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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林子谦说,他们兄妹四人的确每个人在自己身体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纹身:老大林子诺在左手的手腕处纹着一个金算盘,老二在右肩肩胛上纹着一株兰草,老三林子谦在臀部纹着一枝妖艳的桃花,老四林绮梦在后腰间纹着一朵梨花。

“不知道个胳膊上纹着黑蜘蛛的人对你们做过一些什么事,让你们如此费心地要将他找出来。”

林若水回答:“我们从言国回来的路上曾遇到过他的伏击,想找出他究竟是哪一路的仇家。”她故意把逍遥山庄一事隐去,以免走露了消息,打草惊蛇。

“不能怪你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我们相府与你们王府,虽然表面上和气,可私下里的交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这帮人,没少跟你们添堵。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事绝对不是我们四兄妹亲自动的手。只是会不会是派别人干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回到王府,林若水一直在苦苦思索,想找出新线索,直至吃饭了,还一边扒拉着饭粒一边皱着小脸。

“老婆,吃菜!”司空湛细心地替她夹着菜。

“哦。”林若水心不在蔫地回答。

“老婆,要不要喝汤?”

“哦。”

“老婆,你在想什么?”

“哦。”

司空湛提高了声音:“林若水,给我回神啦!”

“啊?”他的小妻子吓了一大跳,“干嘛?”

“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吃饭?看看你这样子,干瘪瘪的,瘦不拉叽的,你爹要是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有什么事呆会再想,现在给我好好吃饭。”司空湛盛好一碗汤摆到她面前,“全给我喝了,一滴都不准剩!这是吴管家特意叫厨房煲的。”

林若水低头一看——杜仲煨羊腰。“笨笨,这汤好像是补肾的。”吃的上面还真是半点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司空湛点点头:“是啊,那是给你喝的,我喝这个——”说着把自己的碗递到小妻子的面前——板栗炖牛鞭。

“哇,好恶心。他干嘛要让你喝这么恶心的汤啊?笨笨,你身体不行了吗?”

司空湛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身体才不行了呢,每次练那本破书上的十八势,你从来都不能配合到底。乖,把你面前的那碗汤喝完,看我们今天能不能多练个两势。”

“色狼!登徒子!”这家伙就只会想这事啊。

某人一脸无辜地说:“我这是为了能够早点整个小若水出来。到时候你们娘俩一起欺负我,不是会更有意思么?”

呀呀呸,这段时间里,究竟是谁欺负谁啊?我什么时候让这家伙给翻身作主了呢?呜呜呜,这女人就不应该动情,一动情,主动权全没有了。“笨笨,明天我们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吧!我们已经回来两三天了,应该去见见他们了。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个黑蜘蛛是谁,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林丞相是有谋反之心的,目前我们没有证据指证他,但多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上,让他加强提防。”

司空湛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皇兄会不会信我的话。”

“有太后啊。太后还是很相信你这个儿子的。我们找她,她应该会支持你。”

很意外,太后生病了,并且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太医只说是身体虚弱,没什么大事,但是她却常常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天气好的时候,偶尔会由宫女扶着到后花园走走,呆不了多久,又回房躺着。

太后的寝宫之内,司空湛和林若水恭敬地行完礼,然后关切地问了起来。

“母后,我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你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太后躺在床上十分虚弱地说:“年纪大了,自然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唉,也许是你父皇想我了,所以想召我过去陪他。”司空湛的父皇已经过逝好几年了,太后现在提起他,是认为自己这身体估计是没有救了。

林若水安慰着她:“太后一点都不老。皇上和王爷他们都十分的依恋您呢,先皇又怎么舍得让你们母子分开。今年夏天的气候没有往年炎热,有些反常,所以太后的身体才会引起不适的,调理调理,就会好起来的。”

太后无比安慰地说:“皇上和王爷都孝顺,我心里都清楚。王妃呀,听说你前一阵子失踪了是吧?”

“哦,是这样子的,言国的肖王子和王爷开了一个玩笑,把我接到言国去玩了几天。在那里我还遇上了大师姨,她要我给你带个好。”

太后有气无力地说:“你大师姨叫你给我带个好?你大师姨是谁?她也认得我?唉,人老了,记忆力不行了,很多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大师姨与太后还有我娘同出一师门,太后再怎么记忆力不行都不可能忘记她们啊。林若水小心翼翼地问:“太后,那您还可记得我娘?”

太后乐呵呵地说:“记得记得,你娘是奇女子白语梅嘛,虽然我最近越来越糊涂了,但是她我还是记得的。”

林若水接着问:“太后,那您记不记得我娘的二师姐是谁?”我娘的二师姐就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哪晓得太后真的回答道:“唉,我能记得你娘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你娘的什么师姐啊师妹啊,那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忘光了。”

司空湛大骇:“母后,若水娘亲的二师姐就是——”

“就是江南第一绣庄的老板娘嘛。”林若水连忙把话接了过来。

太后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江南第一绣庄的老板娘——当年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啊,现在估计也老了。湛儿,王妃,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们先退下吧。改天再进宫来向我请安。”

从太后的寝宫出来,司空湛急忙拉住林若水压低声音问:“你刚才为何那样说?”

林若水说:“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对不对?”

司空湛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若水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去见皇上,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皇上在御书房之内接见了司空湛夫妇了,不过态度上有些不太友好。林若水也不管其它,开门见山地挑明了问:“皇上,你是不是又听别人说了我们什么坏话了?”

皇上差点被这么直接的问题给噎住了:“王妃为何这么问?”

“因为皇上对待我们的态度不对,不是一对许久没见的亲兄弟应该有的相会场面。”林若水侃侃而谈,“皇上,你与司空湛是亲兄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开门见山地问,不要把事情都埋在心里,反而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中了那些挑拨离间者的计。”

皇上思想斗争了一会,说:“好吧,我也用不着拐弯抹脚,我问你们一句:梦妃是不是还活着?”

“是。”咦,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不是在言国?”

“是。”知道得还很清楚的嘛。

“前一段时间,你们是不是去了言国?”

“是。”

“去干什么?”皇上的眼神中有一丝受伤。

“皇兄,我是去找若水啊。”

“哼,她是真的失踪了,还是先替你打头阵去言国替你拉关系去了?”

林若水将司空湛挡在身后:“这事我来回答。皇上,是不是又有人对你说,司空湛谋反,我失踪是假,实际上是找机会让司空湛去言国与肖王子商量具体的谋反事宜,对不对?”

皇上不说话,看样子,林若水猜得没有错。

“皇上,我是被肖王子劫到言国去的,到了言国之后,我大闹他皇宫,被他父皇关进了冷宫,试问,如果我真是想去拉拢他们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去得罪他们被他们关起来。”

“此事当真?”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找人去言国打听一下,这事,言国皇宫之内人人都知道。”

“那梦妃呢,她又怎么去了那里?”

“皇上千万不要以为是司空湛对梦妃旧情未了,所以才会想办法把她运出去,好与她旧梦重圆,我林若水不是什么肚量大的女人,我是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的。他司空湛要是有这个心,我早把他给灭了。我在言国皇宫内见到了梦妃,她说自己是林丞相为了讨好肖王子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了肖王子,而林丞相却说是梦妃自己与肖仲有了私情,与肖仲串通一气逃出了这个皇宫,而他自己并不知情。”

皇上有些愤怒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夺妻之恨我一定要报。我与言国誓不两立。”

林若水制止道:“皇上,肖仲已经被他母亲关了起来,正在面壁思过。我国与言国这么多年来的友好联盟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断了?”

“你为什么处处帮着言国说话?”皇上的情绪看得出很乱。

“皇上,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肖仲的母亲言国皇后白语茶,你和司空湛的母后白语霜,还有我娘白语梅,是同门师姐妹。”接着,林若水把如何在冷宫这中遇上白语茶,如何知道这三位长辈出自同一师门,以及白语茶如何出了冷宫又如何处罚肖仲的事一一告诉了皇上司空暮。

皇上听得是一个惊讶连着一个惊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过了许久,他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都对我国和言国之间的结交很有信心,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不对,那为何她这些天……”

“为何她这些天又开始说起言国和我们夫妻俩的不是了,对不对?”

皇上犹豫了许久,终于承认:“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才已经去看过太后了,发现了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林若水不说话,看了司空湛一眼,司空湛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现在的这个母后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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