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凡正等着夏书书出招,他早已将江小雪教的招式熟记在胸,方寸不乱地接下夏书书的这一招。夏书书一招被接,下一招又到,乐不凡不断地化解,转眼间便是过了数十招。
直至夏书书旧招数用完,又出新招,乐不凡并未见过,预判不及,吃了几拳,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方才站稳。
夏书书停手问道:“不凡,没事吧?”乐不凡笑道:“没事,再来!”说完,当先出手,跟夏书书再次拳掌相接。
两人这一来一往,打得相当尽兴,直至深夜方回。
日常一如这般,转眼便到中秋。
早晨用饭的时候,陆云尘对乐不凡道:“不凡,明日便是中秋了,今日暂且莫干活练功了,你做梨花糕给清风阁的师兄师姐们送去吃吧。”
乐不凡点头答应,欢喜道:“好啊,陆师兄!”
夏书书听了,高兴地笑道:“又可以吃到不凡做的梨花糕了!真好!”
陆云尘笑道:“书书,你今日也莫干活练功了,帮着不凡忙活。”
夏书书笑道:“好咧!”
在旁的齐一鸣道:“陆师兄,阁中师兄师姐们甚多,我怕不凡和书书二人忙活不过来,我和子秋也帮着忙吧。”
陆云尘笑道:“好。除了梨花糕外,你们也要将明日的饭菜食材备好。”四人齐声道:“好”。
陆云尘道:“吃完你们就去忙活吧。”
四人欢喜点头。吃过饭后,乐不凡便和夏书书去摘取梨花,齐一鸣则和木子秋去挑取食材。
乐不凡和夏书书带回了许多梨花,放在院子的大木盘里清洗,夏书书洗着,玩性忽起,道:“不凡,你看我手里有什么。”乐不凡回过脸去,只“唔”了一句,便见一股清水携花迎面泼来,哗地溅在脸上,花瓣粘脸,清香入鼻。
夏书书忍不住放声笑道:“不凡,你好俊,笑脸生花了!”乐不凡故意挑眉道:“书书,你使诈!”冷不防也泼了一股清水给夏书书。
夏书书被溅了一脸,乐不凡看着笑道:“书书,你也好俊,清水芙蓉!”
夏书书笑道:“你比我更俊!”边说边泼水,乐不凡边躲边泼。齐一鸣和木子秋在厨房里看见两人玩得有趣,也笑着加入了泼水行列。
远处的陆云尘看见,嘴角生笑,只觉若这样岁月静好,真好!但不过半会儿,便是忧上心头。
四人如此闹了半个时辰方才停歇,只见院子里遍地湿漉漉的,落了许多梨花。
乐不凡和夏书书等四人换了身衣服,将院子打扫了一遍,重新又忙活了起来。
直至中秋的清晨,四人一大早便起床,弄了两个多时辰的梨花糕,方才弄好。
陆云尘过来道:“等下你们便将梨花糕给师兄师姐们,还有掌门和长老们送过去吧。”四人欢喜答应。
陆云尘走后,乐不凡等四人各自选好了路线,便一一派送梨花糕去了。
乐不凡派送很快,一个时辰后,便只剩一份梨花糕,这最后一份是送给江大雨和江小雪的。
他才走过清风阁正殿,夏书书忽地从殿内出来,笑道:“不凡,我送完了,我要跟你去见见雪师妹。”
乐不凡知他心思,笑道:“那走吧。”
两人来到江小雪的住处,只见屋舍雅致,草木青绿,桃花错落,时有暗香,盈盈而来。乐不凡心道:“人间芳华,便是如此吧。”
此时,江大雨跟江小雪正在花下对弈,乐不凡不忍打扰,便跟夏书书站在院外静候。
江小雪眼尖看见,站了起来,道:“不凡,书书,你们来了就快进来吧。”
两人轻脚而进,乐不凡笑道:“大雨,小雪,今日是中秋,陆师兄让我给你们送些梨花糕过来。”
江小雪听得,欢喜地接过梨花糕,眉眼带笑,道:“真好!又能吃到不凡做的梨花糕了!”
夏书书笑道:“大雨,雪师妹,晚上你们过来我们后院吧。我们一起赏月、吃梨花糕,如何?”
江大雨笑道:“书书盛邀,却之不恭。”说完对乐不凡问道:“不凡,功夫练得咋样了?”
乐不凡道:“小有进步。”
江大雨道:“那你可得加把劲了!眼下入门也快一年了,我倒想与你痛快较量一次呢。”
乐不凡笑道:“一定会有机会的!”夏书书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对弈了,晚上要过来啊!”
江大雨和江小雪同声道:“好!”
夜晚,浩月当空,明如白镜。
江大雨和江小雪走进厨房后院,见乐不凡和陆云尘等几人围坐在一起,谈笑甚欢。
夏书书见二人来,笑道:“大雨,雪师妹,来,听陆师兄讲故事。”
江大雨和江小雪二人坐了下来,只听陆云尘道:“话说这后羿射完天上九个太阳后,拯救了人间的百姓。王母娘娘为此赐了他一颗能得道升仙的长生不老药……”原来,路无尘讲的是“后羿射日”与“嫦娥奔月”的故事。
乐不凡听得兴趣正浓,情不自禁地问道:“那后羿当时有没有吃掉这颗仙药,离开嫦娥,去天上做神仙了呢?”
夏书书嘴快,忽地插口:“当然没有,这颗药最后被嫦娥吃了,她上天做了神仙了呢!”
陆云尘道:“书书,安静,莫要提前透露故事。”夏书书憋着嘴道:“好的,师兄。”说完悄声对乐不凡道:“其实我每年中秋都听陆师兄讲这个故事。”乐不凡“哦”了一句,继续听陆云尘讲下去。
“……在八月十五这日,嫦娥为了不让吴刚得到仙药,自己吞吃了仙药。不料她脚下开始轻飘了起来,飞奔上了天上的广寒宫。后羿回家后得知此事,心如刀割。他日夜思念嫦娥,在往后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做好嫦娥最爱吃的饼,到了晚上,便对着月亮朝拜,以求夫妻团圆。”陆云尘收尾道。
乐不凡听完,心中一片感慨,思道:“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一生,这大概很痛吧。”江小雪心中此时也有这样的鸣感。
夏书书见陆云尘讲完,站起来笑道:“好了,中秋节的故事听完了,今夜有酒,有梨花糕,还有大家,我来给大家舞剑助助兴。”说完,长剑出手,挥舞了起来。
齐一鸣见状,道:“我也来。”接着木子秋也加入了舞剑的行列。
三人剑舞潇洒,流光溢彩,一扫方才的伤感之景。陆云尘取出长笛,玉笛贴唇,曲乐悠扬而起,围绕在众人的耳边,如在天上。
人间最大的欢喜,大概就是“团圆”吧,乐不凡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