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
单英站起身子,转过身看着闫学诚,眼神里有着嫌弃,故意问他。
闫学诚停下动作,咳了两声收起手机。
眼睛四处扫视一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到:
“没找到,看来这家酒店还是挺正规的。但是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嘛。”
顿了顿,目光看向师姐,裁剪得体的半身裙更显得身材窈窕,蓝白相衬的色差有一种婉约的气质。
“那什么,师姐,时间也不早了,你先洗还是我先?”
单英顺着他的手向洗手间看去,发现洗手间跟卧室的隔墙是一面通体落地的玻璃,有一道灰白色卷帘。
心头跳了下,俏脸上却不动声色,沉思片刻,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先洗吧。”
闫学诚刚才检查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那道玻璃墙了,他还特意凑近卷帘瞧了瞧,很可惜,根本不透明。
长的那么薄,颜色也挺素,就是本质不透明,太可恶了。
“好嘞。”
闫学诚直接站在原地竖起双臂,一只手抓着t恤领口往上提,上半身立马就裸露在空气中。
干净利落的短寸,肌肉轮廓分明线条却不明显,整个上半身反而有些饱和感,看上去很流畅。
“去里面脱!”
单英刚说完让他先洗,眨眼间就看到闫学诚赤裸的上身,红着耳根有些气急败坏的把靠椅上的抱枕丢过去。
声音都有点变了。
“嘿!”
闫学诚脱下t恤还伸展了下身体,故意惹她生气,看见飞过来的抱枕一把抓在手里。
揉了两把又轻轻朝单英扔回去:“谢谢师姐,不过我洗澡不用抱枕的。”
说完哈哈笑着跑进浴室。
单英抓着抱枕生气,觉得师弟就是故意的!
狭长的眸子眼角微微向上勾,本来应该显得清冷的眼神,因为生气带了点娇媚,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其实在单英心里,也不是没见过师弟光着上身的样子,在拳馆里经常能见到他光着膀子在训练室汗流浃背。
只是此时两人同处酒店的一间房间,就觉得气氛有些怪了。
闫学诚在浴室里隔着玻璃墙看过来,又朝她做了个鬼脸才拉下卷帘。
就是故意的!
单英抿着粉唇朝浴室瞪了一眼,看到里面已经被卷帘挡住,呼吸不由自主的又急促了点。
手指按着抱枕用力揉捏,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真是越来越气人了。
打开刚才被师弟关掉的电视,抱着抱枕在床边坐下。
手指一会儿在抱枕上揪一下,一会儿又漫无目的的换着台。
精致的俏脸上目光游移,明显又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音还不错。”
半晌,粉嫩的嘴唇里嘀咕了一声。
隔一会儿,螓首又转向浴室。
只看了一眼便受惊般转回来,白皙的面颊浮上浅红,煞是诱人。
“呸!”
单英忍着加快的心跳小声呸了一下。
那道被闫学诚认为太可恶的卷帘,它的确不透明,还隔音,但它透光啊。
现在只要朝浴室那边看去,就能见着一道人形黑影在里面扭动。
浴室里雾汽弥漫,玻璃隔墙上附了一层水蒸气,淋浴喷头撒下的水流在闫学诚身上流淌。
“女驸马的故事伴我成长”
“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低沉的嗓音为了唱出调子,刻意变换气息,飘忽的语调更加难以入耳。
闫学诚不在乎,他唱歌就图一乐呵,洗澡的时候吼上两嗓子,整个人都通泰了。
师姐就是我的女驸马,唱到这里他在心里想到。
不对,我是师姐的公子。
en…那女驸马是谁?
…好像也不对,他搓着头上泡沫的手停顿了下。
算了,切歌切歌。
“每当温柔的风把头发吹起”
“总让我想起那时别离…”
…
再切。
“溜溜的情歌唱了千万遍”
“溜溜的小船,行了千万年”
还是这歌对他的脾气,浴室里又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
…
二十分钟后,闫学诚身上穿着浴袍,潦草的在腰间系了下,上身露着口子,隐约可以看到胸膛的轮廓。
手里拿着毛巾在头上擦拭,棱角分明的瘦削脸庞上还有着水迹。
走出浴室看见单英端端正正坐在靠窗的床边。
怀里抱着抱枕,下巴抵在抱枕竖起的一角,乌黑的发丝遮住了一小半白皙的脸颊。
听见他出来的声响转头看过来:“你洗完了?”
声音有点小。
“洗完了啊。”
闫学诚瞧着师姐此时模样,几根发丝调皮的贴在嘴角,被她鼓鼓腮吹开,莫名有些可爱。
忽然又发现师姐抱着枕头的姿势有点不对,手臂过于用力了。
“怎么了师姐?”
闫学诚顾不得擦头发了,快步走到床边蹲下,双手按在她手臂上,有点急切的问道。
单英抱着枕头按在腹部,抵着枕角的下巴抬了抬,小声说道:“没事儿,肚子有点不舒服。”
眉头微微蹙起,抿着嘴唇,白皙的俏脸好像比往常苍白些。
“怎么好好的肚子疼呢?”
闫学诚看着师姐此时有些柔弱的样子,有些慌神。
大概是两人此时离的有些近,单英觉得自己被长发盖住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了。
雪白的鼻尖皱了皱,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的。”
“去医院吧,现在还不晚。”
闫学诚掏出手机,看到才九点半,按着师姐的手掌微微用力。
单英咬了下粉唇,横他一眼,小声说道:“不用的。”
“哦~哦!”
闫学诚脑袋抬高,看到师姐羞恼的模样,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那个,我出去买点红糖,师姐你等我。”
闫学诚有些尴尬的摸了下头,站起身子向门口走去。
“咔…嘭”
直到关门声响起,单英偷偷抬起脑袋,发现师弟已经出去了才小口吐口气。
小脸有些红,咬着嘴唇摸出手机打了一行字。
…
闫学诚匆忙走出房间,乍一听见师姐身体不舒服,刚才真是有点懵了,竟然忘了师姐的生理期。
他这人其实某些地方是有些暗戳戳的,不仅偷偷目测了师姐的身材尺码,连生理期都被他观察出来了。
还好师姐不知道,不然…
嘶!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嗯?
忽然发现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闫学诚走到电梯前,抬起的手臂在按钮处顿住。
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不对呀,不是这两天啊。
“叮咚。”
恰巧一条短信在这时进来。
闫学诚点开来看去:
“我要洗澡…你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发信人:师姐。
…
“啧…”
我这是被师姐套路了?!
闫学诚有些苦笑不得的在走廊里站住,又仔细看了遍短信。
洗个澡干嘛把我赶出来啊?对我这么不放心的吗?!
我…我虽然想看,但我肯定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吧?
闫学诚觉得有点委屈,师姐太不相信他了。
…
706房间,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暖色调灯光亮着。
浴室跟卧室只有一墙之隔,水蒸汽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面的景色已经被玻璃墙上灰白色的卷帘挡住。
如果站在单英刚才的位置看去,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如同皮影戏一般,隔着灰白色卷帘伸展。
那道身影曲线起伏,玲珑有致,时而会有一片披散的长发盖在上半身,更显得妖娆魅惑。
…
713门口。
“咚咚咚!”
“咚咚!”
“谁呀?”
高岗躺在床上,瞅着正在播放的达人秀惊叹。
旁边床上陈长城一脸不屑,他们村儿祖传的大力金刚掌绝对比上面这个厉害。
听到敲门声,离门口比较近的高岗有些不情愿的起身,演的正精彩呢,谁啊这么扫兴。
透过猫眼往外瞧,原来是闫大锤这小子,这个点不跟你师姐在一块儿腻乎,跑我们这儿干嘛?
高岗带着疑问打开门:“怎么了锤子?被你师姐赶出来了?”
看着他这一副穿着浴袍刚洗过澡的样子,高岗有点把不准。
“边儿去!”
闫学诚就不爱听他这话,学着高岗的北京腔儿,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径直走进来。
“嘿!”
高岗倒退一步,吸口气看着闫学诚朝屋里走去的背影。
这小子劲儿还是这么大。
他的身板可不弱,自从进了体制里,体重更是飙升。
“锤子你咋来了?”陈长城听到声音,支楞起身子问道。
他也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被你师姐赶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咽回肚子里,锤子这人对涉及到他师姐的事儿有点记仇。
“跟你们推荐个人,老高,想不想听?”
闫学诚一副为你们着想的架势,四下打量一眼,转头问高岗。
“听啊!锤子你真是够意思,这么好的机会还操心我这儿呢。”
高岗也不知道有意无意,说的话好像有点为闫学诚惋惜的意思。
闫学诚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单身狗也就嘴强王者了,除了胡说八道你还会个啥?
在电视前蹲下身子,脑袋凑近下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嘴上不耽搁的说道:
“佛山现在有个比较能打的外家高手,想不想要?”
闫学诚说的就是翁海生,看练功方法,这人是个能打的。
起码比他切磋过的很多人都能打。
被师姐一招打伤这事儿吧,其实真不怪他不行。
另外,外家内家其实也就练功方式有所不同,在以前根本没区分的。
这是后来被一个不会功夫的文人提出来的。
然后有些人觉得内家拳这个名头不错,能显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说到底内家外家并不能很分明的区分开来。
“能打的?谁啊?”
能从锤子嘴里说出能打可不容易,高岗有点好奇了,走过来站在他身后问道。
虽然体委目前急需的是摸清传武还留存的训练体系。
但是找个能打的为传武正名,也能为以后举办赛事提前铺路。
“萃葵里49号骑楼,翁海生。”
闫学诚自顾自在房间里到处看,时不时还伸着脑袋凑近观察:
“提前跟你说一声,这人现在还打黑拳呢,而且老婆有癌症。”
“奥,那没事。只要他系统里没案底就都好说。”
高岗沉思了一下,决定明天去佛山市就先过去看看。
打黑拳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违法的,但是进去打的一般都不会直愣愣的不掩饰自己身份,
没搞出人命,没在档案上背上案底,那就还有办法。
癌症的话,这人打黑拳应该也是为了凑药费,到时候真有本事的话,看看能不能通过体制里的关系给他安排了。
高岗年轻时也打过黑拳,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很多会功夫的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想挺而走险,又不想触犯心底的良知,不会报复社会般对普通人出手。
这种人不说全部吧,大多数都会流向类似打黑拳这样的灰色地带。
“你找啥呢锤子?”陈长城盯着闫学诚有一会儿了,一直在房间里东扒西扒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没事儿,我看看跟我们房间有什么不一样。”
闫学诚有些失望的站起身子,他还想着实践一波在网上学到的知识呢。
看来是被沙雕网友们欺骗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出门在外还是要有防人之心的。
摸出手机,才十点整。
唉,离开师姐的第二十七分钟,有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