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飞想知道成罂和叶家的关系,打听了一圈,没有得到什么信息。
“没意思,叶家哥儿几个都太规矩了,无趣极了。”赵鸣飞抱头半躺,翘着腿,几分惬意。
别人打仗都枕戈待战,紧绷着弦,唯独赵鸣飞跟没事人一样。不过大家都看得出,自从他能参与这场战争后,整个人都欢乐了许多。
“听闻叶家还有一脉,叶灿还有个弟弟.........”
赵鸣飞来了精神,坐起身来说道:“就你知道的多,偏不告诉我是不是?”
向长青说:“我也是听人模糊说过几句,并不知道真切。我听说,前楚还有一个公主尚且存活,是叶家人放走了........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和那个成罂有关.........”
赵鸣飞疑惑,“前楚公主?前楚还有公主啊!难怪前几年还有前楚遗祸作乱,要复国,原来是他们还有个公主指望。只是,仅剩一个公主了,能成什么事呢?”
转念一想,又笑道:“要是那个公主像乐筱那样,或可登基称帝,但要是像云儿那样的公主,别说当女帝了,只说要杀很多人才能复国,怕是会吓到她!她宁可不复国!”
“少将军慎言!”向长青道。
赵鸣飞不以为意,“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朝代更迭,自古有之,凭我说说又能怎样?我又不想当皇帝!”
向长青抱拳,严肃道:“少将军慎言!岂不闻祸从口出,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赵鸣飞嫌弃,“没劲儿!你也是块木头!”
门外有人禀告,“少将军,顾将军请你过去议事!”
向长青即刻拿了盔甲给赵鸣飞,二人赶至大堂,见叶陌也在。
“元帅谨遵陛下旨意,一心促成与西川的联盟。现需第二次出使西川,不知哪位将军、参谋可接下这个使命。这里是陛下亲手写下的盟书,黄金密卷,非得西川王印,不得擅开。”
向长青看了看赵鸣飞,他负手而立,神色平静无波。
有位参事自告奋勇,愿意带盟书去西川。赵鸣飞第一个否决,“不行,张参事贪杯,常常喝酒误事。如此要事,怎能交由你一个人?”
赵鸣飞讲话毫不留情面,说得那参事羞愧万分,再也不敢发言。他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跟不久前还在想法打听成罂和叶家关系的顽皮少年判若两人。旁人还不知赵鸣飞真实心思,向长青已经懂了。
在赵鸣飞眼里,这群人都不配。他不知道对白乐筱到底是何感情,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只有白乐筱在他心里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他捧着她,护着她,像是在护着骄傲的自己。
众人看赵鸣飞神色,不敢再自荐。顾玄松问赵鸣飞,“少将军可有合适人选?”
赵鸣飞道:“我等自然听元帅的,元帅指定谁去,谁便接了这个任务。”
事已至此,赵千霖不得不出面。他指定了从京都来的使者,“使者是陛下钦点,再合适不过。有劳使者二次出使西川。”
使者看了看赵鸣飞,不忿道:“元帅镇守边地多年,领兵打仗多年,应知掌军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赵千霖道:“使者请讲。”
“在下得陛下之令,来青城已有月余。观城中诸事,都被元帅管理的井然有序。只有一人,任性自专,游离在三军铁纪之外。不知元帅可知在下说的是谁?”
很明显,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赵鸣飞身上,氛围骤然紧张。使者忍耐多时,今日终于敢说出来了。
赵鸣飞丝毫不慌张,瞥了使者一眼,仍昂首负手站立。
“少将军少年成名,难免心高气傲。但这里是军营,少将军行事向来自大,且常有惊人之举。不知是不是因为元帅的纵容。”
使者凭借着自己是陛下的使者,对着三军颇有兴师问罪之意。
赵千霖道:“使者不知,整个青城,唯赵鸣飞受的军刑最多,但这人天生傲骨,难以驯服。现正值大战,用人之际,只能赵鸣飞他立了什么军功,本帅不赏,权当他功过相抵了。再者,不过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在这大堂之上,人人比他年纪大,资历老。所以,一些无关原则的事情,就随他了。”
赵千霖这话一点水分不掺,赵鸣飞自来到青城挨了多少打了。但这小子就跟铁人一般,打是打不痛的。跟他来武的根本无效,索性好商好量的,他才会听些话。
整个青城,无人可降服赵鸣飞。使者不服气,哼道:“元帅今日所作所为,微臣回京自当禀明陛下。”
赵鸣飞看了看他,脸上是无所谓的笑意,“使者尽可言青城所见上报陛下,我看使者年事已高,恐会忘事,不如记下来,桩桩件件,不要漏了哪一件才好!”
使者被他这话噎得直翻白眼,“你........”他活到这个岁数,第一次见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赵千霖喝止,“休得放肆!”
赵鸣飞道:“元帅,今日我等聚在此处商议要事,使者不想领受,便拿末将说事。罢了,使者乃陛下钦点,有错也是无错。元帅,言归正题,末将推荐叶都尉出使西川。”
满堂众人,能入赵鸣飞眼的,也就只有叶陌了。
叶陌闻言微感诧异。不过,他瞬间明白了赵鸣飞何意,那日见他与西川公主关系匪浅,旁人带盟书去西川,他不放心;自己去,又恐折了公主的面子,故举荐了自己最看重大的那个。
得飞将军青睐,一时,叶陌还有些受宠若惊之意。
“承蒙元帅不嫌,卑职愿意领受盟书入西川。”叶陌识趣道。
飞将军举荐,叶陌应承,谁还能说什么,索性大家都顺水推舟,定了叶陌入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