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娇格格娇笑道:“本公主虽然是弱女子一个,对付一百个这样的臭男人,还是不以话下的,嘻嘻。”
吴兴道:“你,你是何时下的毒手?敝人为何没事?”
楚玉娇道:“这本是我千毒教的秘术,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呵呵,还记得本公主进门时那阵风吗?”
吴兴道:“风?原来你在进门时便对我手下用毒了,既然如此,又何来结盟一说?”
楚玉娇道:“吴兄息怒啊,嘻嘻,小妹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再看看,他们站起来便没事了。”
她说话的同时,身体飘然旋转,随着她的转动,身上飘洒出阵阵异香,熏人欲醉。
说也奇怪,那四个片刻之前还在地上呼喊叫痛的残月门人,突然停止叫喊,站起身来,浑如无事一般,却都怒视着楚玉娇,只是碍于其门主在坐,没有发话,因而是敢怒不敢言。
吴兴道:“算你识相,哼,不过别与敝人称兄道妹的,受不起。”
楚玉娇道:“哎哟,吴兄还在生人家气哩,你就不能大人不记小妹过的吗?”
吴兴道:“哼!”
楚玉娇道:“人家带着诚意而来,唉,却被拒之门外,看来,某人是不想知道神都的具体形势了。”说着转身欲走。
吴兴道:“慢着!你们先退下,没有我的传唤,谁也不许进来。”
一老三少四个残月门徒异口同声道:“是,门主!”转身陆续离开宽敞却有些昏暗的大厅。
楚玉娇这时却自顾自的端坐一隅,斟茶自饮,不再理会。
吴兴道:“楚玉娇,呵呵,小妹,结盟吗,也不是不可以,你既然知道神都形势,或可有机可趁,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楚玉娇看着吴兴,有些嘲弄的道:“现在,本公主又不想说了。”
吴兴心中一急,可是他毕竟为一派掌教,虽然执掌残月门不过三五年时间,却也深谙其中道理,见对方不动,便也按捺下急躁的心绪,也是端坐喝茶不提。
楚玉娇坐了片刻,美目不时瞟向靠里坐着的吴兴,见其一直隐忍不发,也是不动声色。
两人似乎在比耐性,看谁会先行坐不住。
终于,楚玉娇自知处于劣势,且其父叫她此来,务必要拉笼残月门,至少到时不要在背后出手,坏自己好事。
楚玉娇含笑道:“吴兄真的有宗师风范哩,小妹真的是佩服得紧。”
吴兴道:“呵呵,哪里,小妹也不差啊。”
楚玉娇道:“嘻嘻,你们男人啊,就是要面子,唉……”
吴兴虽听出话中含有不敬,却面不改色的道:“小妹这是为何?”
楚玉娇道:“不说了,呵呵,还是谈正事要紧啊。”
吴兴道:“正是,小妹打算如何同我残月门结盟呢,或者说,小妹完全可以代表千毒教的意思?”
楚玉娇道:“那当然,我爹爹交待过我的,我们提供毒药,你们提供人力,但是一定要可靠的人才可以,不然便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后果了。”
吴兴道:“哦,那你们的目标是……”
楚玉娇道:“五域十八大门派。”
吴兴道:“呵呵,这一点与我残月门一致,不过,我们却是要徐徐图之,若有小妹的千毒教加入,可谓是如虎添翼啊,可是若是事成之后……”
楚玉娇道:“事成之后,吴兄想要的,也正是我们所要的。”
吴兴变色道:“什么?!你们也要入主中土?”
楚玉娇道:“呵呵,吴兄莫要紧张,我们其实所要不多,不多,嘻嘻。”
吴兴道:“那你们究竟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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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城南,九王府。
夜幕降临时,谋士徐芳进入九王府,十分讶异的盯着从府中走出的一个人。
其人身穿黑色斗篷,浓眉朗目,英气勃发,却是以前安逸侯的大弟子诸葛未明,但却与先前的羽扇纶巾大相径庭。
诸葛未明似是没有发现徐芳到来一般,抖手将头顶的连衣黑帽套上,一身如墨,浑身便如一个幽灵般,然后旋身而起,在瓦面连点,就此飘然远去。
徐芳走入府中,看到惊涛王明智方正在悠然品茶。
惊涛王明智方见是徐芳到来,起身作个虚请的手势道:“先生来了,快,快坐这边来,呵呵,这是岳州花城新出的一种花茶,挺不错的,先生可以尝一尝。”
徐芳也不客气,自行斟茶端上,先用鼻子轻嗅其味,然后才轻轻摇动,又等了一会,这才起盖凑上,细细品味起来。
惊涛王道:“其实这花茶不必讲究那么多程序,只需端来品尝便可,呵呵,先生觉得怎样?”
徐芳道:“还行,虽然未尝出什么来,不过,这茶太过单一了,若是两种相合,也许味道会更丰富一些。”
惊涛王道:“对啊,先生此言有理,先前出去那人,可曾看到?”
徐芳道:“看到了,是孔门四公子的二公子诸葛未明吧。”
惊涛王道:“正是,那先生可知他此来何意?”
徐芳道:“此人变幻无常,还是慎交得好,诸葛未明想必是要来与王爷结盟的吧?”
惊涛王道:“嗯,没错,正如先生所说的,这花茶若是单一了便味道很淡,如果加上另一种花茶,又会如何呢?”
徐芳道:“可是,王爷,此人到底另有何居心,我们却全然不知啊。”
惊涛王道:“无妨,大局设好之后,只需在细节上略加变动,便可调动所有一切可调动的棋子,皆可为本王所用,先生认为如何?”
徐芳道:“王爷英明,原来王爷早已布置妥当,是徐芳多虑了啊。”
惊涛王道:“呵呵,没事,先生所虑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徐芳道:“那么,我听说诸葛未明似乎与千毒教有些不合,现在这两方皆与我们结盟,可有些……”
惊涛王道:“嗯,是有些不好办,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这样,你去安排一下,让他们双方制造一些茅盾,最好让他们自乱阵脚,无暇他顾最好了。”
徐芳道:“是,王爷,此招‘祸水东引’实在是高妙啊!”
…………
李雨珊随身佩戴的追月剑确已失去,是被诸葛未明夺去的。
但是她并没有在信中说出此事,她不想让江云峰担心,也是怕江云峰为了此事横生许多麻烦。
因此,李雨珊独自一人悄悄留信一封,便悄悄离开了布衣侯府,望东而行。
行不时,在中心大街的一个侧面拐角,眼角瞥见一道黑影闪过,立时转身追去。
在她追出不远之后,中心大街上行来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却是云霄宫少主叶佳栋追赶而来。
但他却因为数息之差,无缘同李雨珊碰面。
远在千里之外的梧州象城,似乎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一个满脸冷静沉郁的青年,在一个高墙大院的后门来回徘徊,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过一会之后,后门打开,一个小厮打开门走了出来。
青年上前问道:“请问,文英她怎么说?”
小厮叹了口气道:“唉,不是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何必如此呢,我家夫人同老爷自从一年前便恩爱无比,相处得十分融洽,谭公子你为什么老是要来哩?”
谭姓青年道:“嗨,小兄弟,你不懂的,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
小厮犹豫了一阵,似乎不愿,但又终究忍不住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爷娶了夫人以后,夫人会不时的愁眉不展,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人吗。
谭姓青年见小厮点头,高兴的走到台阶边上,席地而坐道:“我谭震天曾与你家夫人柳文英青梅竹马,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相恋了十多年。她说羡慕江湖中刀光剑影般的奇丽生活,因此便带她一起闯荡江湖。
…………
渐渐的,我在神州大陆闯出了些名堂,蒙江湖同道称为‘剑侠’,手中披风剑罕有敌手,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文英却逐渐的不高兴起来,问她也不说,后来更是不知所踪。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思考了很多很多,后来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只顾着自己闯荡江湖,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唉……”
小厮一直静静的听着谭震天的叙说,待他说完后才道:“原来你便是扬名寿州的剑侠谭震天啊,呵呵,我听说过你。”
这名忧郁的青年正是人称剑侠的谭震天,年约二十七上下,本是少阳派俗家弟子,他自两岁开始便上少阳派习艺,十年有成,后来通过考核,下山历练,回乡时遇到新搬来的邻居柳文英,二人慢慢的互有好感,直到后来,柳文英突然提出要出去走走。
于是,留下一封书信后,二人就这么私奔一般投身江湖中去。
柳文英父母早死,她义父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他其实早就看出了两人的心意,只是在心中祝愿他们有个好的将来。
剑侠谭震天低叹道:“唉,贱名不足挂齿,她,平时过得如何?我是说她一个人的时候。”
小厮看了看痴情的谭震天,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正在他要答复谭震天的问题之时,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窜出二十余个全身劲装的蓝衣武士。
其中一个领头者大声发号施令道:“围起来,奉夫人命令,将骚扰民居的谭震天抓起来,押入地牢,待廖统领回府后再行审问。”
众武士发一声喊,刀剑齐举,攻向木然呆怔的谭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