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默指着面前那张马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巴越张越大。
“你……”
“你……”
马脸男的笑脸越发僵硬。
你他妈到底要说啥?
“啊切!”
陈默以一个响亮的喷嚏予以回应。
马脸男咧开的嘴巴条件反射地闭起。
“不好意思啊,刚才想让你回避一下的,我这个喷嚏快憋不住了。”他揉着鼻子,满脸歉意的让开房门。“请进请进。”
“……呸。”
马脸男抹了把脸,朝陈默脚下吐出一口唾沫。
“我看你他妈是在找死?!”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壮硕的身影朝陈默直撞过来。
“干什么?”
没等陈默几人做出反应,马脸男却先一步伸手拦住了就要上前的矮胖青年。
“都是要死的人了,犯得着跟他置这个鸟气?”马脸男眯着眼睛,阴恻恻地朝陈默笑着说道。
“你说是吧,朋友?”
陈默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生气。年轻人火气大可以理解,以后别这么冲动就好了。”
马脸男的脸皮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
“跟他废什么话?既然遇见了,就在这一刀剁了,省得待会还得耽误时间找他。”马脸男身后响起另一个声音,留着一头散乱长发的矮个男人走进房间,手里抓着一把造型夸张的剪刀,朝着陈默快步走来。
眼镜男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挡在对方面前。
手指贴上腰间的短匕。
长发男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出自己一截的张自强。
“有人是等不及要上路了?”
男人狞笑,声音嘶哑。
张自强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匕首,刀尖悬停在对方咽喉上。
好一个此时无声胜有声。
装b还得看我自强哥啊。
陈默在心底暗道。
“咳。”
剑拔弩张的氛围并没能持续多久,便被一声低咳打断。
书桌后的男人从椅子上起身,划动火柴点燃嘴里叼着的卷烟,踱步走向陈默等人。
“各位都是受我梁某人的邀约而来,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那该置我于何地啊?”
男人在众人面前站定,将燃烧殆尽的火柴丢到地上,夹起嘴里的卷烟,吐出一圈白烟。
“还请诸位消消火气,既然人已到齐,便请诸位与我一同去看看小女的状况,如何?”
黄牙习惯性地咧嘴笑道:“梁老板说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怎样,还是替梁老板的千金看病为先。”
“既然这三位都能如此‘通情达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陈默冲庄园主点头道。
“那好,胡雅。”男人叫出了一个名字,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推开。
“姥爷有什么吩咐?”先前的女仆弯着腰走进房间,低眉顺目地询问道。
“带各位客人去宝儿的房间,让照顾起居的妈妈和其他人都回避一下。”
“明白了。”名叫胡雅的女仆朝陈默等人招手,“请跟我来。”
黄牙为首的三人看了陈默一眼,跟着女仆先一步走了出去。
陈默倒没急着出门,而是回头:“梁先生不是说要同去吗?”
“诸位且先行,我把手头剩下的一些事情处理完后就来。”男人朝陈默笑笑,返身回了书桌后头。
有什么事情能有你女儿性命重要?
陈默暗道。
出了房门,女仆和黄牙三人正站在门边。
胡雅不知为何,此刻面色涨红地攥着衣服的摆角,眼中满是羞愤和慌乱地看了走出房门的陈默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黄牙三人则围拢在一块,笑容猥琐地窃窃私语着。
“怎么样,什么感觉?”长发贱笑着问道。
“就他妈的嫩呗,还能有啥感觉?”矮胖青年放声大笑,伸出手掌凑到长发男鼻子前。
“你闻闻,还带着香呢!”
“滚滚滚!什么香沾在你手上也是臭的了……”
此情此景,陈默三人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这是由聊天群生成的副本,里面的人和物很可能都是虚构出来,非真实的东西,但陈默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阵怒意。
同为女性的孟心语更是怒骂出声:“人渣。”
矮胖青年笑声一顿,转头看向孟心语:“臭x子,你他妈骂谁呢?!”
孟心语冷笑:“谁认便骂谁。”
胖子怒起,骂骂咧咧地扬起巴掌就要上前。
“胖头!”长发男拉住了他。
“你他娘的急个屁?等过会我们把她旁边那俩小白脸给做掉,剩她一个人陪咱们玩的时候,有得是机会让她叫咱‘好哥哥’。”
一胖一瘦三言两语着,又忍不住浪笑起来。
陈默瞥了眼孟心语,见她面色清冷,却不见怒意。又看见衣袖下的五指紧握,才知道对方内心并不是表面上如此淡然。
“怎么说?”眼镜男看了陈默一眼,腰间的短匕已经在手里翻起了刀花。
“我来吧。”陈默盯着面前笑得分外舒畅的胖子,深吸了一口气。
黄牙那边,胖子虽然看上去憨傻,但实际上城府不浅,刚才的言语,除却调笑之外,还有激怒陈默等人先动手的意味在。
可笑了半天,却没能等来对方的攻击。胖子收起笑声,疑惑地看向陈默。
只见对方同样也在盯着自己。
“你看你那瓜怂样,嘴皮子耍完,人又不敢动,真他娘的孬……”胖子还在试图言语挑衅,对方却置若罔闻,盯着他的视线逐渐涣散。
突然,像是打盹似的,陈默朝胖子歪了一下脑袋。
黄牙一行被陈默这个近乎“卖萌”的动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张自强的汗毛却因为这个动作猛地竖起。
他立刻联想到了在那个停尸间里发生的事情。
就在那个血红色的恶源对自己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的时候……
“你他妈的装什么……呃!!!”
胖子的脏话刚飙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接着,就像刚才被他猥亵过的胡雅一样,他的脸色陡然涨红。
从血红色到紫红色,不过用了短短的几秒而已。就仿佛一根粗绳正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难以呼吸。
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像是溺水者一样朝面前无助地挥动着,目眦欲裂。
“胖头?胖头!”同伴们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刚想伸手扶他,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胖子嘴里喷出。
肥硕的身躯随之软倒在地。
“第一个……”
陈默从刚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抹去鼻子里流出的鲜血,对着黄牙男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