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听人说,有年轻小哥儿百步间距,穿小铁环而中彩头,还出手教训了一个纨绔子弟,大快人心。又看到司马家的人形色匆匆,司马慎狼狈上了马车,他是被教训的人。那么,箭法如此神妙,又如此大胆,试问整个京都,有几个这样的少年?必定是赵鸣飞了。”
秦暄明猜测道。
“是他!”
白乐筱闻言,心想,赵鸣飞在京都人缘不怎么样确是有原因的。他太招人嫉恨了。
秦暄明有意看了看白乐筱,对上她的目光,彼此心神各不好揣测。
“殿下何意?赵鸣飞私自回京,可是重罪。”
太子未语。
几人坐在颐楼的茶位上,茶香幽幽,但无人有心品茶。
“此事还牵扯云儿,纵然赵鸣飞如此大胆,也实在不好处置他。”
“殿下顾及兄妹之情,决意瞒下赵鸣飞的行踪了?”
“他回京若仅是因为此,当真是让人为难。说大了,违抗圣命,引诱公主。说小了,少年心性,不过一时意气。若我装作不知,这事也就过了。”
白乐筱听他们商议,心中不以为然。边地将领无召回京,竟是死罪。
秦暄明神色沉了,他亲眼看着云槿如何依恋赵鸣飞,且赵鸣飞为了她,不惜违抗圣命,千里跋涉而回。如此相爱情深,这比心念之人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还难受。
爱而不得的凄苦心境,太子深有体会,问他,“你怎么打算?”
秦暄明勉力笑笑,“我听殿下的。”
太子唤了叶陵进来,吩咐说:“挑两个好手,远远看着他要做什么就好,不要轻易惊动他。切记,不能离他太近。否则,他会下死手的。”
叶陵答道:“遵命。”
秦暄明颓然,自此,他心中所有的疑虑都被证实。云槿的确心念之人是赵鸣飞。天道好轮回,太子已经迎来了甜蜜,而他却要开始忍受求而不得之苦了。
太子下午便进宫了。皇后听到宫人禀告,十分新奇,“他什么时候还会想到进后宫来了,不是眼里心里只有太子妃一人的吗?”
玉玳午睡刚起,揉着眼睛出来,抱怨道:“太子哥哥好烦啊!把我都吵醒了。”
皇后将她搂在怀里,哄她,“你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忍忍吧,不许跟他吵闹。”
卫娘也道:“公主,太子殿下是来给你送好玩的来了。”
太子进殿,参拜母后,“得知母后近日身体欠安,儿臣特地带了些宫外的春日养生吃食来给母后试用,太医已验看过,说是有助于母后滋补的温和之物,还请母后品尝。”
皇后心中有几分感动,“煜儿有心了。大好春日,母后只当你自顾游玩,没想到还会想到母后。”
宫人奉上点心,玉玳伸手拈了一颗果干,“好吃!太子哥哥,我也要!”
“当然有玳儿的了。”
玉玳跑到太子身后,看到宫人捧着各色盒子,都是宫里没有的,十分开心。
“母后,儿臣带了许多来,还未曾见到父皇和几位妹妹,儿臣想亲自送去。”
皇后道:“你父皇那里,肯定要去的。你妹妹已经在这里了,其他的妹妹,教宫人去送就是了,何必你去跑腿?”
太子道:“听闻娴儿自入春来,汤药不断,儿臣想去看看她。”
“罢了,由得你去吧。”儿大不中留。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打着她的幌子,皇后倦了。
太子要去温月宫,玉玳喋喋不休道:“玉娴那个病罐子,给她仙丹也没用。”
太子冷瞥了她一眼,责备道:“你是怎么当姐姐的?不知体恤妹妹也就罢了,还出口诅咒。”
玉玳生气,“我哪里诅咒她了!难道她是我诅咒病的吗?你偏心,不跟你一起了。”
玉玳一走,宫人去掉了大半。太子吩咐宫人送点心去文月宫,自己则径直去了毓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