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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拂过休斯顿的耳畔仅带来一句死神的低喃,“我说过,死的会是你。”,话语显得很温柔,如恋人在耳畔的细语,随后休斯顿模糊的视野中只看见一个迅猛如划破黑夜的惊雷的黑影从自己胸膛之前闪过,漆黑的锋刃裹挟着满天的血樱在空中划出一道月弧,那黑甲男子没有转身,只是单纯的收敛刀锋,裹着一身月辉就此消失在微黄的灯光之下。
满天飘散的血樱之下,源氏缓缓收刀,看着飘零的血樱,休斯顿嘴里喃喃道:“这就是我的血吗?真美啊!”,随即便应声而到,身躯滚落了一地,残破的身躯染红了船甲,缓缓流淌的血绽放着不知哪来鲜红的花蕊,在风中飘零、遗世,红的惊艳,美的绝世。
而今夜身为船长他与他的船就此沉默于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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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擦拭掉嘴角的黑色血迹,退下胸甲,清冷的月辉照着肌体之上,显露出一副诡异的浮世绘,狰狞的赤鬼张着青色的牙口,参差的獠牙之下衔着一束黑色的曼陀罗花,曼陀罗开得很盛,繁密的枝叶缠绕生长布满了半片胸膛,枝叶之下影影绰绰的好像埋葬着什么,清冷的月光之下不足以看的真切。
源氏望着纹身,沉默了一下,缓缓抽出别再身后的夜月姬盯着刀格一侧的篆字:清和,默默道:“是时候了……我得要给我找一个行刑人了。”,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年四岁,他的师傅也是这般,因此原因找上了自己,他想,他可能也会如此吧!
给自己找上一个自己满意的孩子,训练他让他结束自己充满罪与罚的人生。
清冷的月辉之下,源氏的身影消散在夜幕之中,仅留下一件划去标记的胸甲证明着他来过,而死去人到了明天自有人收拾,不用怕留下什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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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辉伴着萧瑟的莎莎声,克鲁斯燃尽了指尖上那一只雪茄的最后一口,他站起身来望着身后密林缓缓说到:“出来吧,不用藏了。”,沙哑的声音飘荡在林间枝头,语罢,头顶的枝头微微一颤,一道身影缓缓落在克鲁斯的眼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灵敏的就像一只灵巧的猫鼬一般,那人轻笑一声,缓缓说到:“果然还是瞒不过队长!”,这人就是还未归去的阿托,原本他该回去的,只是终端传来的消息制止了这一计划,列克星敦、企业等四艘登陆舰已经全部管控计划提前,此刻……他也不需要在做什么掩饰了。
冷冷的月下,两人都显得沉默不语,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托还是说出来那一句更显伤人的话:“队长,想好了吗,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话语说出阿托绿色的眸子里绽放着名为期盼的光。
队长没有回答,甚至连看他一下都没有,只是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们?这一词咬的格外冷硬,仿佛说出来就要了他全身的力气,灰色的眸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这句话出发前阿托向他提起过,只是话语显得婉转一些,那一刻他心里或许还抱着些许侥幸,只是现在,被一句“我们”轻易的击破了这一明知结果的幻想,队长以干涩的话语质问着他:“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们密党是就是被他们搞垮的,为什么还要投靠他们?”,队长没有对他咆哮怒吼,只是冷冷的问出这句。
阿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却整个人气机突变,猛然向他袭来。
“检测到危险情绪,进行接管。”
脊后附着的黑色晶体突然一阵放电,原本还略显悲切的神情逐渐阴冷下来,幽绿的眸子在夜月之中烨烨生辉,仿佛密林深处暗藏的郊狼,手缓缓放在身侧刀把之上,雪亮的匕首如龇起的獠牙,陡然出鞘,队长没有想到上一刻正常的阿托突然暴起,面对迎面而来的锋刃,克鲁斯灰色眸子在黑暗之中缓缓点亮。
噌的一声身后的横刀如惊龙跃起,猛然架住袭来的狗腿刀,两把弯刀,一柄正握,一柄反握,相互交错呈犬牙之势压在克鲁斯的横刀之上,刀锋相互摩擦绽出一路火花,微薄的火光将阿托的面部照亮了一瞬间,麻木的神情在月夜之下显得格外诡异,看到这队长突然一愣,这一愣神险先要了克鲁斯的命,短短几秒,克鲁斯的脸上就添了几道伤疤,血珠不断向外渗出,队长皱着眉,刚毅的脸上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真是险些打雁不成反被啄。
刀势斗转,化作满天的瓢泼大雨想阿托袭来,阿托的技巧倒也是精湛每一刀都稳稳的接住了,只是他使刀的架势不像自己所教授的,刀法行势满是狠厉,根本不是自己所授的,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一吼:“你到底是谁,为何装作他的模样?”
对方回应他的是更为凌厉的招式,刀刀直逼他的咽喉要害,将短兵器用刀行险一决发挥的淋漓尽致,队长眼中金芒一闪,怒极反笑到:“好好,不说是吗?那我自己来寻!”,一记横刀架开阿托的攻势,锋锐的刀锋直劈阿托的面门,阿托作势后撤想要躲开这一击,只是望着克鲁斯那双璀璨夺目的黄金瞳,就感觉一股煌煌大威笼罩着他,每个细胞都在向他述说着恐惧为何物,这一瞬灵魂仿佛就此抽离出去,静静的望着肉身停顿在哪里,静候死亡。
君威!
挥刀的那一刻,克鲁斯眼前闪起了刚刚阿托那无神的瞳孔,不知怎么的好像触碰到心中什么柔软的地方,刀锋一顿稳稳的擦过阿托的右眼,在他俊秀的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这时阿托的眼睛好像被注入生机变得重焕光泽,干涩的嘴唇好好喃喃这什么话语,队长定神一声,在飘零的风中只听见一句颤抖的话语,“队长——快跑——”
克鲁斯想要再做行动,可身上这具“暗龙”却像一副钢铁棺材一般紧紧束缚着他的身躯,一只含着冷光的匕首在他的瞳孔中缓缓放大直至刺破他的咽喉,克鲁斯想要说什么,可撕裂的声带,连一句“好好活下去”都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发出抽气的赫赫声,世界留给他最后的一副画面就是阿托那双无助的泪目。
独自站在密林之下,他像一只离群的枭鸟,又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败犬,在迷离的夜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嚎。
——
密林深处,姗姗来迟的阿瑟夫静静捂住嘴,灰败的眼里满是无助的泪,此刻个人终端嗡的轻颤一下,一幅来自备注“老爹”的邮件,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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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故事告诉我们补刀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