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来到梦泽秋寂的房间时,已有丫鬟在清理一地的残渣。上官煜见房中无人,转身欲走,不经意间瞥见簸箕里的碎片,心中一惊,蹲下去捡起一片,细细详视了一番,又放在鼻前轻嗅,突然变了脸色。
“上官公子,怎么了?”刘笏见上官煜流连于这碎片,心中升起疑问。
“没事。”上官煜不动声色的将脆片包起来,放入怀中,又冷言告诫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道:“此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在得到丫鬟诺诺的应答之后,上官煜又急步来至梦泽赟寂房间,果然如刘笏所说,一切安然有序,不像是就寝过的样子。
正当上官煜一筹莫展,思路凌乱之时,梦泽秋寂和小可嬉闹的进了屋来。
“煜,给他几两银子。”梦泽秋寂指指身后跟着的人。
“嘻嘻,我们吃霸王餐被押送回来了。”小可见上官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笑着说到。
“还不是你害的。”梦泽秋寂看着毫无愧疚之意的罪魁祸首,面露尴尬。
“爷,我家主子可有和您一起。”刘笏上前一步,焦急的问到。
“出什么事了?”梦泽秋寂这才意识到气氛很是反常。
打发走茶楼的伙计,上官煜想说什么,可是看看小可,又咽了下去。
梦泽秋寂见上官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想起上官煜看小可时的神情,分明是提防的眼神。
“我先上楼了。”敏感的小可自然也感受到了上官煜的眼神,识相的告辞。
梦泽秋寂握住了正欲转身的小可的手,小可有些意外,低头看看被牵的手,又抬头看见梦泽秋寂对她浅浅一笑,小可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也对梦泽秋寂报以微笑。
“说吧。”梦泽秋寂对上上官煜的眼神,声音掷地有声。
上官煜又沉吟了一会,对刘笏点了点头。
“主子不见了。”得到上官煜的许可,刘笏才低沉的说出事情。
“什么叫不见了?”梦泽秋寂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寂,你冷静点,是这样的。”上官煜将自己的所见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去追小可了,并没见过赟寂。”梦泽秋寂重重的垂了一拳桌子。
“你别太担心了,凭他的武功,根本没几个人伤得了他。”上官煜拍了拍梦泽秋寂的肩,那是男人间的安慰方式。
“你们有没有找过水芙儿?”一直作为听众存在的小可出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几个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的朝一个方向奔去,小可顿了顿,也尾随了过去。
门被打开,里面亦是空无一人,希望再一次破灭。
“哎,知道你们姑娘去哪了吗?”小可拦下丫鬟,见正是伺候水芙儿的青儿,连忙询问。
“不知道。”丫鬟怯生生的回答。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要不然……”梦泽秋寂一把抓起那丫鬟的衣襟,威胁到。
“公子饶命,青儿真的不知道。”丫鬟脸色惨白。
“寂。”上官煜从梦泽秋寂的手中救下丫鬟,轻声问到:“水芙儿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
“姑娘……姑娘这几天都没有接客,昨天云公子来敲房门,好像有点喝醉了,姑娘将他扶进房里,后来就让我退下了。”丫鬟的声音有些发颤。
“私奔!”小可脑里的罗曼蒂克神经无限扩大,但是接收到梦泽秋寂喷火的眼神,连忙噤了声。
“不会的,如果两人真的私奔,至少应该留下点字迹,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孩子。”上官煜摇头否定了小可的想法。
而一直安静不说话的梦泽秋寂拨开人群,往跑下了楼梯。幸亏上官煜反映快,直接从楼上飞身下来,挡住了梦泽秋寂的去路。
“走开。”梦泽秋寂低吼。
“你要做什么?”上官煜丝毫没有退让的准备。
“还用问吗,当然是找赟寂。”梦泽秋寂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他们现在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身,如果现在收手,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全部都付之一炬了。”现在的上官煜全然不见了翩翩公子的形象,更显将帅之英。
“如果赟寂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先皇交代。”梦泽秋寂说完推了上官煜一把,向门外冲去。
“你冷静点!”上官煜踉跄了两步,挥手对着梦泽秋寂就是一拳。
梦泽秋寂粹不及防,跌落在地。
“梦泽秋寂,你怎么样?”小可惊叫着跑到梦泽秋寂身边。
“寂,你的沉着冷静呢,你的睿智谋略呢?现在我们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要先自乱了阵脚吗?”上官煜俯视着梦泽秋寂质问。
梦泽秋寂一手撑地,一手颓然的放在屈起的膝盖上,俊冷的下巴微微偏向右边,眼中的怒火渐渐淡去,挨了上官煜一拳,倒反而冷静了下来。
“梦泽秋寂……”小可见梦泽秋寂迟迟没有反应,轻声叫到。
“可以谈谈了吗?”上官煜把手伸至梦泽秋寂面前。
“啪”梦泽秋寂拍掉了上官煜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沉寂下来的他又恢复了内敛的深不可测。
“寂,回房说。”上官煜见刚刚的声响已经引来很多人探头往这边看,便对梦泽秋寂使了个眼色。
梦泽秋寂颔首,一行人来到房间,关上了门。
“为什么你们就认定小皇帝是遇到了危险,而不是自己跑出去了呢。”小可把倒好的茶分到每个人面前。
“如果是这样,皇上不会不带上我。”刘笏肯定的说。
“我了解赟寂,他不会这样不负责任。”梦泽秋寂也否定了小可偏乐观的想法。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官煜看向梦泽秋寂。
“是什么?”小可急急的问。
上官煜看了小可一眼,凝重的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寂的猜测是对的,氺芙儿有问题。”
“我们能调动的人手有多少?”梦泽秋寂低声问。
“没多少。”上官煜略作估算,说:“我只能把宋珏带的人调三分之一过来,大概只有百来个。”
“我认为当下的问题不是人手问题,而是要打听小皇帝的下落,可难就难在不能道出小皇帝的身份。”小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心里何尝不明白,靠他们自己查,怕耽搁了时间,梦泽贇寂有危险,如果发动武林的人,不必说,梦泽贇寂更危险,小可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无声的沉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