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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理

沐元初为了伺候水元老前辈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捕捉食材,他自己被秘境折磨了这么久也想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天色渐暗,沐元初背着半框海鲜回到岸边,水元龟在指点李芸茗练剑,只是李芸茗身上破烂老旧的衣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蓝色战衣。

战衣非常完美地包裹住了李芸茗的身体,把她一部分的曲线遮掩地严严实实,整体呈现天空一般的蓝色,顺着手臂、腰、腿的伸展挪动能够看到衣服上的淡金色线条随之伸长缩短,是一件非常高级的战衣。

“臭小子看什么看,话不快去准备爷爷的膳食。”水元龟突然出现在沐元初身旁,脖子伸长向箩筐里看去:“这么点东西怎么够吃?”它手一挥,诸多材料道具出现在沐元初身前,沐元初吃惊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人半高的海鱼,鱼的部分还插在沙滩里,海鱼头上有着一根剑状剑刺,剑刺直插入沙滩使剑鱼身体直立。[凭空出现,是空间储物器。]

沐元初把鱼从沙子里拔出来,丢进水元龟拿出的大锅中,剑刺斜指着天空,刺尖散发出凌厉的剑气,剑身两端有着锯齿状凸起,不时散发出水属性灵气。鱼的身体倒像是被水元龟处理过了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好家伙,水元龟随手丢出了一条灵士修为的剑鱼。沐元初看了一眼背负双手、头望天空的水元龟,开始了料理。

夜晚,三人围着沐元初用灵阵弄出的火堆,沐元初、李芸茗分别在水元龟两侧。沐元初站着烧烤食材,李芸茗矜持地吃着食物,沐元初烤好一盘菜便递给水元龟,水元龟三两口便吃完了,它在等待沐元初制作的空隙,便会讲述自己曾经的遭遇。

“要说木方元年,木族执器人木方突破半仙境称帝,木方执器出手打压火、金、土三族,三族执器人执掌祖器挨个出手,全都被木方帝打得狗血淋头,纷纷割让修炼宝地、献出宝物,换取安宁。”水元龟拿起椰酒喝了一口:“你俩小娃娃不知道,这五族间的实力平衡一被打破,那场面,啧啧,三大家族以前端在头顶的脸嘴一下被人踩在地上,还要重重跺上几脚,嘿嘿想起来就觉得刺激爽快。”沐元初、李芸茗安静地听着。

“木方帝也不是啥好东西,强行搜集天下奇异宝炼器修炼,端的是霸道不要脸。你爷爷我当年卡在道问六层,在一处火山秘境等待火元果成熟,准备借助水火对冲之力破道问镜。等待多年却等来了一个木方土匪,爷爷我是拼死抵抗土匪掠夺啊,可奈何土匪实力超绝,夺走了火元果不说,还硬是把我捉回木族,夸我实力强横,让我当什么守护兽。”

“后来木方帝倒是给了我补偿,给了我改变体质的机缘,让我得到了将近一半的木属性身体,还有浓郁的生机,爷爷我实力倒是提升了不少,突破到了道问第七层!”说到这水元龟翘起二郎腿,抬起头来望着黑暗无光的天空:“第七层知道吧,每个大境界的第七层是那个境界真正的极限,传闻要想成帝就得每个境界都得踏足此境!”

水元龟一直讲述着它的故事,沐元初不停地料理劳作把一盘盘食物递过去,李芸茗倒是早就吃不下了,站在水元龟背后给它按摩。

水元龟讲到木方三十年木方帝消失时神色一黯,它说木方帝消失后没多久它就感觉到来拜见它的人“心”不同了。水元龟当时就开始策划保命,经过十年谋划。木方四十年时木族与三族开战,水族帮助木族,随着时间后移,水族也渐渐从战争中抽身,三族也没有攻击水族。木族不敌,派出十二守护兽出战三族,水元龟在与金族的战斗中靠着之前的谋划买下一条性命,损失改造的那一半木属性身体假死脱身,修为半废,吊着一口性命。它拖着残破的身体躲在海里,绕着大陆游荡,等待着死亡。

水元龟把自己的故事说完了,它把李芸茗叫到身前,手指朝李芸茗眉心一指,李芸茗陷入沉睡软软倒下。随着李芸茗的倒下,水元龟灵力组成的蓝色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只剩半边身体的水元龟顺势靠着一颗树坐下。只是它的身体仿佛及重,龟壳与树干摩擦,留下一道道光滑的刮痕,水元龟无力地甩动着半条断尾,半边身形仿佛隐没在树的阴影之中,像极了一个垂暮的老人。

沐元初半跪抱着怀中的女孩,女孩身上浅绿色光芒与蓝色光芒闪烁交汇,最终变成了浅紫色,随后消失在女孩身体里。

“沐元初,你过来。”沐元初把女孩平躺放下,走向水元龟,微微鞠躬:“水元爷爷。”水元龟疲惫的半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沐元初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个女娃娃,但下面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得记住了。”沐元初点点头,若有所思。

“一个生命是很渺小的,绝对不要去妄图阻挠时代的前进。”沐元初抬起头来,水元龟说的话与他想象的是完全不同的方面。

“你们与木族的关系,无论是血脉、恩情、爱情、契约或是其他什么,全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木族已经逝去,只是历史中残留着火星的余烬。”

“带给你们苦难的也不是三族,更不是伐那个组织!一切只是大势所趋,你不要试图去报复,那样只会徒增痛苦。”

“有意识地好好活下去才是应该追寻的吧。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你们只是生活在其中而已。”

“时代浩荡,执子下棋的始终只有几个人。没有那个资格,就不要去妄图参与。”

水元龟见沐元初没有回应自己,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您是想让我和芸茗找个地方安静生活下去吗?”

水元龟摇摇头,从嘴里吐出一颗拇指大小的无色半碎球体,球体上带着血迹,水元龟把它放在沙滩上擦了擦,伸手递给沐元初“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把道理告诉于你。”

沐元初躬身,伸出双手接住半碎球体,抬起头来,水元龟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只有水元龟的声音还在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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