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遭遇怪蜀黍
拜她所赐,潋儿现在的精神一点都不好,脸色很臭。
“进去吧!”赖小舞堆起还算敬业的微笑,替潋儿开了门,还算有礼貌地说道:“云滟少爷,请进。”
这称呼是云洛叮嘱的,丫鬟们一律要称呼月怜馆的男伶为少爷,红牌们更是要这样称呼。
大神曰:背地里随便点无所谓,可见客的时候,必须做出不丢月怜馆脸的合格的丫鬟应有的样子。
潋儿也有点不太习惯赖小舞的态度,看着房内一时也没能移动脚步。
赖小舞一边对屋里行礼一边说道:“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张小……”
姐字还没有出口,潋儿猛然捂住了她的嘴,频频地对她使眼色。
怎么了?
张,张小姐?坐在里面一身青袍下巴上留着一撮儿胡须的,那哪是是什么小姐!他们昨晚是模拟过可能遇到的任何一种性格的客人,可再怎么说……这丫的根本和他们所考虑的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吧?
带把的和不带把的,那差距何止那么一点点?
云——洛!你丫的臭狐狸又耍人!
那厮可半句都没提过原来男伶还要接待男客人的!
现在想来,难怪昨天考核结束后念春他们的表情那么怪异,合着他们早就知道这么回事了是不是?知道却没有告诉他们!
潋儿也很惊讶,只是比赖小舞要冷静一些,拉着赖小舞小声在她耳边提醒,“不管客人是男是女,既然云洛说这是我的客人,那就不会有错了,你等会儿别乱说话惹怒了他,不然雪阳那家伙一定会说各种难听的话!我才不想听!”
自从发现武功用不了了之后,尽管潋儿的脾气还是存在着,可他也很聪明地懂得要察言观色,很理智地选择了暂时先适应这边的生活模式,于是,这个客人他也没打算惹出什么事来,不就是一起喝个酒嘛,这种程度他完全可以忍受。
赖小舞欲哭无泪地点头,拉开潋儿的手,对屋子里困惑地看着他们的中年男人假笑。
赖小舞想,潋儿说得对,一切等应付完了这个看上去很棘手的客人再说。这男人落在潋儿身上的视线,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危机感。
“张爷对吧?”赖小舞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您今天点的月怜馆的新男伶,云滟少爷。”
“云滟是吗?”被赖小舞称为张爷的男人满意地看着潋儿点头,“不错,不错,很对我胃口。”
赖小舞的胃里一阵不舒服的翻搅。
赖小舞站在姓张的大叔和潋儿的中间,分别给他们倒上酒,狗腿地笑道:“请问张爷在哪儿高就啊?”
张爷目不转睛地盯着潋儿道:“我是来云京做生意的,做酒坊生意的。”
酒坊生意……这么说,酒量一定好的没话说!大问题!
赖小舞继续逗弄着面部肌肉:“原来是张老板啊,自己做生意真是了不起呢,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嗯,还可以。”张爷对潋儿笑笑,后者默默地拿起酒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一口闷掉了一整杯。
赖小舞看得心惊肉跳。
你丫的在做酒坊生意的人面前装什么!
张爷眼前一亮,也嘿嘿笑着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口干掉了一整杯。
赖小舞抓狂地想去撞墙。
这小鬼是有多笨啊!有必要这么男人一口干掉一整杯吗!怎么着,还想彰显一下自己有足够的男子气概?
是啦是啦,就你们酒量好,一干就是一杯二锅头!赖小舞见潋儿对自己的护驾根本无动于衷,心里的激情一下子燃烧没了一半,没一会儿便自暴自弃地想着,干吧干吧,看你们能干多少!
赖小舞不再说话,发现大叔也只是随便问问潋儿一些诸如‘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月怜馆的’‘这么小的年纪就到这里来很不容易吧’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也懒得再站在中间给他们挡着。
反正潋儿也没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不咸不淡地回应着,默默地和大叔喝酒,像是要把一切尽在不言中发展得淋漓尽致,只有大叔一个人依然兴致不改地念叨些有的没的。
赖小舞见俩人都快把自己忽略了,拿了张椅子坐下来,抵着下巴鄙夷地看着那眼神猥琐的大叔。
这大叔年纪怎么也有个三十多块四十了吧?难道家里就没个儿子怎么着?居然对小孩子有兴趣?大叔看着潋儿的眼神分明不是看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还有嘴边的笑容,也和她在馆内看到的其他女客人一样,口水几乎要流出来的笑容。
是说有钱人都会有一些与常人不一样的癖好?
可为什么偏偏就让潋儿摊上了呢?
好在潋儿的调教课也没白上这么久,做的还算不错,笑得虽不多,偶尔也会动动嘴角,也挺有技巧地在蜀黍想更靠近他的时候,尽可能不让他们之间有过多的碰触。
看情况,她的存在好像还真是不需要的。
两个人一人啰嗦一人沉默地喝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期间当然也是有吃过些菜的,不然一次一整杯二锅头,一喝半个时辰,神仙也要倒啊!
赖小舞百无聊赖地盯着潋儿倒酒,喝酒的动作,越看心里也越发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天的潋儿和往日确实不太一样,身上的衣服更抢眼,喝酒喝得脸蛋也红扑扑的,加上因为是在接客,他也和之前说好的一样挺合作挺老实的没耍王爷脾气。他应该也知道这种场合如果不想被云洛整,就得应和着不能发脾气。
这么合作的样子,又是这样可爱得所向匹敌的外表,赖小舞的心跳声忽然变大,一口酒都没有喝过却觉得脸上发烫。
蜀黍的眼神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开始找不到焦距,也没有了之前所承诺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时的只用眼神调戏,这回是直接用手勾住了潋儿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拉。
潋儿喝得微醺,不能用武功的情况下挣扎起来显得力道稍显不足,刚开始还觉得被人那样盯着也没什么的,可这蜀黍不但不知道收敛更是变本加厉,久而久之也让潋儿觉得很是古怪,感觉极不舒服。
赖小舞一看不妙,立刻挺身而出,把张大叔的胳膊一捞,甩回了桌上。
“哎呀,张爷,您不是说自己是做酒坊生意的吗,怎么才喝了这点就醉了?”赖小舞用手指比着这么一点点,悄然把桌上东倒西歪的七八个酒壶藏了起来。
张蜀黍是真的喝高了,看桌上只有两个小酒壶,也纳闷地打着嗝道:“这,这就奇怪……了,嗝!我明明记得……嗝……喝了不少,的嗝……云,滟,你说我们……嗝,是不是喝了……很多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