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隐匿阵中,数道人影缓缓显现。
其中为首的两人,对她而言可都是她的熟人。
尚司青,虞榕名义上的“恋人”,两百年前从魔徒手中救下灵力被封的知离。
之后在送知离回四方域之时遇见虞榕,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定居与四方域内。
百年间,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虞榕终于松口。
不过即使他再温柔,表现得再完美,虞榕眼里依旧是没有他。
看他的眼神也依旧冷淡的恍如初遇。
另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的姐姐……
“记得是记得,就是有些不太认识了。”
虞榕眼神再度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回答着。
感知到有的妖兽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虞榕眼睛一眯,仙界中级的威压迅速蔓延开来。
原本蠢蠢欲动的妖兽顿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虞姝嗤笑了一声。
她缓缓摘掉头上的斗笠,露出那张绝美倾城却苍白得过分的脸蛋。
“燃烧精血强行提升修为,这种蠢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要是我算的没错的话,现在你的灵力应该已经失控得到处乱窜了吧。
你的五脏六腑,还有你浑身各处经脉这会儿应该快要被撕裂了吧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许是笑的太过欢畅,她忍不住地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蛋也被涨得微微发红。
但她毫不在意,依旧笑的得意。
而被拆穿的虞榕看上去丝毫不显慌张,她也不说话。
只是微微转头,瞥向站在虞姝身旁的尚司青。
眼神平静到冷漠,仿佛对面站着的真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边,一身青衣,颜如舜华,仿佛翩翩公子般温文儒雅的尚司青手执一把翠青色骨翼折扇。
他看着面前的虞榕,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该想到了。”
一语双关,一来她身上的毒是他下的,她最近可是格外喜欢醉仙楼的香酥兽了。
二来,子舒和北定,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旁的虞姝甚是不耐烦,磨磨叽叽,含糊不清的,听得她心烦得很。
“行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可没那兴趣听下去。
虞榕,我说过,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几千年了,我在那个鬼地方呆了几千年了。
今天总算是出来了,既然我得不到四方域,那我就统一人界,还有整个四界!
不过在此之前,四方域,还是消失的好。
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咳咳咳咳咳……”
虞姝说着,又咳了起来。
彼时的她,怀着对以后一统四界,还有四方域即将从这个四界消失的期待,兴奋得瞪大了眼睛。
两颗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衬在这张惨白色脸上宛若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她双手结印,一个硕大的阵法在天空中显现。
它随着虞姝的结印越变越大。
虞姝停下,巨大的入魔阵也终于形成。
入魔阵覆盖了大半个四方域,在猩红的光芒的笼罩下,不管是妖兽还是四方域的百姓,全部都双眼猩红,无差别攻击着还没被魔化的人和妖兽。
与此同时,一波全身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场上。
他们神出鬼没地四方域族人身后,趁他们与妖兽和族人打斗之际直击他们的弱点。
而那群魔化后的人和妖兽仿佛看不见他们般任由他们穿梭来穿梭去。
就在这时,满天的大火包裹着锋利的剑如同下雨般铺天盖地而来。
躲无可躲的妖兽和黑衣人瞬间被扎成了刺猬,而四方域的人们则安然无恙。
一波波火焰组成火海以虞榕为中心像他们袭来。
眼见火海势不可挡地向他们涌来,一道厚厚的冰墙以雷霆之势助长着,从反方向朝着火海呼啸而去。
厚重的冰墙与汹涌的火海相碰撞,冰墙节节融退,直到最后分崩离析,败下阵来。
那头的虞姝看着,不怒反笑,刚才的那道冰墙只是为了多消耗消耗虞榕的灵力,催发病毒的发作而已,都不足她的一半实力。
至于那群人,谁会管他们的死活,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死就死了。
“虞榕啊虞榕,我承认你也确实是有点儿实力的,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黑洞还没有把你的灵力蚕食干净。
听姐姐的吧,不要再抵抗了,姐姐看了都心疼。只要你愿你归顺于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哈哈哈哈哈。”
虞姝看着苦苦挣扎的虞榕满意的笑出了声,可是虞榕连瞥都没瞥她一眼,依旧专心地对付着妖兽。
虞姝笑声一噎,得意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
她什么都能忍,唯独虞姝,每每都能让她失态,她最见不惯的,便是虞榕这幅好像一切都不在意的表情。
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是她的,新玩意儿是她的,父皇母后的宠爱是她的,就连她辛辛苦苦争取的少城主之位也是她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去争取不去努力好东西还照样是她的?!
凭什么自己都那么努力了还什么都得不到?!就凭血缘吗?!就因为她虞榕是亲生的而她不是?!
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虞姝阴沉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虞榕的脸。
忽然,一道血迹从虞榕嘴角滑落,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溅起一小片灰尘。
虞姝见此,一个想法浮出脑海,另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她挥手,一滴鲜血从地上浮起朝她飞来。
她看着虞榕,确实对着身后说到:“蛊滢,用蛊毒娃娃。”
在她身后,一位头戴银钗,身着紫色纱质流苏抹胸和紫色百褶流苏裙的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身材高挑,容貌美丽精致,却又有点不同于其他人的深邃内陷的大眼睛,黄褐色的瞳孔荡漾着粼粼波光。
只见她左手向上摊开,一个通体灰白,只有巴掌大小的娃娃赫然出现在她的手掌上方。
她右手控制着虞榕的那滴血将其附着在娃娃额头,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几秒钟的功夫,一阵红光闪过,那滴血便无声地融进了蛊毒娃娃的额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