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银铃子,敢问二位大哥宗姓大名!”
“银铃子,好听的名字,像个女孩名字!”我半开玩笑的说。
“别打岔,报出你的名字!”银铃子有点生气的说。
“我叫…”
“我叫外力。”
没等我说出来,荣志耀就自报家门了。
“官挺大的,还有贴身侍卫!”银铃子说。
“什么官呀,原来当过几天师爷,现在不干了,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我连忙说。
“那你总该有名字吧!”银铃子追问道。
“我叫热布!”我突然想起来了,就赶紧编了个名字。
“热布大哥!我记住了,好,喝酒!”银铃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大哥也干了!”我推了一下荣志耀,我们一起举杯饮干。
“好,大哥,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用的着的时候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兄弟在所不辞!”银铃子饮干一杯后大声说。
“大哥领情了!”我也一饮而尽。
“后会有期!”银铃子施完礼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兄弟慢走!”我喊了一声。
“早就走远了!”荣志耀拉了我一下说。
吃完饭,我们回到旅馆。借着酒劲,一觉睡到了天亮。
“兄弟,我们今天去哪里?”我问荣志耀。
“殿下,啊,不,大哥!我们先去集市上转转?”不愧是国师,马上领悟到我的意思了。
凉州是河西走廊上第一大城市,集市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这里不但有中原人,匈奴人,还有来自西域各国不同穿着的人。
“姑姑你看,那两个人怪怪的!”
我寻声望去,只见一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指着我说。
“不要胡说,赶紧走!”女子训斥小女孩说。
她也望了我一下,正好我们四目相对,她羞涩的低下了头,急匆匆地走了。
我们继续走着。看着集市上花花绿绿的各种丝绸,饰品,听着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我们更是兴致盎然。
眼前的情景在我们西域各国是根本看不到的。我们两个根本就感觉不到困乏,漫无目的走着看着。突然从街的东头跑出几匹马,马上骑着衙差模样的人。
“让开!让开!”衙差边抽打着马边高喊。
路人应声让开了道。
“救命啊!”我看到街西头有个小女孩摔倒在马路中央。
说时迟那时快,街边上突然穿出一人,抓住女孩一个箭步飞奔到路边上,然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一女子上前紧紧抱住女孩大哭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上前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说。
“叔叔,我见过你!”小女孩抬起头说。
那女子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前面遇到的那个女子。
“赶紧回家去吧!”我对着那女子说。
“嗯!”她轻柔的应了一声,抱着小女孩快步走了。
“好险呀!”我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说。
“都走远了!”荣志耀提醒我说。
“我们也回去吧!”我突然觉得一种失落感由心而生。
回到旅馆我倒头就睡。可睡着睡着又坐了起来,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那女子的面容。
就这样翻来覆去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
“殿下,起来吃早饭了!”
我看着那女子朝我缓缓走来,轻柔的叫我。
我呼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荣志耀端着一盆水站在一旁等着我洗脸。
原来是一场美梦!
“听说城西有庙会,我们去看看吧!”荣志耀说。
“好吧,我还没逛过庙会了!”我一听庙会,准是人多的地方,说不定又能碰到她,便回答说。
早上下着蒙蒙小雨,空气格外请新,我们带上雨伞就出发了。
城西不是很远,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走到了。
果不其然这里热闹非凡。远处一看:有耍大刀的,有走钢丝的,有舞狮子的。
我们走到舞狮子的地方,找了个人稀的空子钻了进去。
只见有人手里拿着绣球,引着狮子忽而跳起,忽而翻滚。可见舞狮人和引狮子的人功夫了得。
我不但打赏了,还不停的拍手叫好。
这只狮子好像为了感谢我,一直跑到我跟前扭动起来了。
我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正要去摸狮子头时,舞狮人突然停了下来去掉了狮头。
“哈哈,又碰上你们俩个!”
“银铃子!”我惊叫了起来。
“大哥!”银铃子高兴的尖叫起来。
他说着就给我一个拥抱,我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就紧紧抱住了他。
“好了,你抱的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银铃子说着抽出身来,羞答答地望着我。
“哈哈,我好像确实搂的太紧了,我太高兴了!”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们也来跟庙会吗?”
“嗯,我们看这边人多,就凑了过来!”我接着说:“你的狮子舞的真好!”
“这位是我师兄!”银铃子拉着引狮人说。然后有指着我们说:“这两个是我新交到的朋友!”
“我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找个酒家,我做东!”我兴冲冲的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收拾家伙,你们去吧!”这位师兄好像不高兴。
“走吧!不管他了,他有又不说话,能把人急死!”银铃子好像很乐意的说道。
我们就在旁边的小酒馆找了个地方坐。
“小二,上最好的酒!”我有点得意忘形了,被荣志耀轻轻推了一下,我知道说错了。急忙说:“其实我有点事想打听一下兄弟!”
“大哥有什么事经管吩咐,弟弟我帮忙就是了!”银铃子还不知道什么事就爽快的答应了。
“实不相瞒,我们邻国发现了瘟疫,国王怕瘟疫会传到我国,就命我二人到凉州来找一位能人,据说对付瘟疫有一手。”我说。
“那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银铃子说。
“我以前在凉州时只是听说过这人,具体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荣志耀如实说。
“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有一年我们村子里有人得了瘟疫,后来村里好多人被传染上了。长辈们就让我爹去请一位郎中。
第二天我爹把那郎中背到了村子。原来那郎中是个瞎子。但他能闻出各种药味,于是他把药闻出来了就让我爹按剂量配置。
我爹就把配好的药倒进锅里煎熬。
最后我爹就跟了瞎子郎中几年,也学了些医术。”
“你爹和那个瞎子郎中现在在哪里?”我急切的问道。
“我爹去年刚走,听说那个瞎子郎中也死了。”银铃子说。
“那我们岂不是扑了场空!”荣志耀沮丧的说。
“是啊,我们白跑一趟!”我也感觉有些失落。
“没有啊!你们没有问还有谁能治瘟疫!”银铃子轻轻的说。
我一听他话里有话,就连忙拱手请教。
“愿闻其详!”
“这就对了嘛!喝酒喝酒!”
“可你还没说…”
“这事不急,不急,包在我身上!”
“大恩不言谢,那就干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有底了。
“你们先喝着,我去去就来!”银铃子说着转身就走了。
我也没有在意,就和荣志耀继续喝酒。
“姑姑,姑姑!”又是那个小女孩在叫她的姑姑。
我忙问:“你姑姑也在这里吗?”
“我刚才都看见了,怎么又不见了!”小女孩说。
我们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银铃子回来。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走出酒馆,大街上人已经很少了,夜幕开始降临了。
“姑姑,我们去哪里?”
又是小女孩说话。
我又看见她了,虽然没有看见她的面容,我感觉心里有点砰砰跳!
她好像在制造奇遇,又好像在躲着我们!
一回到旅馆就不省人事了,我的脑子都短片了。
“殿下,我们该走了!”我还没起床,荣志耀就急匆匆的说。
“走?走哪里?”我问道。
“回家呀!还不回家吗?”荣志耀说。
“可我们连名医的面都没看到,我们回哪里去?”
“来过了,她昨天晚上就来过了,她说跟我们一起去楼兰。还把一本书放在这里,让我们带上!”荣志耀说。
“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是不是胡子都白了?”我问道。
“什么呀,是个女子,年轻漂亮的女子!”荣志耀说。
“拿我开心是吧,还年轻漂亮了,你咋不说倾国倾城呢!”我不高兴的说。
“就是抱着小女孩的那个…”荣志耀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马上出发吧!”我心里暗喜,我不就是等她吗。
我翻开那本书,果然是本医书,是本治疗各种疟疾的书。
正好今天有驼队去西域。
可是直到我们走出了凉州城,还是不见那女子的踪影。难道她临时改变主意了?她反悔了?还是她…?
“等等我,你们怎么能不辞而别了呢?”银铃子追了上来说。
“奥,奥,我们就在等你呀!”我只好搪塞说。
“恐怕你们不是等我吧!什么人啦!见色忘友!”银铃子一脸的不高兴,说道。
“那人不是你推荐的吗,怪了,她怎么知道我们找名医呢?”我问道。
“嗯,是我推荐的,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银铃子漫不经心的说。
“啊,她来不了了,那我们走哪里去,再去请吧!”我急忙说。
“哈哈,走吧,他们随后就到!”银铃子说。
“随后就到?随后…?能到吗?”我更是疑惑了。
“她奶奶前段时间去世了,她和老爹守完丧就去西域!”银铃子好像很熟悉她。
“那样就好!”我还是一头雾水,回答道。
我们三人日夜兼程,希望早点回到楼兰。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难旅途,我们终于到达了楼兰国。
可是当我们回到楼兰城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大街上根本没有人,所有的店面都关闭了。路上少有的几个人也都行色匆匆,看见外人就像躲瘟神一样。
我的心紧紧的缩起了,难道真的有瘟疫!
当我们回到宫里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父王,你终于回来了,你再晚点回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们了!”坚强的艾米丽都撑不下去了,可见已经有多严重了呢!
“小王子也被传染了,几个被传染的公公和宫女都被遣散回家了。
“你们请的名医来了吗?“大鲁急切的问。
“可能,可能随后就到!”我心里都没底了。“
”小王子恐怕等不及了!”大鲁快急哭了。
我急忙看着银铃子,他可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啊!
银铃子也呆呆的望着我,好像看到陌生人了,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去看看小王子!”银铃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就像美妙的旋律在空中响起,打破了铁一样的阴霾。
这是所有人都希望听到的最美的声音。
我们匆匆来到后宫,看到梦洁憔悴的面容我的心都碎了。
“快把我的行礼打开,里面有一包药赶紧煎上!”银铃子仔细看了一下小王子库伦说。
银铃子从包里拿出几只银针,扎在库伦的身上,看样子是胸有成竹。
不一会儿宫女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银铃子把药慢慢的给库伦灌进嘴里,然后把库伦平放到床上,她如舍重负的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我赶紧坐到床前看着我的小儿子库伦。梦洁更是焦虑不安的看着儿子。
我紧紧抱住梦洁,想让她在我怀里大声的哭出来,好让我的愧疚感减轻些。
等过了几个时辰,库伦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就说:“父王,我饿!”
我紧紧抱住库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