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李宴行倒是没再说话,任由李翰对他百般刁难。
宋玉清和南衡看着这副情形,诧异的很。李鹤作为大哥,况且是医药世家,怎么会被如此对待呢?
李鹤受了李翰这些话,倒什么都没反驳,只是沉了沉目光,握紧了拳头。
“你以为李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李翰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虚,更是变本加厉,“我们这可不是贫民窟,收留不了你!”
“三公子,您这话也忒难听了吧,好歹他是你大哥,不叫一声大哥也罢,还指着鼻子数落..”南衡实在是忍不住,走上前来说着,最终却看到李鹤对他摇摇头,便止住了。
医药世家底蕴深厚,而许多家事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如今这境况,就算是打起来也没用。
见状,李宴行这才开了口,“大哥,李翰还小,实属无心之失,还望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李鹤只得摇摇头,勉强一笑,看着李宴行与李翰转身离去,眸中苦涩。
“大公子..您别气三公子。”山苍子撇撇嘴,抓了抓李鹤的衣袖。在山苍子心中,三位公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多年误会,积怨已久,已是说不开了。
“先生,莫要放在心上。”见李鹤不出声,宋玉清上前轻轻说道。
李鹤这才笑了笑,摇摇头,“无碍,我带你们去我院子坐坐。”
李鹤与山苍子带着两人走着,进了一处院子,院中遍地是枯黄落叶,杂草丛丛。能看出,这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也从不曾打扫。这院子在李家宅院中,看起来很是突兀。
似乎看出二人的疑问,李鹤边驾轻就熟的拿起院中的扫帚扫着落叶,一边道,“正如方才李翰所说,我已经多年没回来了。”
打扫了好一会,这院子才像个样子,屋内也算是能看了。李鹤为二人搬了椅子,抬眸对山苍子一笑,“山苍子,我这里无事,你快去值府门吧,小心挨罚。”
山苍子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李鹤,好一会才点点头,缓缓离开了。
“他就叫山苍子吗?”南衡见山苍子走了,有些好奇的问。“李家的药童都是以药草命名的,山苍子是从前我院子的,后来我走了,他应当就被调去别的地方了。”李鹤答道。
南衡点点头,“原来如此。”
“今日情形,是为何?”宋玉清想起刚才那一幕,轻轻蹙眉。李鹤无奈一笑,“就知道你要问。”
李家三位公子一位姑娘,唯有李鹤是原来的夫人所生。李鹤在义安的时候与宋玉清说过,后母续弦后便不好好待他。
原本四人关系非常要好,李鹤在医术方面也很有天赋。后来有一日,李鹤才发现后母在饭菜中投药的事,可惜那时已经晚了。
苓草用量太过,他的身子已是快要枯竭了。
本就不是一母所生,自那以后,李鹤便对三人冷漠如斯,不复从前。他心中也怨恨父亲,有了后母便忘了他的生母,也忘了他。
李鹤便不再在医术上有所精进,日日如行尸走肉一般。他父亲本来对他极为看重,却不知道苓草一事,见他忽然颓废成这副模样,便气他烂泥扶不上墙。
终于,在一日夜里,矛盾爆发了。李鹤对父亲怒言相向,气的他父亲气血翻涌,从此卧床不起。
后母所生三人皆不知是何缘故,却知道事因大哥而起,四人便从此不共戴天。
李鹤讲完这些,神色中尽是落寞,很快却又轻描淡写一笑,“本就是误会,如今会变成什么样,我已不在乎了。”
“你那后母才是始作俑者,凭什么这等事情要你来承担!”南衡听了这事只觉得无比气愤,大声叫道,“医药世家的夫人,竟还害人,真是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