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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剑出丘山惊

离东城八号铺不远的地方,是东城街一号。

青山命丘,起于繁华人间,入于苍云青天。

浩然书院,坐落丘山山脚,万古不灭。

朝阳明亮的光辉照亮着整片山脚,翠绿的春草绿了整片山坡,氤氲着青色光辉,如梦如画,一条长达数千米的古朴灰暗的青石路似透过万年岁月落入今朝,道旁栽种着一颗颗直插云天的榕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时光的轮转。

书院的大门并不宏伟大气,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破旧,一看便能让人知道,饱经了风雨和沧桑。虽然古朴,却干净的不染尘埃。

在江楚拿出特有的身份令牌之后,江楚一路毫无阻碍的进入了书院。

书院还没开始入学,书院内中寥无几人。许是因为令牌的作用,书院留校的先生带着恭敬和羡慕的眼神将江楚引到了山长的身前,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好好多看几眼书院的美好风光。

“九君上,你来了!”山长像是早知道江楚会来,饱经岁月的脸上丝毫没有意外,带着敬意见礼。顺带着挥挥手,示意引路的先生退去。

江楚也有特有的礼节还了礼,点点头道:“不知书院何时举行新山主的继任典礼?”

山长黄守仁温和的笑了笑,陈述道:“一年后。”

江楚点点头,笑道:“那不是说,我可以在外面再待一年,在书院举行继任典礼之前回来就可以了?”

黄守仁却是摇头,否定道:“不!这一年你需要在书院里教一年书,这是二君上说的,也是夫子的意思。我也希望你在这一年里,能踏踏实实在这里当一年先生,也好为我书院教出几个更加杰出的学生来。”

听到是二师兄说的,江楚知道改不了,有些无奈,耸耸肩道:“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

不能离开都城,江楚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二师兄的安排。更何况,只是在这里教一年书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顿了顿,黄守仁又说道:“不过,按照规定,要想成为浩然书院的先生,都必须通过相应的考验,哪怕是夫子的弟子,也是一样的。你既是修行者,那你自然需要通过修行方面的考验。”

“什么考验?”江楚问道。

“跟我来。”

黄守仁招了招手,示意江楚跟着他。

江楚跟在黄守仁身后,顺着书院青石铺就的幽静古道向着书院更深处而去。

在江楚看来,书院的建筑布置有些莫名其妙,毫无规律可言,凌乱的散落铺陈在丘山脚下的山坡上,出没在幽林曲径之间,但江楚却感觉非常的美,不同于精雕细琢,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之美。

屋檐瓦舍亭台楼阁之间铺陈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青石巷道,曲径通幽,通往四名八方而去。正如同夫子面朝天下,有教无类的姿态一样。

江楚亦步亦趋的推着轮椅跟着黄守仁的脚步,安静的走着,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这书院的物事。又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骤然开朗,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湾湖泊静谧的落在眼前,四周长满了片片翠竹,高大苍劲的柳树倾斜在湖面之上,洒下丝丝柳叶轻轻。更远处,则是茂密的松林,碧色连天。

黄守仁带着江楚走向翠竹林,脚下已经不再是青石板铺就的青石路,而是由鹅卵石铺成。凸凹不平,轻轻的按压着脚底板,让人不得不绷紧着身子却又觉得难以言喻的舒服。石子路沿着竹林延伸,将竹林分成两半,最终延伸到一幢三层半的破旧木楼脚下。

破木楼前,则是有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扫着地上的竹叶和灰尘。再走近些,江楚才更清晰的看见这老人身上衣衫也有些破烂,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奇怪的是他的衣服虽然破旧,不少地方都发白,却格外的干净,不染尘埃,根本就不像是正在扫地的人。

在江楚惊愕的眼神中,黄守仁正了衣冠,竟是恭恭敬敬的向老人施了一个大礼,恭敬道:“赵老……他来了!”

江楚也恭敬行礼,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老者,无比肃穆。尽管着老者看起来一副风烛残年,衰弱无力的样子,可是那一双澄澈分明的眼睛,深邃的令人心中阵阵悸动。

老者朝黄守仁点点头,看向江楚,带着一丝丝审视的意味。

“江楚,考验你的便是赵老。”一旁的黄守仁为江楚解释。

江楚再次行礼,再次抬起头时,一双眼睛灿若星光,全身无风自动,无形的气势让风为之一顿,竹林间百鸟惊飞。

“我只出手一次,你若能活着,便是通过了,若是死了,那便是你命该如此。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赵老点点头,对江楚平淡的说道,生死在他口中说出来,显得无比平淡,仿佛就该如此。

“命,我信。但,决不认命!赵老,请赐教吧!”江楚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战意,决不屈从。

赵老面无表情,他佝偻的身躯似乎刹那间变直了一些,身上散发出一丝浩瀚沧桑的气息,他就站在原地,似无比平淡地看了江楚一眼。

这一道眼神落下,江楚只觉得天崩地裂,山河倒转。一股如山的压力施加在他的身上,让他全身气血翻滚,全身战栗。

“好强!”

“这是什么境界的力量?”

在这道恐怖的力量之下,江楚只感觉自己像是无尽汪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为之颠覆湮灭。

“战!”

轮椅之上,江楚嘶吼,他并指成剑,从身前伸出,直指赵老。他手臂伸直的刹那,一道剑气骤然出现。

这一剑一始出现,便有逼人的寒气出现,天地间顿时充满着森冷肃杀之意。

这一刻,丘山之上,问天猛地瞩目,背上的铁剑稳稳作响;云烟配药的手猛的一颤,洒了一地药粉;宋岩手中的巨大铁锤猛地一顿,目中精光闪过;辰星的棋子从手中突然滑落;陷入幻境的叶轻云猛然惊醒……

剑未出,森寒的剑气已搅碎了风。

说时迟,那时快,江楚再次嘶吼。骤然瞪目,纵横的,却是剑气!

那剑气惊天,足以贯穿长虹,令天地变色。

这一声嘶吼,那一道璀璨剑气瞬间化作漫天光影,朝老者激射着刺去。

在赵老眼中,这些光剑,带着无匹的恐怖意蕴,刺向他的双目……

两道气息碰撞,让天地骤然一顿,风停,竹叶被定住,飞鸟一动不动地被悬停,天地骤然无声……

紧接着,砰地一声,漫天剑气倒卷,轰再江楚身上,将他轰得喋血倒飞出上百丈……

“守仁,送他回去!”赵老面无表情地黄守仁道。

两人地交锋,看的他头皮发麻,心惊肉跳。此刻出了结果,他见江楚昏迷过去,喋血不止,担心地问道:“赵老,他怎么样?”

赵老平淡地说道:“无妨,只是修为没有了而已。”

一听江楚修为被废了,他大惊失色,忧心忡忡道:“赵老,他毕竟是夫子的亲传弟子。”

“他的气穴丹田完好无损。”

话音落下,赵老苍老的身体渐渐消失在原地,无人发现,他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多了几个洞,离去时双眼流着两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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