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瓶子,手有点哆嗦。
我还在心里暗自揣测,如果她能扛得住两个,我就服她,因为至今还没有人能扛得住我一个以上的瓶子。
我坦白,我真不是一个爱打架的女孩儿,也根本没有哪个女孩就是天生喜欢打架的。相比较而言,我觉得那种写写字弹弹琴画画画的文雅生活方式才更适合我,可人生就这样,哪儿那么多顺心如意啊,能做到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没成想刚一管就管成自己的事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偿还。从小,我便不是生活在温室里的小花朵,暴风雨中的艰辛让我有了一套自己的存活方式。
大概令人都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我竟然坚硬地像块石头。
见那女生一直未动手,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恹恹地说,你******倒是赶紧动手啊,今儿谁要是不敢给谁见血,谁就是孙子!
被我的话一吓,她手一抖,“啪”地一声,汽水瓶子掉在了地上,碎了。
这事就这么了了,比我想象中的还快。
从那天起,学校里就有了关于我的流言,说十班有个安小桃,特牛叉,曾经还给人开过瓢。这事没多久以后,那女生就转学了。后来她们问过我,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说什么也没发生。她们不信。
其实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我以为会动手的时候,那女孩儿哭了,求我放她一马,我没有不放过人家的道理。
燕子说,真的,因为我当时躲在一边看到了。安小桃,其实我当时被你震到了,因为我从来没看到过一个女生的眼神像你这般凛冽,让人望而生畏。
从认识燕子到现在,我从未见她对谁服过软,除了家境使然,还有生命中曾遭受过的冷漠和背叛,虽然她都很少提及,但我知道,她有过一段同我一样非比寻常的过去。她很少有朋友,当她把一个人当朋友时,别说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就是两肋插炸药包都不在话下。
就像她担心我不好,所以才偷偷地躲在一旁准备关键的时候替我出头。其实我没有告诉她,我早就看到她在了。
下课的时候,孙洋来班里找我,递给我一封还未拆开的信,说,蓉姐,这是我表哥让我给你的,他找不到你,所以寄到我那儿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不用看,信里的内容我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孙洋抿了抿嘴唇,拿着信封的一角使劲捏了捏,很为难地说,蓉姐,我哥对你是真心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求我到这个学校来找你,我来的时候他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
原来如此……
我说他见到我的时候干嘛激动成那样,就跟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似的。早知道他是那人的表弟,初中那会儿也不见两人有多亲,却没想到如今他出现在和我同一个高中校园里,还是受了他表哥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