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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雪豹

黑衣服换成了白皮袍,脸都隐藏在兽皮做的毛围下。行走在有“世界屋脊”之称的帕米尔高原上,高原缺氧一类的高原反应好像对黑衣人(不对,现在应该叫白袍子了)不起作用。白袍子呼吸缓慢,许久才从皮围领子里吐一口气化成白霜飘散。白袍子在海拔八千多米的慕士塔格峰上攀登,随身带的装备、给养少的令人发指。如果有专业的登山运动者看见了,一定会说这个人不是来登山而是来自杀的。号称“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峰,海拔接进八千米。带着不到二十斤熟牛肉,两皮囊已经冻成冰块了的高度酒攀登这样高度不是自杀就是疯子。

白袍子抬头看了一下笼罩在白雾中的峰顶方向,看来今天是登不了顶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来XJ了,比第一次从容了很多。起码没有带那些本地的向导的建议带的多余物品。白袍子决定在登一千米左右就找地方休息,明天一早登顶。

现在应该是六千多了吧,白袍子找到一块雪岩下稍微风小一点的地方。用手里的登山镐刨出一个近乎一米的深坑,又用雪块在坑边垒了一段挡风墙。跳进坑里掏出背包里面的冻熟牛肉,冻酒放在一旁。又掏出高浓缩酒精块放在牛肉上点燃,拿着冻成冰块的酒囊放在酒精火上烤着。这是白袍子自己发明的加热方法,等酒精块燃烧完了,酒也化开了肉也软了。指望做热?做梦!除非带一大堆的没用的帐篷,行军炊具一类的东西。而白袍子的要求就是肉软了,酒化开就行了。

吃了点肉喝了点酒,白袍子又在避风的坑底坐着运行了一下功法。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白袍子又精神饱满的站起身来。推倒避风的雪墙,简单的清除一下痕迹,反正用不了多久风雪就会清理掉所有的痕迹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临近峰顶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天然山洞,这次准备还去那里过夜。

白袍子的步履非常稳定,身体在高海拔的寒冽风中一丝不晃。接进七、八十度冰雪覆盖的陡坡,白袍子竟然如履平地。

一千多米的高度白袍子两个多小时就走到了,这在登山记录中是绝不可能的。

找到山洞口的大致位置,开始用雪稿在峭壁之上逐处探查。山顶的强风夹带着的雪五分钟之内就会把一个山洞口封上,所以得用雪稿挨个地方插一下。

雪稿一下子陷进去了,就是这里了。白袍子手脚并用在峭壁上掏出来一个可以钻进人的洞,拉着背包钻了进去。

山洞不是很深,也就二十多米就到底了。洞里很黑,不过白袍子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

“咦”白袍子发现山洞里面竟然有一个用风干树叶、细树枝搭成的窝,窝里还有一只没有睁眼的小雪豹崽子在窝里哼哼唧唧的。

“小家伙,你妈妈呢”白袍子摘掉手套,伸手从窝里抓起小雪豹。这小家伙肚子瘪瘪的,看来母豹子已经出去好久了。

雪豹这种动物警惕性极高而且特别护崽,怀孕后的母豹会找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做窝下崽,而且绝不会长时间离开小豹子。

这个小家伙的妈妈看起来是许久没回窝了,应该是出什么事了。白袍子解开自己的袍子把小豹子塞进去,给这小家伙先暖和一下吧,别冻死了。可能是比较暖和和没吃东西饿的没力气了,小家伙在白袍子胸口拱来拱去的折腾了一会就睡着了。这小豹子眼睛都没有睁开,肯定是没断奶了,白袍子身上没有可以喂它吃的。怎么办?不能看着这个小家伙饿死啊。白袍子返身又钻出山洞,决定在附近找找母豹子。有崽子的母豹子一定不会跑太远,至于母豹的攻击力,白袍子还真没放在心上。

白袍子打开自己的感知力,在这样的环境下感知力收到很大影响!只能感知到周围大约一百多米半径内的情况。

雪豹一定是向下寻找猎物的,白袍子抬腿向来路返回,准备往回走一公里半径寻找一下。

一步一步的白袍子已经在来路附近走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母豹的踪影。天已经彻底黑了,白袍子决定回到山洞去了。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的雪山是极度危险的,白袍子也不敢过于托大。

黑暗中风越来越强劲,以至于白袍子也要俯身而行了。

在临近山洞口的时候白袍子感知到一个夹杂在寒风中的微弱的呼吸声,白袍子快步走过去。这应该是那母豹子。

山洞口外一只身形瘦弱的豹子趴在洞口,肚子下到身后拉着一条血迹。看见白袍子走过来,本来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豹子毅然抬起头向白袍子支出獠牙,发出警告的低吼!

“别紧张”白袍子止步于豹子身前不远处,伸出一只手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我不会伤害你”

传说雪豹是雪山的精灵,是有灵气的动物,一般不会攻击人类。

雪豹依然没有放下警惕,继续发出低吼。这时候白袍子胸口的小豹子也许是听到妈妈的声音了也许是饿急了,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叫。

雪豹愣住了,停止了低吼。眼睛死死的看着白袍子,好像奇怪自己的孩子怎么在那里。

白袍子又走近两步“我不会伤害你,我要把你拉进山洞去”

不知道雪豹是听懂了白袍子的话还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头又趴下了,也闭上了眼睛。

白袍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母豹向山洞走去,并时刻关注母豹的头,怕它突然攻击自己。

顺利的钻进山洞,母豹除了低微的呼吸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白袍子将雪豹平放在地面,看了一下它肚子下面的伤口。是一条划伤,没有伤及内脏,不知道跟什么动物搏斗造成的。白袍子从自己背包里找到应急包,拿出盘尼西林用手捂化已经冻成冰坨的针剂,给雪豹注射进去。又给雪豹做了简单的缝合,这样在母豹就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了。缝合过程中白袍子明显感觉到母豹因为疼痛而绷紧的身体,但是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白袍子的动作,好像知道白袍子在救她。看母豹呼吸愈发强劲了,白袍子才将小豹子掏出来放到母豹的肚子上,让小豹子自己找奶吃。

母豹子睁开眼睛抬头先舔了舔小豹子,又回头舔了一下白袍子的手心。

白袍子知道这是母豹子认可他的存在了。回身从包里掏出冻牛肉,先找了一块小的递到母豹嘴边让母豹慢慢啃。然后才拿出酒精块走到洞口生火,开始解冻牛肉。野生动物都怕火,白袍子用自己身体挡住了火光。

连用了4块酒精块才解冻了最大两块牛肉以后,白袍子灭掉火源将牛肉用刀切成小块拿到母豹身边一块一块喂她。

看来母豹也是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一直到最后一块牛肉吃完还抬头看着白袍子,意犹未尽。

“今天就这么多啦,剩下明天给你”白袍子给自己留的那几块小块的,看来也保不住了。

母豹伸头舔了舔白袍子的手,又把头伸到白袍子的手心里顶了一下。小豹子已经吃饱了,四肢舒展着躺在妈妈的肚皮上呼呼大睡。

白袍子伸手摸了摸母豹的头顶,起身坐到靠近洞口的地方给母豹挡挡寒风,毕竟才缝合可能怕风。摆好自己的功法姿势,开始修炼。

白袍子在修炼过程中睡着了,早晨被带着腥气的舌头给舔醒的。睁开眼睛,看着母豹近在咫尺的大头和亲近的目光,白袍子知道自己的牛肉保不住了。

不过这雪豹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强悍,才过一晚就可以起来了。白袍子这才有机会正面看雪豹。略显瘦弱但不失优雅的体型,配上淡黄底色黑色纹理的皮毛,加上一双淡蓝色水汪汪满含亲近的大眼睛…白袍子知道自己自己的牛肉是真的保不住了。

洞口起火,解冻牛肉。白袍子做的轻车熟路,回头一看…母豹携王子在窝旁惬意的趴着呢,小豹子闭着眼睛在母豹的脖子上拱来拱去的玩。

“得,你是主子”白袍子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把解冻好的一块肉扔给母豹。就这样最后的五小块肉一一解冻好了,把最后一块扔给母豹后,白袍子开始灭火,收尾工作。

突然感觉胳膊被顶了一下,回头一看,母豹叼着最后那块肉放在白袍子脚下。一瞬间白袍子眼角有点湿润,感觉做的一切都值了。捡起肉块又递给母豹“我不吃,你吃吧。你还得喂小家伙”

母豹叼着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白袍子,好像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会不吃肉?

白袍子开始整理自己,正事儿不能耽误了,今天要登顶的。突然灵机一动,蹲下来问正在吃肉的母豹“你在山上看到过一只大鸟没?”边说边伸手比划一下扇翅膀的动作。

“嗷!”母豹一下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肉发出一声怒吼,眼睛里发出憎恨的目光!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

“你认识?太好了!你昨天就是跟它打架伤到的?”白袍子高兴的喊,用手指一下山洞外又比划一下翅膀的动作“你能找到它吗?”

“嗷…嗷”母豹怒吼两声,回头看了看小豹子,龇牙就要往外跑。

“好了,好了”白袍子一把搂住母豹脖子“现在不去,等你养好伤的”

于是雪山上多出种直立行走的雪豹,每天出去捕猎回去供养母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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