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沈子陌带谢瑾言登上城楼看灯展。
元宵节的晚上城楼上城墙边都挂上了整排的大红灯笼,城墙上每隔百米就是一组不同的花灯,莲花灯,玉兰灯??闪金烁银,流光溢彩。
赏灯的人川流不息,很多游客手上也提着各式花灯,很是好看。
路过一个灯摊,谢瑾言拉住沈子陌的衣袖惊喜道:“子陌,快看,孔明灯!”
沈子陌转过头,只见姑娘满脸的惊奇兴奋,极美的纯真,一对眸子在灯火下水波潋滟,灵动活泼,情不自禁也微笑起来!
在外人的眼中,谢瑾言从来都是清冷疏离的样子,所以不免觉得她傲气;兼之她又远离校务活动,远不如郑敏儿她们出名,所以历来校花评选中谢瑾言都不在列,这曾让国土系男生很是不平。
唯有他清楚,他的女孩生活在怎样的压力下:她的冷静自持,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的自我保护罢了!大概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女孩,显露出这样灵动的小女儿本色。
“那我们去放孔明灯,毎人为彼此许个愿,可好?”
沈子陌带着笑意摸了摸她发顶,低低问询着她的意见,语音里是说不出的宠溺与爱怜。
买好灯沈子陌直接驱车带她来到碧山广场,这里曾是城中的一块坡地,后来在政府工程中被拓平做成了休闲广场,中央便是一大片的草地,开阔平整,正是燃放孔明灯的极好场地。他们到时,天空已稀稀疏疏升起了几盏灯。
谢瑾言十分地开心雀跃,等到沈子陌点燃灯火,美丽的灯笼像是夜空中的紫薇星,冉冉升起时,她又神情庄重地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了个愿。
许好愿,沈子默搂住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许了什么愿,告诉我,嗯?”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魅惑。
“告诉你就不灵了,既然是愿望,就只能放在心里默默祈祷,心诚则灵,时间久了祈祷自然梦想成真啦!”
沈子陌见她说得认真,漆黑的睫毛扑闪着象暗夜中的飞蝶,也不再多问,一手托着谢瑾言,直接深深吻了下去,直到谢瑾言呼吸不畅,才放开了她。
喘了一口气,谢瑾言紧紧抓着沈子陌的手,十指紧扣,叹息道:“子陌,今晚我觉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女孩,一切都是这样美好!可是我又好害怕,很怕十二点的钟声一敲,我又被巫婆拉回原地,重新变回无依无靠的灰姑娘!”
“傻丫头!”沈子陌刮了刮她的鼻子,喑哑着声音沉沉说道:“有我,你又怎么会无依无靠!如果过了12点巫婆想把你拉回原地,我就先把她拉下地狱。”
夜色中两人紧紧相拥,缠绵无限。
回到家后,因谢瑾言第二天要返程,沈子陌帮她打包好行李,就催她早睡了。刚回到自己房里,却见爷爷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不由惊讶问道:“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子陌啊!”
爷爷欲言又止道:“爷爷八十多岁了,大风大浪也经历过了,现在啊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后人们平平安安,家里头顺顺利利。我们沈家五代单传,传到现在不容易啊!你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总希望你早点结个婚,可以四世同堂,这样爷爷就算哪天走了也不遗憾啊!可是小谢这丫头啊,她不适合你!”
“爷爷!”沈子陌笑着安慰道:“难道你还不相信孙子的眼光!瑾言是个好姑娘,勤奋、好学,又懂事懂礼,做孙媳妇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脸色不如一般年轻姑娘家那么红润,明显就是气血不足,忧思过多。小小年纪,忧虑过多,以后怕不容易受孕呀。而且这姑娘人中扁平,不是个旺夫旺子的相;耳珠又小,东奔西走百事无。子陌,爷爷都是为你好,你和她谈谈恋爱也就算了,可不能结婚啊!”
“爷爷,面相这东西,哪能做数啊!”
沈子陌笑道:“面相书上还说薄唇的男人很薄情,我和爷爷嘴唇都薄,哪里就薄情了,可见这种迷信的东西不能相信。气血不足更不是事,这阵子要写毕业论文,瑾言大概熬夜比较多。只要您老一出手,抓个几幅中药给她调理调理,两天那就面如桃花了!”
终于连哄带劝,把老爷子送回了房中休息。但是心中不免隐隐忧心,觉得还是要找个時间好好和爷爷谈谈,打开老人心结,免得老人家心情郁闷,影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