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去的路途中怕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次我没有和卓王告别便独自离开了。白云苍狗,回到稻城以后感觉一切皆一如既往,安定桥上人们打着伞形色匆匆,和我第一次来时一样。
“这不是穗儿姐姐嘛!倒是好久不见。”一道黄影飘悠到我面前,原来是蜂儿。
“是你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安定桥可有异样?”
“并无异样,只是,你去哪儿了吗?的确有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
并无异样…也对,按照国际惯例,这种封印之类的术法没个成百上千年的是不会解封的,若真就这样等下去,待我灵力耗尽之时可能也见不着他了。
“蜂儿,你说,隔壁潇游族可有本事救出晴川?”
“什!么!我问你你去哪儿了你不回答,一张口就问我这样有难度的问题。”她抬起手背靠了靠我的额头,“唔,没发烧。”
“唉,我真傻,问你这个干嘛,要是潇游一族都不能救晴川的话,也无人能救了。”
“我看啊,穗儿姐姐你是真傻了,先不提潇游族能不能救得了他,稻城由穹窿包着,除非穹窿损毁,否则他们也进不来。再说,潇游族是什么人,和我们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要是他们进了稻城,别说会救晴川,全城百姓都先遭殃咯。”
“这…嗯…你说的对,万不能自讨苦吃。”
这么说来,救晴川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我抓头挠腮的在安定桥下来来回回走了三圈,跟在身后的蜂儿不停地念叨让我把最近的行踪从实招来,招架不住她小孩子样拉拉扯扯的攻势,我两手扶住她肩膀,一字一顿:“我去了隔壁。”
蜂儿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你居然去了潇游族?然后,然后还活着回来了?!”
“是啊,现在潇游族的卓王是我哥们,如果我开口,他必会帮忙,只是无奈那道穹窿阻隔,卓王就算心有余也力不足。”
说完,只见站在一旁的蜂儿傻愣愣的一动不动,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突然隐约闻到一阵幽幽香气,这味道幽深中透着魅惑,“不好,是幽兰!”
“什么?他怎么了?”蜂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前阵子幽兰确实从冰门突然来了稻城,他的功法境界又提升了不少,有人说他是从混沌里过来的,他一来就打听你的消息,后来又突然不知所踪了。”
“幽兰他去隔壁找过我,当日就被擒了,这会儿我感觉到有他的气息,隔壁可能出事了。”
蜂儿撅着嘴,满脸的鄙夷加不相信。
“你不信啊?这事情说来话长,都怪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能怎么办?”
“啊呸!少臭美!我都把晴川都让给你了,你还这般勾三搭四,我真替晴川不值。”
“让给我?我可谢谢你啊!”这蜂儿满嘴胡话,再讲下去恐怕是没完没了了,“我看你也是闲的蛋疼,不如同我一块儿去边境看看状况。”
“去就去!”蜂儿大袖一挥,阔步走到了我的前面,朝着谷田迈进。
女孩子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蜂儿也不是个例外,一路上问这问那,一会儿打听卓王是个什么样的认,一会儿又问起幽兰怎么被擒的,零零散散从头问了个遍。
当她知道谷田是被我亲手烧毁的时候,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仿佛博物馆遗迹被损毁后,馆长揪着我要找我拼命一般。
说来也奇怪,幽兰的这股香气隐蔽得很,丝毫没有影响到稻城,也就是说他也许根本没有回稻城境内,而是还在赤野。如若他人还在赤野,连幽兰香都出了,定是在搞什么事情。
“蜂儿,快些走,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嘴上催促着蜂儿,实则早就一把拽起她的胳膊腾云驾雾了去。
不出半刻钟,我们就抵达了穹窿边境,穹窿那头的密密麻麻挤了一堆女人,她们眼中神色暗淡,看起来就是失了神智,一个个前赴后继地朝穹窿这边涌上来,触碰到穹窿的一刹那即刻烧成了灰,漫天的灰黑碎片遮天蔽日,世界末日也就恐怖如斯。
“穗儿姐姐,这怎如此诡异,她们怎么都在集体寻死啊?”
“潇游族的女子是没有灵力的,必是幽兰香给她们造成幻觉,集体触碰穹窿。再这样下去,潇游女子都会死。”
“太可恶了!我自还是蜜蜂的时候就知道生命来之不易,现在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命竟给幽兰随意糟蹋,我绝不能原谅他!”
蜂儿说着就跃跃欲试要突破穹窿,我赶忙拉住她,“蜂儿,你别激动,你现在不是没看见幽兰吗?现在隔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要这么贸然过去,如遇不测岂不是正中了敌人圈套,而且他们的贵族圈人手一条灵锁,那灵锁太过于克制我们稻城人了,一旦锁上,灵力全无,还是小心为妙。”
“那怎么办?”
“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卓王不可能不来,我们先静观其变,如果再过一刻钟,卓王还是没来,我们再冲进去。”
“好。”
蜂儿答应着,我们并排站着看眼前人化灰的情景,蜂儿看了不到一分钟,便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人活不过百年便要尘归尘,土归土,蜂儿兴许见得少,而我经历了这么多,已经能忍受突如其来的死亡,只是眼前的她们死得太不值,令人愤恨不平。
突然,两片巨大的银色翅羽在灰暗中乍然出现,“卓王来了!”我拍了拍蜂儿。
蜂儿转过身子,见到传说中的卓王,脸上神情竟也明朗了许多,“这就是卓王啊,英姿飒爽,绝非凡品!”
“喂喂,收住你的口水,刚来的路上你还说他是敌对阵营的王,肯定又坏又奸诈。现在却一副痴汉模样,你可真是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