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还在下。
季青临攥着手里的东西,只稍稍披了件衣服。
她坐在这所僻静院落的亭子里,目光冷冽。
许久,她拿出那个物件。
是一块极上好的孟阳白玉,是她姨母特地给她的陪嫁。
孟阳白玉是玉中最好的品类,而这块玉雕工精细,通身剔透,触手生温,就算在这黑夜之中,也是光耀夺目,价值连城,也是她姨娘给她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故人的缘故。
她这几日总会想到爹爹和姨娘。
想起从前的好多好多。
她心里泛冷。
又觉得浑身一阵难受。
季青临闭眼运功。
她不得不承认,这阴阳愿真得是邪门歪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无一人能登峰造极。
那天她受了那个男人一掌,他渡了一些内力给她。
若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剑走偏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再也无一点儿声音。
忽的一阵敲门声划破了雨夜——
季青临警惕地睁眼,撑着伞走到门口开了门。
那人身上都被淋湿了,一身锦袍被淋得不像样子,雨水顺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滴了下来,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还是明亮。
季青临呼吸一停。
男人不由分说直接进了门,季青临没有办法任由他拉着手又锁了门。
两个人拉着手进了一件客房,季青临递过去一条帕子。
男人将自己的脸擦干净,嘶哑着嗓音问她:“有衣服吗?”
季青临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男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太过于不利索,直接就扒了自己的身上的累赘。
“谢迟……”
“闭嘴!”
季青临没再说话。
过后,男人直接就拉起来她的手覆上她的手腕儿。
在这灯光幽暗的房间里,谢迟赤裸着上身,这气氛不免有些暧昧。
谢迟感觉她的脉搏,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季青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纵然她再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即使卑鄙,但是对她从来都很好。
“别自作多情了,我上次一掌本来是打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谢迟冷冷地开口,“只不过你不自量力替他挡了,我不打女人过来看看而已。”说罢收回了手。
他的嗓音很冷淡。
季青临不想再跟他说话,说了一句“你自便”便想转身离开。
刚一转头,腰上就横来男人赤裸的双臂。
随即,她的后背就贴着一个赤裸又温凉的胸膛。
也许是他淋雨发烧了吧,身上的气息灼热地吓人。
“不过,你要是对我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委屈委屈也能从了你……”
季青临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你要是不安分的话,你别怪我赶你出去!”
“你舍不得……”
季青临瞪大了眼睛,他哪里看得出来她舍不得。
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炽热的气息和目光,“谢迟,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我不听……”谢迟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无非又是一些放下前尘往事的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