊,哈哈!”
江云峰回道:“正是,我们自顾喝酒,等会以传音谈话,我总觉得来者不善。”
果然,过不多时,便有一名年轻道人悄然而来,他走到酒肆之中坐下,神情怪异的望出轩辕昊天和江云峰二人,似乎察觉二人并没有见过,这才放下心来。
坐下后,有酒保端酒上菜,热情招呼,道人犹豫一会,这才将随身佩戴的长剑解下放在桌上。
江云峰一见长剑,顿时大惊,传音道:“老哥,此人的长剑却是魂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