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鳌在灯光的映射下化作一片暗影猛然向他肋间砸来,而他被压跪在地上根本无能为力。
他似认命了一般唐松青缓缓闭上眼睛。
耳畔兄弟们的嘶吼声是如此的让人眷恋啊!
人间还是如此值得啊~
老师你总告诉我学此刀必须舍念断情。
这叫我如何去舍啊?
如何去断啊?
纵使子弹全中,却也只使得这鬼蟹身形顿了一下。
压在头顶的蟹鳌依旧如遮天的黑幕般狠狠压着他,没有颤动丝毫,唐松青被压的单膝跪地双手紧握着刀抵着那遮天的巨鳌。
他被制住了,动不了丝毫。
余光中依旧是那巨大的黑影,向他肋骨不断压来,就连上面的凸起也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明显。
于事无补,一切是如此的于人哀叹!
——
真的就这样了吗?
陆语生浑身浴血,他立在哪里宛若一朵娇白的花朵遗然立于群狼环伺之间,他双手握着短剑逝华,双目却呆滞无神呆呆的立在哪里,嘴里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真的要死了吗?
这蟹潮好似没有边际似的,无论他们怎么去努力都是如此的无力,就好比他此刻救不了松青哥,也救不了自己。
他望着将他围住的蟹群,苍然的轻笑一声,逝华跌落在地静候着死亡的到来!
老人们常说,在死亡临近的那一刻,他会看见他这一生的走马灯,嬉笑怒骂,世间百态,或留念,或悔恨。
可是这走马灯却吝啬的未在眼前回转,他这潦草的一生或许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或许……
我不配去回忆这些。
毕竟……
我自骨子里就是个怯懦的家伙。
贪生怕死的,像个懦夫。
还真是有够看不起自己的!
明明自己那么害怕,却还固执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作态?!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到全身打颤。
眼里不禁从眼眶中打转向下。
或许……
这就是我当初背着松青哥在密林中不断狂奔不敢回头生怕慢一步的缘故。
他实在不敢回头啊~
他怕回头。
他怕回头就会遇到那可怕的怪物。
他怕死,怕的要死!
可是他也遗忘了很多。
因为,事实上他回头了!
满是眼泪的立在沙滩上,哪怕那一瞬他没有什么言语,但这满是眷恋、惊慌的回眸却给了李善仁与这怪物搏斗下去的力量。
不然李善仁哪来那凭生的力量!
敢于面对那狰狞可怖的怪物!
他回头了,他带着松青哥一同回来,磕磕绊绊的,枉顾回去会带给他什么。
不论死亡,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在交谈时他觉得他是如此的幸运,那怪物死了,不用他去搏命。
他可以去讲述哥哥的雄姿英发,像个正常人一样吹嘘着别人的故事,不用去搏这他视若珍宝的绳命。
可是那怪物滚烫的血液撒在自己脸上时起,他就知道死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他没有理会那血液所带来的腥臭味,而是整个人跌入无尽的惶恐害怕之中,这滋味看不到尽头,就如发生在小时候的那场车祸。
直至现在,哪怕他如此奋力的拿起武器去捍卫,去搏斗,去厮杀,可有什么用呢?
死亡还不是照样来取走自己的生命。
可笑的是……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何会拿起武器与这狰狞怪物搏斗!
其实他都不知道比起这生命,他还有比这更加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他暗藏在心底,小心的守护着。
他的武器为谁而动?
下意识中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
在他们的嘶吼中,置于头顶的三架无人机向着那怪物的蟹腮位置倾泄着不多的弹药。
血花溅起,却未将他整个撕裂,这怪物体积太大了。
单是站在那里就有五米来高,像个小山一样,上面堆叠的满是厚实的几丁质甲壳,如盔甲般阻碍着新世纪的动能武器。
对他来说,这时代还没有发生改变。
一如自他血脉所流淌的蛮荒气息。
身形微颤,但不影响它杀死这残害存粮的家伙。
是的,那些稍小的同族在他的眼中都是它的存粮。
哪怕一直猎食他们的主宰者死了,存粮的余存还是有价值的。
因为在他简单的思维中,还有更大的目标,也因此他需要更多的有机质!
可是它注定视线不了那野心了。
一记让它难以想象的巨力猛然撞击向腹甲,随着巨力袭来腹甲碎裂,其下暗藏的软嫩化作汁水四散流出。
马萨卡!
明明感知中四周都是同族的气息!
他是怎么出现的。
那怪物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被掀翻在地,先前的的子弹没有将它的腹甲撕裂却使得这腹甲满是细密的窟窿,巨力袭来,这怪物就如此仓促的殒命如此。
氤氲的气息中立起一道身影,浮于表面的橙色泡沫立场护盾缓缓消退下去。
“警告!警告!”
“能量跌至29%”
“已低于警戒值,请驾驶员及时补充!!!”
司空语听着耳畔传来的系统警告声,长吐了一口气,欣喜的说到:“我猜对了,但这代价真的有点大啊,还好值得!”
他猜对了,这鬼蟹失去眼睛,在其他的方面它狂点属性点,迭代至今他们已经能做到依靠气味来去觅食,随着泡沫立场的启动,阻断了他的气味。
你可能会疑惑,暗龙的封装如此紧密怎么会会泄露气味?
可哪怕有机甲阻隔,但在维生系统的运作下他的气机还是会弥散出去,而密布周身的力场盾却不会。
但哪怕力场盾开启不到一分钟,能耗却达到了可怕的10%,这些能量足以发射十发全威力背负式粒子炮。
可是这些能量换唐松青,他觉得是值得的。
非常值得!
语罢,背后的粒子炮缓缓叠合收起负于背后,幽蓝的引擎缓缓熄灭。
他扶起虚弱的唐松青,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司空语向后大吼到:“九年,你那怎么样了?”
九年脸色苍白,轻轻的咳了几下他缓缓站直身子,拄着重剑雷泽大声缓缓回道:“哦可~”
刚刚那一瞬他如狂暴的野兽一般,提着重剑将围在陆语生四周的鬼蟹全都硬生生的拍碎在地,剑如狂潮席卷而来,人如雷兽,恐怖如斯。
——
此刻私人频道传来姚九年的话,他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出来: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会选其他办法的,可是现在没得的选。
只有这种办法。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问你要哪个。
再说谁叫我是大哥呢?
滚犊子,明明我比你大,哪怕只有几天……
语气随着话题变得沉重起来。
姚九年依旧如此答到,他没有劝他,他做出的选择谁都劝不住。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求收藏,这对我真的很重要(*^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