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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是嘈杂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敲打着不停,扰人清思。
司空语停下了键盘上的码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拿起桌前尚且温热的咖啡抿了一口,身子这才稍许感觉到些温暖,由于开窗户的缘故,寝室中的气温不知何时起变得有些冷,他缓身站起,伸了下腰,他要关一下窗户,不然明天起来非得感冒不可。
这时,伴随着几声咳嗽,对面床位的室友老姚,姚九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清明的眼睛看见阳台窗前的司空语,有些迷糊的说:“啊?!司空你还没有睡吗?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稿子慢点写没事的。”
司空语没有在管窗户,直接的走到床前,拿起了桌上的热水,顺手的递给床上的姚九年,缓缓一笑,说到:“没事,我现在睡不着就起来写会儿,等一会,我就去睡觉。”
姚九年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萎靡的精神状态好像精神好了些,可姚九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有些昏昏沉沉说到:“那好吧,早点睡吧!”
司空语说到:“你的病好些了吗?”,语气中透着关怀。
姚九年微微一笑,透着阳光的味道,“哈哈,好些了,校医说了我这病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好了。”
虽是这么说的,可在姚九年低头的那一刹那,清澈的眸子里透着莫名的哀伤与眷恋。
司空语笑到:“医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早点睡吧!”,望着姚九年,其实,他有一句没有说出来,因为姚九年那天的样子把他吓坏了,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好像下一刻就可能“过去”,这一下子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甚至现在想去他还是有些后怕,不过,听到医生这么回答他就放心了。
姚九年“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唉!看来药劲还没有过去。
司空语站在窗前,不时还有几颗细碎的雨珠砸向他冷峻的脸庞,在电闪雷鸣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如同一颗深邃的黑曜石。
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幕,司空语不禁想到他刚才稿子里的内容,也是如此的雨夜里:三万铁骑尽出北凉王府,此夜必将乘着大势血染天下,一夜无眠……
是,的此夜将无眠。
大雨裹挟着城市,如同一只静谧的野兽,默默地注视的这片霓虹中的大都汇,择人而噬。
大学城外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巷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可随着一声惊雷乍响,喘息声突然平息下来,戛然而止的样子好像那人在竭力的遏制着什么。
巷子外传来几声厚重的脚步声,听声音感觉来的人穿的是长靴,厚重的靴子不断的敲击着地面,沉闷的“噗噗”声,如同催人性命的鼓点。
听的这声音,那人呼吸声竟突然的消失了,藏身的巷子在雨夜的滂沱中依旧是原来的扮相,肆意堆放的杂物,杂乱的环境,无人落脚之地,看不出丝毫有人来过的痕迹。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巷口,远远望去,微薄的光线被身影遮挡,铺天盖地的给人一种如山岳一般的压迫感,在一束雷光的映射下,这才看到眼前究竟是何等人物!
近三米的高度夹杂着宽阔的肩膀把巷子占得满满的,仿佛一个巨人一般藐视着人世间。
幽冷的斗篷在雨幕的冲刷下散发着光泽,面部在雨幕的纷飞中看的模糊不清,只能依稀透过跃动的寒光,看见一张黑色的铁面和一双如历虎一般眸子。
那人双手横抱在胸前,冷冷的直视着前方。
平静的巷子里回响起一道粗哑的声音:“不用在藏了,我已经看见你了。”,语句平平淡淡,但有种莫名的威压。
话毕,漆黑的巷子中没有任何反应,不声不响的。
那人冷笑一声,厉声道:“哈哈!小子你以为我在诈呼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语罢,雨幕突然极速扭曲,垂直向下的雨线硬生生被扭曲拉直,舞动着一道炽烈的蒸汽,一只虎爪裹挟着罡风穿过雨幕,向着码放杂物的一侧砖石墙袭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
这时,那墙壁的色彩突然扭曲一下,突兀的色彩缓缓勾勒成人形,这人面对袭来的利爪到是反应灵敏,以一个格外别扭的角度硬生生的躲过这一击,那巨汉见势只是冷笑一下,乘着刚刚那一抓余势未减,利爪随着一个冲步反手一抓,就握住那只只会躲藏的小老鼠的脖子。
巨汉将那人举到他的面前,阴测测的说到:“你倒是再跑啊!”,可那人被握住脖子,只能发出抽气的嗬嗬声,他双手竭力的扳着那只巨掌,虚弱的发出声音:“大哥——要~死了,要死了。”
巨汉手一松,那人便跌落在地,双手捂着脖子粗声喘息着,那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地状的瘫坐在哪里,仰望着巨汉苦涩地说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说吧,大哥你是要如何处置我!坐牢还是其他的,我张三受着,任你处置。”,说完便别着个头,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铁骨铮铮,如果不是双腿发颤的话,这话到是让李虎佩服他那么几分。
李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大牙,正色道:“嘿嘿,你小子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可怕,我们可是正规部队。”,语罢,从宽大的裤兜里掏出一本印着“刑部特司”的黑皮本子,让地上瘫坐的那人看了一眼,便很快收了回去,收之前还细心擦拭了表面的雨珠,细腻的样子与粗旷的外表格外违和。
地上那人,也就是前段时间“三洋金店抢劫案”的实施者:张三【辅京市三洋金店三天前发生黄金抢劫案,但是这次案件格外诡异。一,现场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身影而黄金却“匪夷所思”的丢失了;二,犯案金额数字令多年经验的老民警不停咂舌,搞这么神奇的案子却只盗窃了大约七千金额的手链。】
张三面色发苦,干声道:“那……那官家你们想把我咋样啊?”,说话到时有几分侠义色彩,一看就是没少窝在茶楼听说书。
他张三可没有想到抓他的人竟还是个他这平头百姓没有听过的特殊部队,虽说是以前听那“短命老爹”提起过一些,但早早地就忘了,那还有什么印象,一时间也陷入茫然无措之中,半会儿只吭哧出这句话。
李虎蹲了下来,俯视着张三,语句平淡地说道:“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二个选择。一,就是依法把你送进监狱。二嘛,就是让你这种社会渣滓加入我们的队伍,一同为国效力。”,说到第二个选项时,铁面下的李虎不禁眉头一皱,语气也难免夹带了私货。
张三愣住了,但很快的回过了神,欣喜的说到:“您……确定不是在唬我?”,张三撑起自己身体,热切的望着李虎,怯生生的眼中透着一种名叫希望的光,这眼神很刺眼,他莫名的看见以前的自己,一样的瘦弱,一样的眼神发光,充斥希望……
李虎不知咋么了,鬼使神差的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和声到:“对的小子,没有唬你,我李虎一向说话算数。”
张三感觉到肩膀传来的温热,仿佛一种力量注入到他的身躯,他莫名的一颤,摸着头傻笑到:“真的吗?嘿嘿,我想去报效国家。”,张三肯定道,甚至他感觉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这么肯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