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青青急急忙忙的朝慕容恒住处小步跑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慕容恒见她这般慌张,不免斥责道。
“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慢慢说来、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早上去叫小姐起床洗漱,见小姐没动静,以为还在睡觉,想着她平日里也是日晒三竿才起,就没在意,刚刚已过晌午,我再去叫小姐起床,依旧不见动静,便掀开被子一看,结果根本就没人,就留了一封书信。”青青急急巴巴的说完,将书信递给慕容恒,“小姐带走了夫人为她做的红色兜帽披风和她平时的大钱袋,还有那把白色短剑,其他的都没拿。”
慕容恒急忙打开书信,信中写道:我最最最敬重的可爱的兄长,妹妹思量再三还是觉得母亲的病耽误不得,遂决定去寒地寻寻那血莲碰碰运气,你知道我一向运气不错的,若是能找到那便是最好的,若是找寻未果我也会早日回家,吾兄替我照顾好母亲父亲还有自己,勿念!
那信是昨日出门在路边花了五文钱让算命先生代写的,没办法,谁让她不怎么识得这边的文字,但落款的名字是她自己写的,为得就是提高信的真实性。
“胡闹,那极寒之地凶险异常,若是有个闪失,如何向母亲交代。”慕容恒看完信又生气又担心,赶紧叫人备马准备去追,又转身对青青说道:三小姐不在府中的消息全部封锁,泄密者家法处置。
“是。”
晌午过后,慕容恒从外边回来,刚好遇到出府的齐萱。
“公主殿下。”
“慕容公子,今日我已为夫人施过针,不必太过担心。”
“劳烦公主殿下了,我送你回宁王府,刚好有些事情同宁王殿下商议。”
“有劳。”
俩人又一同上了马车,前往宁王府。
“什么?!”
“什么?!”
齐潇和齐萱俩人听完慕容恒的话异口同声,十分吃惊。
“我就说她今日怎么如此安分,都没见着身影。”齐萱嗔怪道。
“我本想着快马加鞭能够把她追回来,但一路上根本没发现踪迹,看来她是知道我会去寻故意没留下线索。”慕容恒十分懊恼没把她揪回来。
“难怪昨日在饭桌上一直询问血莲的特征,我还以为她还想着去宫里偷,便再三叮嘱她,没想到她是要自己去采。”齐潇皱眉思忖着。
“可是那血莲生长之地环境极其恶劣,并且大补灵物生长处百步之内必有剧毒,据药典记载血莲百步内有雪蟒,体积巨大,剧毒无比呢!她昨日向我讨要的那些药物可不一定能够用得上”齐萱越说越吓人,一旁的齐潇和慕容恒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我派兵去找,大的方向就那么几个,兵分几路去寻。”
“王爷,万万不可,现在局势动荡,边境不稳,我和父亲随时可能会出征,京都安宁需要有人镇守,臣觉得先派几个精兵一路打听,随时准备接应她,以她的脾气,就算把她抓回来一千次,她也不会死心的。”
“你这样说倒也是,那我让白泽去沿路打听,暗中保护她,他是我的贴身护卫,武艺高超,让他去我比较放心。”
“多谢王爷。”慕容恒怔了怔又道:“仙仙自回京以来已经遭遇了两次暗杀,所以她出走的消息......“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就悄无声息的去办好了,毕竟这京都盯着慕容府的人也不少,对外宣称她旧疾发作,在家养病,一来萱萱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去慕容府为你母亲施针,给那些盯着的人做做样子看,二来掩人耳目、封锁消息。”齐潇做事一向仔细,虽然恨不得亲自去找她,但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先这样。
“那微臣先行告退。”慕容恒拜别后走出宁王府。
随即,齐萱追了出来:“等等,慕容公子。”
慕容恒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只见齐萱一路小跑追了上来,“我、我,那个......“
“殿下有话但说无妨。”
“啊嗯,上次的手帕,我已清洗干净,现在物归原主。”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条手帕,递给慕容恒,“还有仙仙的事,她武艺精湛,头脑聪明,定不会有事,你不必过于担心,我明日还会去府上为夫人施针,就这样,再见!”还不待慕容恒回复,就已经转身跑掉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手中的手帕,慕容恒嘴角不禁上扬摇了摇头,转身一抬头,诗诗在不远处正看着他,脸上那落寞的神情和酸涩,真真是我见犹怜。
慕容恒朝她走了过去,内心带着几分内疚和警惕,自从上次刺杀事件,他再也没去过逍遥居看她,或许是在逃避,也或许明白了俩人的立场,仙仙无心刺了她一剑,他一直记挂着,本想去看看她,终究还是没迈出那一步。
俩人来到石桥河边,久立不语,终是慕容恒开口:“你的伤?”
“皮外伤而已,已经好了,”诗诗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河面上涌动的波纹,“你还在怪我吗?”
慕容恒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抛向远处的河中心:“我该怪你什么呢?你不过是奉命行事,大家各为其主效命罢了,我只是不明白,仙仙从未参与朝政党争,也并未与你有利害冲突,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你调查过我?”诗诗先是惊讶又很快恢复平静,讪讪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也是,堂堂慕容府少将,如果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岂不让人笑话。”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被你的眼睛吸引,我从未见过那般美目,好像会说话一般,第二次见便是在盗贼闯入慕容府盗取军防图的时候,虽不愿意相信,但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残酷,我从那盗贼手中夺回了军防图但并未进行追捕,大概年少时总是会做些糊涂事吧。”慕容恒一脸平静的讲述着这些。
“难怪,我来京都一年有余却也一直不曾找到,原来自己早已经成了瓮中鳖。”诗诗苦笑道。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京都的风云诡变,他们也没你想的那么愚蠢。”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
“慕容恒、”诗诗叫住了他,“若是没有国仇家恨,我们、还有机会吗?”
慕容恒顿了顿,没有回答。
诗诗紧紧捏着裙角,几步奔到慕容恒身后抱住了他低声喃语:“我们走吧、离开京都,天涯海角都可以。”
“我们都是为国效力的将士,战场是我们唯一的归宿,我宁可跟你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也绝不会抛家弃国苟且偷生。”慕容恒字字温柔坚定,诗诗苦笑着放开手道:“总归还是我太过自作多情。”
说完,俩人背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