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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母的房子

“那个讨厌的老头子,才不要邀请他进来呢。”小钥冲着穆青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小钥,开门吧。”冬至笑了笑,转头对小钥说道。此时他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心脏却在胸腔中飞快地跳动着。

“好的,我尊贵的主人。”小钥脸上的表情一收,飞到门边。

门上在本应该有门把手的位置是一个圆形凹槽,圆里面刻着一些复杂的花纹。小钥飞过去,将把手底部对准门上的花纹一贴,只听见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冬至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迈进屋中。

“啪嗒。”屋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让冬至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冬至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飞快地朝自己移来,咻的一下停在自己面前。

“呜呜呜,主人你终于来了,我等您等得好苦哇!”一个插花瓶悬浮在空中,发出小男孩的声音,他语调哽咽,表情激动,花瓶中的水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厨房中,一个铲子状的物体也慢慢飞过来,瞧着冬至说:“是冬至回来了吗?让我瞧瞧。”是一位老阿姨的声音。

客厅里,一个立柜也不紧不慢地挪到冬至面前,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少爷,欢迎回家。”

冬至被一个花瓶、一把铲子和一个立柜围住,肩上还飘着一个门把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作。

“小瓶子你别激动,主人还不认识你呢。”小钥出声打断插花瓶断断续续的哭声。

立柜朝冬至完了弯腰,说道:“您好,小主人,我是负责打理内务的房屋精灵,您叫我柜子叔就好。”

“我是负责食品烹饪的房屋精灵,小主人您就叫我铲子姨吧。”飘在空中的铲子慈祥地对冬至说。

“小主人,我是管花园的房屋精灵,我可以浇花种树,打理草坪。之前主人就叫我小瓶子。”花瓶边说边抽噎着,瓶口不时滚下一两颗水珠。

“柜子叔好,铲子姨好,小瓶子你好。我是冬至,之前一直住在我爷爷奶奶那里,很高兴见到你们。”冬至和三个房屋精灵打招呼。

“诶,好,好......回来了就好。冬至长得真像你母亲。”铲子姨看着冬至的脸,声音有些哽咽,“你刚回来,家里没什么食材,我去后院给你摘些新鲜果子来。”说罢,不等冬至反应,铲子姨便飞出了窗户。

“小主人,您跟我来吧,铲子她应该是有些触景伤情了。您在这儿应该也呆不了多久就要去学校了,有些你父母留下的东西需要您过目。”柜子叔声音沉稳,对冬至弯弯腰,在前面领路。

“小瓶子你就先去帮你铲子姨吧。”柜子叔转过身对还有些茫然无措的小瓶子说道。

冬至跟着柜子叔走上扶梯,看见屋子里窗明几净,到处都是一尘不染的模样。对在前面领路对柜子叔到:“这些年麻烦你们叔照料屋子了。”

柜子叔微微一愣,带着些什么笑意说道:“好久没听见这样的话呢,这点倒像你父亲。”

“我和你柜子姨从小就跟着小姐,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小姐性子热烈,有时候还有点急躁,和你父亲倒是很搭。”柜子叔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沉稳的声音里也染上些笑意,“小瓶子是后来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他现在和你岁数差不多大。”

柜子叔领着冬至走到二层走廊左边的一个屋子前,打开门,引冬至进去:“这是你父母的房间,但因为你父母刚住到这里不久后就出事了,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冬至环顾父母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温馨,靠墙是一张大床,大床边紧挨着一架小的婴儿床。床对面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的照片和冬至在地球上摆在桌上的相片一样。冬至向那架婴儿床走去,手轻轻拨弄床顶挂着对玩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曾经就睡在这里。”冬至默默地想着。

“小主人,除了这些,您的父母还有一笔资产存在风行商会。在您成年之前,每年会有一笔钱转入这张晶石卡中,应该足够您的日常开支。您成年后,全部资产才会转到您的名下。学费是从您父母的账户上直接扣除的,您无需再费神。”

宁冬至接过晶石卡拿在手里有些新奇地看着。这是一张由粉色水晶石打磨成的薄薄的卡片,正面写着“风行商会托管卡”几个字,字的旁边是风行商会的会徽。

翻过来,在卡片背面最上方有一条凸出的刻度尺,前面标着余额两个字,现在那个刻度条是满的。刻度条下方刻着“持卡人:宁冬至”几个字。在冬至的名字后跟着一个直径1厘米左右的圆形凹槽。

“这张卡怎么使用呢?”冬至询问到。

“到学区后,小主人应该要去置办一些东西。学区周边的商店里都有读卡器,您将手指按在那个圆形凹槽里,拿着卡就可以在读卡器上刷卡付款了。”

“不过有些地方不使用读卡器,您可能需要去商行里取一些通货出来。不过这事儿不急,您现在应该还不会去到不使用读卡器地方。

如果有需要,您直接去风行商会的一个分会取些鲁特出来就可以了。”末了,柜子叔又补充到:“鲁特是这边流通的银元的名字,一鲁特可以兑一百卡特,卡特是一种小型镍币。”

沉默了一会儿,柜子叔开口道:“还有一样东西,是小姐在遇难前留下的。您母亲在去寻找您父亲之前来过这里,留下了一张羊皮纸让我小心收藏着。我直觉是不寻常的东西,所以一直谨慎保存着。当初有衡平部的人来这边调查过,这张羊皮纸我没有给其他任何人看过,包括我自己。”

只见柜子叔剧烈抖动起来,嘭的一声,他身前的柜子门便弹开了,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啪叽”一个羊皮纸卷突兀地在柜子里出现了,羊皮纸卷慢慢飘出来落到冬至手中,柜子叔的柜门又嘭得一声关上了。

“小主人,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您的房间就在这个房间旁。”柜子叔看出冬至现在心绪不定,便慢慢退出房间。

冬至抬头对柜子叔到:“嗯,我知道了,多谢柜子叔。”

冬至选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将羊皮纸卷放在膝上缓缓地展开。这是一张很普通的羊皮纸,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冬至看不懂的字迹,似乎是一些古老的文字。字的旁边还画了一张图,很奇怪的形状,看不出来像什么。冬至盯着这张图很久也没有什么思路,索性就就将羊皮纸重新卷好,仔细地塞到自己怀里。

想到明早就要去学校了,冬至还是决定先休息。冬至站在房屋中间认真地凝望着墙上父母的照片,心情却和当初在萌种之地不大一样了。

小时候除了那张照片,只知道有关父母为国牺牲的英雄故事,对父母的形象始终是模模糊糊。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父母的形象在心中越发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却感到一丝不安。

冬至甩甩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又看了一眼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便退出了房间。

冬至没有马上回到自己房间,而是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看着这些曾经属于自己父母的一切。房间里静悄悄的,柜子叔、铲子姨和小瓶子都不在,小钥挂在门上安安静静地没有声音。

除了之前见到的柜子叔,家里的其他家具都很新,看上去像是刚刚置办不久的。客厅和厨房也布置得很温馨,茶几和餐桌上摆着两个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应该是小瓶子在打理。但也看得出来,房屋原来的主人看上去应该是搬到这里不久,房间很多地方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冬至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便上楼休息。

躺在床上,冬至习惯性地拿出胸前的玉佩攥在手中轻轻磨砂,用手指缓缓勾勒着玉佩上微微发热的凸痕。冬至发现,自从来到启生之地后,玉佩灼热发烫的次数似乎变多了。

一夜无梦,冬至在醒来时刚好是6时半。快速洗簌完毕,冬至整理了一下要带的东西便走下旋梯。

“早安,小主人。用过早餐刚好可以出发。”铲子姨飘在餐桌旁笑着和冬季打招呼。

“谢谢铲子姨准备的早餐,辛苦啦。”冬至有些开心地对铲子姨道谢。

桌上摆着一屉包子、一碗粥、一碟小菜和一盘新鲜的水果,卖相看着十分可口。

“担心小主人吃不习惯,昨晚我特地学习了小主人家乡的菜式,尝尝看。”铲子姨亲切地笑着,眼中闪着有些期待和兴奋的光。

“麻烦铲子姨了,还特地学了我家的菜式。”冬至有些感动到,“还有柜子叔和小瓶子呢?你们吃过了吗?”

“我们房屋精灵不需要吃东西。柜子叔一大早就带小瓶子出门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快尝尝看怎么样?”铲子姨笑呵呵地对冬至说道。

“好的,那我开动啦。”冬至说到。

冬至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口中,只感到一股辣味直冲脑门,呛得冬至赶紧端起手边的粥喝了一口,而这粥的味道十分甜,就像霜糖在口中迅速地融化,冬至只得硬着头皮就着粥将口中的包子咽了下去。终于缓过来,冬至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经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样?好吃吗?”铲子姨期待地问冬至,语气略带紧张。

看着铲子姨期待的目光,冬至有些不忍开口,只得违心到:“还挺不错的。”

“啊,太好了,我这就放心了!我的厨艺时好时坏,看来今天运气还不错。”铲子姨开心地在空中转了一圈,飞身钻进厨房,“既然还不错,那我给你再装一些,你带到学校里。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分一些给起你的新同学。”

“啊,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了。其实......”冬至赶紧出声阻止。

话音未落,却见铲子姨已经提了一个背包放在餐桌上:“不麻烦不麻烦,我早准备好了。粥和小菜不好带,我就只装了些包子。你不用管我,快吃吧,小心凉了。”

“好的。”冬至咽下到嘴边的话,看了桌上仍然看着很诱人的饭菜,小心的夹起一筷子红色的小菜放进嘴里。

已经做好准备的冬至却意外地发现这小菜仅仅是没有任何味道而已,还散发着一股蔬菜的清香,相较于包子和粥好太多了。

“这些红色的菜叫什么?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冬至终于能真心表示一点喜欢。

“这是龙涎藻,可是很难得的食材呢!”见冬至喜欢,铲子姨细心地为冬至解释到:“龙涎藻只生长在海龙窝周围,因为有珍贵的龙涎灌溉,才散发出这种独特的清香。食用这种海藻还有预防晕水和晕船的功效呢。这可是当年你父亲最喜欢的菜。”

“唔......”冬至伸向龙涎藻筷子在空中忽地转了个弯,伸向那一盘樱桃大小的水果,“还真是独特的生长环境呢。”

“这果子看上去挺正常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或生长环境吧。”冬至一边想着,一边夹起一个红色的果子试探性地放进口中。

“有些像奶糖,淡淡的味道好像还不错。”冬至脑海里默默评价着,又夹起一颗放进嘴里。

“这种果子叫卡布,原本是栖鹰大陆上的植物,因为你母亲喜欢,你的父亲特地从栖鹰大陆带了树苗移植到后院。”铲子姨絮絮叨叨地为冬至介绍着。

因为较能接受卡布地味道,它的生长方式也比较正常,冬至就一颗接一颗地吃着卡布。

在冬至吃掉半盘卡布时,门外传来了穆青救冬至于水火的声音:“冬至你准备好了吗,我来接你回营地了。”

冬至正有些发愁怎么告诉铲子姨其实自己不大习惯这些食物的口味,听见穆青的声音便抓起背包,站起来对铲子姨到:“谢谢铲子姨今天准备的早餐,我已经吃好了。穆青教授和我约好了时间,那我就先走了。”

“哎?好好好,那你把这些包子带上,路上不够再吃几个。”铲子姨将之前装了包子的背包递给冬至,又塞了一盒卡布装进背包里。

冬至走出门,小钥飞在半空中,有些泪眼汪汪得对冬至说道:“小主人,接下来我就要留在这里管家啦,不能和你去学校了。”

铲子姨也飞到门口送冬至:“放假了有空回来坐坐。”说完,掏出手绢转过身去抹眼泪。

冬至走到穆青身边,正有些遗憾今天不能和柜子叔和小瓶子告别,就听见远处传来小瓶子的声音:“小主人,等一等,等一等——”

冬至望去,看见小瓶子飞在前,柜子叔跟在后,正一前一后地赶回来。

“今早小瓶子把我叫醒,非要我和他去摘一些咕噜咕噜果让你带上。这是启生之地特有的一种果子,很受欢迎,但保存时间很短,必须现摘。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辛亏赶上了。”柜子叔站定后掏一小袋咕噜咕噜果递给冬至,“带着路上吃。有空回来看看。”

冬至感觉鼻头微微有些泛酸,接过果子:“谢谢小瓶子还有柜子叔,这个果子我之前在萤火森林里吃过,味道很好。”

“那我走了,放假了就回来。柜子叔、铲子姨、小钥、小瓶子再见。”冬至朝小钥、柜子叔、铲子姨和小瓶子挥挥手。

穆青的传送图阵已经画好了,冬至走过去将手贴到图阵上。

“这里就麻烦各位照看了,我带冬至先走了。”穆青向四位房屋精灵点点头,也将手贴上了图阵。

一阵蓝光闪过,冬至和穆青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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