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泰勒扬起右手,就像音乐指挥家一般点了点那堆药材。所有的药材便漂浮起来,在空中分为七份——就是那七种原材料。接着,他将手腕往下一压,七份药材便依次落到讲台上,堆得整整齐齐。
分好药材,泰勒用左手拿起药锅的锅盖儿,用右手指挥着羽笔,将羽笔的笔尖换了个方向对准药锅。
“水、静而不动。”泰勒念到。只见他羽笔的笔尖射出一股金蓝色的流体,注入到药锅中。
“火,燃而不灭。”冬至听见泰勒继续念到。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羽笔便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花儿,指向药锅下方——“嘭”的一声,药锅下窜起一团绿色的火焰,将药锅抬起来离开桌面。
泰勒手中动作不停,他将羽笔一收,左手便拾起讲台上那把银制匕首往上一拋。只见那把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便被他的右手稳稳地握住。
泰勒右手执刀,左手轻且快地将一只郁金香球茎拢到自己面前。冬至根本看不清泰勒具体的手法,只见到桌面上一片银光翻飞。随着泰勒手的动作,他衣袖上的金属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为他的动作伴奏一般。
等光影停下来时候,冬至只看见讲台上留下了一堆切成小三棱锥状的球茎块,每一块都是一模一样的形状,切面微微反光,就像是被打磨过的白宝石。
看到这里,冬至心底对这位看上去有些特立独行的年轻老师又刷新了看法。
“哇——”慕如曦在冬至身旁发出一声惊叹的低呼,她看得如痴如醉,眼底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就连一直懒懒散散的朔阳,现在也支起了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泰勒表演般的动作。
接下来,泰勒开始处理桃枝,他将桌上那一把码得整整齐齐的桃枝抓起来,握着匕首在桃枝表面轻轻地划了一圈,然后将匕首一放,另一只手也握上桃枝。他用两只手将桃枝包在中间,柔和且有节奏地揉搓起来。
泰勒的两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揉搓桃枝的动作柔且有韵律。如果说刚刚泰勒处理郁金香球茎的动作像快节奏的disco,现在处理桃枝的动作更像是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曲。
大概持续了15秒,泰勒就停下了揉搓的动作。他腾出左手将桃枝从上到下轻轻一抹,褐色的外皮就完整地剥落下来,右手上是一把干干净净的白色内芯。
泰勒又用它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处理了牛蒡花、甘草、香樟菌、白羽鹰蛋壳和臭鱼肺,或切块、或研磨成粉,每一件成品都精致得如同展柜里的艺术作品。
药锅里的也水煮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泰勒念了个清洁术将自己的手清理干净,手心一翻,一个金壳怀表就躺了在他手心上。
他用拇指弹开怀表的外壳,怀表中传出连续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泰勒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点了点头,看上去对自己的进度很满意。
他又从怀中摸出羽笔,用手指挥着羽笔将处理后的材料依次投入锅中。
冬至默默记下了泰勒投放材料的顺序和时间,依次是:桃枝、白羽鹰蛋壳、臭鱼肺、郁金香球茎、香樟菌、甘草、牛蒡花。投放每一种材料的间隔时间是3秒。
当秒表绕着表盘转了两圈后,泰勒收走了药锅下的火焰。他拿起药锅的盖子将之盖好,然后竟直接用左手拖起了那只药锅。
他用右手在药锅的锅身上轻轻一搓,药锅就在泰勒的手掌心旋转起来,模糊成一团褐色的影子。
等到药锅慢慢停下旋转,泰勒便将它放到讲桌上。药锅底部与讲桌相接触,发出“咔嗒”一声。因为冬至看得专注,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感到呼吸都停了一拍。
“好了,同学们,我的演示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泰勒从刚刚认真严肃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勾唇一笑到。他身上那股艺术家的气息也随着他一开口而烟消云散。
“这……这就是高级药剂师的制药手法吗,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慕如曦还在呐呐自语,很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的确是很好。”朔阳似乎是感叹到,“我们家最厉害的药剂师,手法上也和他难较高下。况且,我们这位老师还如此年轻。”
随着泰勒的提醒,同学们也渐渐回过神来,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感叹声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好了,既然大家都回过神来了,我在这里还要演示最后一个步骤——我要往这份‘已经完成的’药剂里再加一样东西,你们要不来猜猜看是什么?”泰勒冲同学们眨眨眼说到。
“还要加一样材料?那是什么?”香奈儿疑惑地问旁边的秋雯到,“雯雯,你不是从小接触药剂吗?快给我剧透一下。”
“我也不知道。”秋雯皱了皱眉,想了一下回答到,“我还没有看到过在之前那7种材料基础上添加其他材料的便携冲剂配方。”
“这7种材料的配方是几百年来沿用至今没有改变过的。”顿了顿,秋雯又补充到,但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见识过泰勒刚刚的手法,秋雯也开始怀疑一直以来的便携冲剂配方的质量。
就在班里同学被泰勒的话问得犹疑不定,相互讨论时,慕如曦突然激动地喊出声来——“是蓝草!”,惹得全班同学都朝她看过来。
泰勒眼睛一亮,朝慕如曦望过来,很显然他也没想到有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毕竟在便携冲剂中加入蓝草可以延长饱腹感时间这个成果,也是他经过多次试验,最近才研究出来的。
“这位同学,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加入的是蓝草?”泰勒快步走下讲台,站到慕如曦面前,显然是对她和她刚刚的话充满了好奇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