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言一直跟着池亦,看了几天调查组鸡飞狗跳的日子,差点忘了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事。
男狐静养了一段时日,又开始出来猎食。
调查组打定主意不管这件事,季温言没办法,只好自己寻找起男狐的踪迹。
她立在一家房顶上,静静感受着男狐散发的味道,最后锁定一片区域,伸手在眼前一划,撕裂空间直接到达了那里。
男狐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精气还未吸完就想撕裂空间离开,季温言却没给他那个机会。强行在他撕裂的空间之上下了结界。
“前几天我想给你机会你却派人暗算我,今天我不会给你机会了,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死在这里。”季温言淡淡的开口,平稳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回去!既然我生来就是罪恶,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们没有能力决定你的生死,这都是你的命。”
“我的命?”男狐嘲讽的笑了一声,“我相信如果我有能力,那么就可以改变我的命。”
季温言无言以对,可到底有任务在身,不再废话,直接动起手来。
一时间妖气大盛,自动凝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分裂出另一个平行空间。男狐后退两步,身后五条尾巴如同藤蔓疯长,围住了他。
季温言眼睛缓缓变了颜色,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白黎,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与其在青丘国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在人世间轰轰烈烈的死去。”他顿了顿,眼睛直视着季温言,温柔的问:“对吗?”
她愣了愣,握紧手中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向他。仿佛在进行一个庄严隆重的仪式。
“既然你这么痛苦,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话音刚落,她瞬间出现在白黎面前,长剑里浓厚的妖气直逼他而去。
一个跳跃避开来势汹汹的长剑,在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匕首,跟再次来到他面前的季温言纠缠起来。
两条狐妖打得难舍难分,速度快得只能看到虚影。可五尾终究不敌八尾,不出半个小时白黎就开始体力不支,原本注重防守的季温言看准机会,剑向白黎的手臂而去。
白黎拿着匕首的手准备挡住它,季温言的长剑却在半空转了个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体一僵,呼出一口浊气,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
“我不杀你。”
“季温言,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可是现在我求你,杀了我,不要把我带回去。”白黎眼圈一红,他有死的勇气,可不想再回去受尽侮辱。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你所有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摆脱‘罪臣儿子’的称呼。后来你终于绝望,不惜杀掉看管国门的同族,坐实罪名逃到人间。”
白黎咬咬牙,刚想说话,季温言便又开口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所谓罪臣的儿子,我只知道你是我们青丘国的一份子。”她的剑随着妖气一起散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你走吧,既然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了。”
结界瞬间分崩离析,白黎站在猎猎风声中久久不能回神。在发生变故以后,这是他第一次闻到温暖的味道。
调查组。
曲桓摊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弹了起来,差点把桌子压塌了。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进档案室,神秘兮兮的问池亦:“哎,我长得帅吗?”
池亦翻了一页报纸,漫不经心的说:“……国家怎么不用你的脸皮做防弹衣,炮弹都轰不烂。”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虽然知道池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期待,他紧紧盯着池亦的唇,绷紧了神经。
终于抬起头的池亦用力掰过他的下巴,越凑越近:“因为我就喜欢你这种明知道自己丑,还超乎寻常有勇气的人。”
堵在门口准备看好戏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嘲笑声,曲桓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已经丢尽了,默默的扭过头。
池亦放下报纸,掐出一个结界将众人隔绝在外,再次掰过曲桓的下巴,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因为我中了你的毒,从此万劫不复。”
曲桓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而且你是我唯一一个想要不顾一切在一起,不择手段都要留下的人。我这种江湖儿郎从来不懂什么叫八分饱,在我眼里只有爱与恨,舍与得,心如死灰和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