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就这样,江水西被父亲赶出了神土……
———楔子
荒凉的大地上空,灰白云层悬浮堆积,压得人喘不过气仰头仔细一看,便会觉得每一坨灰白都是深不可测。
“咻——”
忽然冒出一只大鸟划过长空,打破了压抑,卷起千斤重的灰白。这是一只通体发黑的雄鹰,孤绝肃杀的星眸明亮深邃,乌黑双翼铺盖翱翔,铁钩似的双脚有力虚抓。
雄鹰突然凌厉俯冲下来,将身上的人抖落,再次飞上灰白的天空,消失在云层里。
“哎——哟——”一个少年人落到地上,头先着了地。“FUCK!”
江水西想立即将这只傻鸟给烤了。吐掉嘴里的土,拍掉浑身灰尘,靠着枯树,他目光坚定地直盯着前方荒野,心想多年目标终于实现了一小步。
口中的“FUCK”是一个古怪却又不知名的音节,只有情绪激动时才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个习惯从母亲亡故就有了,那是一个最好的母亲,却死在了域外邪魔手中。
当噩耗传到耳里时,十岁的他忽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醒来便有了爆粗口——FUCK——的习惯。古怪的“FUCK”总能让人心情好不少。
以前江水西不叫江水西,而是叫江水。因为母亲的死亡,父亲特意赐“江水西”这个名字给他。
父亲说“江水”缺乏灵动,流水能西才是生命应有的活力,于是父亲就在“江水”后面加了一个“西”字——江水西流。从此江母便能顺水西流,自由自在地领略江边无限风光。
“好极了!”
父亲高兴且威严地对江水西说。江水西心情低落地点头。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听了父亲的解释,他觉得父亲无形中就把母亲死去的悲痛狠狠砸进他的心里,窒息般难受。
“这样也好,就让我带着母亲去看遍她生前不曾看到过的风景。”他私下里对自己说。
——一颗复仇的种子早已在他心里深种。
五年,母亲死了已有五年,江水西也已十五岁。自母亲死的那年,他就想出来证明自己,独自冲杀邪魔,但是在父亲冰冷的表情下,他退缩了。
神土新生代被赶出来,已是家里闭口不宣的传统。
此时他来到新环境,在雄鹰背上时就已将下方情形看得明白。黑色的荒漠一片死寂,灰败的杂草蔫蔫的伏在地面。远近几颗光秃秃的枯木挺立,没有了风,它们便能长久屹立。
休息够了,江水西起身迈出探险的第一步。周围看起来虽然一切如常,但不能排除存在危险的可能。离开神土之前,四哥告诫他:神土之外,看起来越是安全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江水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随时出现的危险。若是能加入一只猎魔队,就不用这样谨慎小心了。猎魔队的事迹他也只是听说,更多的是听四哥说。
在西荒界猎魔队随处可见,他们经验丰富,每一次出手都能有收获,就算遇到不可知的危险,通常都能全身而退。四哥以前差点就死在了暗金剑齿虎口中,还好那时有队友拉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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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环境确实比神土恶劣不少。走了一天,在一座小荒土丘上。
江水西抬眼雄视,对于前路有点茫然,最初的新鲜劲逐渐淡薄。回望了一眼,还是决定一直往前走,前方有一番大事业等着他。
就要向前走时,脚下的土丘突然晃动,像有什么怪物就要破土而出。江水西立即后撤,隔着几丈距离盯着土丘。抖落尘土后,土丘变成了一只小山一样的黑甲兽。
黑甲兽被四大块鳞甲覆盖,它死猪一样的眼珠紧盯着江水西,目光中盈满怒气。
“我可不怕你哦。”面对发怒的黑甲兽,他双手结印,提炼精血,慢慢靠近,想来一招出其不意。
黑甲兽忽然拔出泥土内四只钢铁短腿,埋头悍然撞向江水西。猝不及防之下,被黑甲兽擦身而过,身子踉跄歪斜,在臂膀上留下一块乌青,
竟被一只蠢笨的黑甲兽欺骗了,他微有些气恼,还好他也奋力一拳打在了黑甲兽脑袋上。
不过黑甲兽却浑然无事,八成力量的一拳连给黑甲兽挠痒都算不上,自己曾经一拳打死过一头成年猛兽的。
相比之下,黑甲兽的防御力让他吃惊。这时黑甲兽却愈发愤怒,被人打了,就是对它的侮辱。
“嗡——”
闷吼一声,黑甲兽故技重施。
发怒的人是危险的,一个人愤怒时什么事都敢干。这样的人也是最弱的,他们失去了理智,稍微动下脑筋便能制服愤怒的人。
父亲曾经这样告诫他。黑甲兽应该也是这样吧,江水西想。他不再跟黑甲兽硬碰硬,只是闪避,消耗黑甲兽的体力。
一个不要命的斗兽士,不断挑拨黑甲兽,有时摸摸它质感非凡的黑甲便极速退去,引诱黑甲兽追来。
如此过去了半日,江水西才开始反击。
“叫你豪横!”肉拳爆锤黑甲兽裸露在外的地方,这时黑甲兽早已虚脱,任人攻击。一阵“砰砰”地沉闷敲击声后,黑甲兽变成了一具尸体。
打死黑甲兽,江水西累得够呛,他停歇下来养足精神,才动手收掉黑甲兽体内不多的血液。
西荒界自古以来,都是以气血为根本,依照炼血功法,达到以血化气的地步,便能突破第一重境界——炼血。
炼血有三重。一是练精血,化去普通血,使精血充满全身。二是养气,以血养气。三是化气,以血化气,以气化血,浑然如一。
江水西目前距离养气还有一段时间。以他的境界出来混就是找死,因为西荒界太混乱了。杀人取血的事常有发生。不过他也不怕,因为老爹安排得有人保护自己,有三次出手机会。
并且大多数人不会这样做,攫取别人驳杂血液,受到各种情绪的影响,后期容易入魔。凶兽才是安全的,是没有被精炼过的普通血,更容易除杂。当然也有些凶兽是例外。
将黑甲兽血抽尽,他动身走了几步,忽然站立住身子。目光转向身侧,随着向他逼近的两人由远及近的移动。
来人是一男一女,皆是二十来岁,男的样貌奇丑,女的也是丑得让人作呕。挨得近了,他能感觉到男的气血波动在自己之上,心中紧张悄然悬起。
隔着小山谷江水西与来人对望,他们之间忽然刮起闷躁的风,掀起一堵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