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来在后院亭中议事,看到白乐筱过来了,就撇了众人,只陪妻子了。
“行宫亭台楼阁颇具有观赏之美感,乐筱,我带你四下看看可好?”
白乐筱便跟着他走。两人路过宴厅,听到里面的言谈。这些言语,白乐筱早听闻过了,也不算稀奇,她有意快走,但太子脚步缓慢了些,都听了进去。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抬脚要进去,被白乐筱拉住了。
“我.......”
太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白乐筱拉走了。
“这群无知妇人,平日里惯会非议别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训斥一番,好让他们住嘴!”
白乐筱微微一笑,“既是非议,我们听过也就算了,无需放在心上。”
太子妃日常惊才绝艳,且不沾世俗非议之忧。但太子心情却被旁人影响到了。即便他贵为太子,国之储君,但也管不住别人的想法。为此,太子颇为郁闷。
“我听不得别人那样说你!”
“只要殿下不是那般想的就好,别人的想法,咱们也管不着。”白乐筱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一向情绪淡泊。
两人步行至湖边,湖水清冷幽静。太子颓道:“乐筱,我被一种感觉打败了。”白乐筱听他说,“是那种很糟糕的感觉,你嫁于我,是在委屈了你。可我,没有办法让你不委屈。”
湖中倒影沉寂。白乐筱反而笑了,“殿下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乐筱,我说真的。”
白乐筱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你后悔娶了我这边地来的野蛮人了?”
风动秀发,她眉眼带笑,让人迷醉,太子的心软而疼,道:“我很怕你委屈,怕你不开心。”
白乐筱摇了摇头,“殿下对我,过于小心翼翼了。我在这里,得殿下厚爱,事事顺心,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里与西川不同,风光人物与边地更是千差万别,但这里未尝不能感受到一番柳暗花明的心境。
爱之深,关之切。别人那些言语是冲着白乐筱去的,落在太子耳中、心中,犹如针刺般难受。
“我知乐筱非凡俗女子,那些评判也不该是对你的。但我终归不想让人议论你,我得想个办法治治那帮人乱说话的舌头才行。”
太子主意已定。他自小是身份尊贵,从不遭任何非议。万万没想到,他心爱的妻子却成了京都最大的谈资。
白乐筱说:“也行,但是,殿下不要真的放在心上计较,平白被人搅乱了心情,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两人能说说这些私密的话语,关系自然亲近。太子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又欢快了些。终究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太子夫妇在湖边说话,叶陵在不远处站着守卫。行宫里侍卫都是新增的,他信不过,必得时时刻刻护太子周全。
不知道夫妇二人说了什么,太子满脸笑意,伸手抚了抚白乐筱的脸颊。
白乐筱要比之前温顺多了,她也在笑,还主动拉着太子的手,游赏湖边。两人情意绵绵,越来越像夫妻了。
叶陵想,有白乐筱在,谁又能伤到太子呢。太子妃一个,能顶了东宫所有的侍卫。后来,宴席散去,太子要送几位妹妹上了车架,公主不轻易出宫见人,行踪的安全与隐秘都得照顾到。大公主的车架坏在了来行宫的路上,发了好一通脾气,就没来。二公主和三公主同乘,省了太子许多事。
玉娴上车的时候,悄声问太子,“到了年下,普天同庆,陛下会召边城诸将回京都吗?”
太子被问得一头雾水,“三妹在说什么?”
玉娴却是看了看云槿,吐了吐舌头,“三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太子哥哥问二妹吧,她能问清楚。”说着,拈裙踏上了车架。
云槿福了福身子,神情羞涩,“太子哥哥,臣妹拜别。”
太子体贴又问:“云儿想问我什么?”她不轻易说话,看她这个样子是有话要问,但又羞于开口的样子。
云槿有些无措,拈裙上车,不留神踩了个空,整个人从车架上掉了下去。
幸好有人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