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用早起的好地方
南宫潋这小鬼整天摆个酷脸,赖小舞说什么他的反应都很少,但好歹她指名点姓地问他什么的时候他都是有反应的。到月怜馆的这两天就不一样了,十次有九次赖小舞很明确地对他提问,他都在发呆,直到她使劲地推他才会慢半拍地问一句,怎么了。
是她想问怎么了才对吧!
她几次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者,难道是失忆之后的不安一点点开始出现了?
南宫潋的眼神里的确是多了几分不安,只是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二人到月怜馆的第三天,云洛再次出现告诉他们,明天酉时开始正式上课,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赖小舞受不了南宫潋的异常忍不住拉住准备去睡觉的小鬼,问他:“你究竟怎么了?之前是你说要到月怜馆来蹭吃蹭喝的,怎么这几天完全看不出你住的很爽的样子?该不会是后悔了?”
南宫潋白了她一眼,不吭声。
赖小舞抓狂道:“你别总这么一副死样子行不行!”
“我——靠!是你没事非要拉着我一起卖什么身,又说要和我一个房间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天天只看你那酷的要死的表情也是很讨厌的你知不知道!”
潋儿的眉毛动了动,好半天才极不情愿地说:“我的武功开始不好用了。”
“这样就对了嘛!”赖小舞咧起嘴角,“不管是什么不好用了你都得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嘛!所以说,不就是武功不好用了嘛!多大点事儿啊!”
潋儿诡异地看着赖小舞,后者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心情也才刚觉得舒爽了,在意识到潋儿说了什么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动作,眼睛里却露出几丝不确定来,“你刚才说,什么不好用了?”
潋儿泄气地翻翻白眼,冷哼:“我说我的武功不好用了,内力都使不出来了!”
赖小舞嘴巴张成‘O’形,“不——会——吧!这么狗血!”
赖小舞道:“该不会,这也是因为那花瓶砸的吧?”
潋儿道:“你说呢?”
赖小舞使劲蹂躏着自己的头发无语问天,“不就是砸了那么一下而已嘛!怎么砸出来这么多后遗症,又是失忆又是失去武功的!”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而且……”潋儿微眯起眼,“什么叫只砸了那么一下?不然,我也砸你一下试试?”
赖小舞选择性地当没听见,之前因为潋儿会武功才会对他有所忌惮,这会儿知道这小鬼真的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半大小孩基本不具威胁,她还怕个什么劲儿呢?
“本来想说你有个武功以后就算我们真在这里住着,也不会被人欺负什么的,现在可好了,基本没戏啊!”
赖小舞竖起一根手指忽然靠近潋儿,一脸认真道:“所以,你可一定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给其他人摆脸色或者说一些惹怒他们的话!”
潋儿挑眉,“为什么?”
“你能保证万一云洛那个月怜馆的大哥大一个不高兴想惩治你的时候,你有本事反抗?”
潋儿抿唇不语。
赖小舞又道:“所以,为了保全自己,自然是要懂得收敛的,要记得,这里可不是你的王府,他们更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你现在这体型,估计你说了也没人相信。”
如果不是睁开眼睛没多久就见到了南宫晴这个货真价实的,是她她也不相信这小鬼会是王爷。
赖小舞说完看看潋儿,发现后者被她说得垂下了头,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点?
说起来,他都已经失忆了,如今武功也用不了了一定会觉得更加不安的,她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很,没心没肺?
刚想张嘴安慰他一下,潋儿却毫无预警地抬起头,不满道:“为什么你不说云洛会惩治我们俩?你那么肯定你就一定不会惹怒他?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让他们抓到小辫子?”
“噗……”
她就说嘛!这种臭小鬼怎么可能会难过,不安什么的!搞了半天你丫的沉默这么会儿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替他担心的她才是笨蛋啊有木有!
事实证明,其实武功不能用这一事实只是让潋儿有点适应不了,走在走廊上有人走得太急撞过来的时候他想躲,身体却没办法跟着他的思路做出相应的反应,想教训什么人的时候别人只当是小孩子拉扯他们,完全不当回事,也就是有这些方面的困扰,其他诸如赖小舞所担心的那些情绪……还真没有。
要说唯一和之前不一样的,那就是自打赖小舞知道潋儿的武功用不了了的那一天晚上开始,这臭小鬼就开始深更半夜地爬上赖小舞的床,问他理由也只是很酷的说一句,习惯抱着东西睡……
赖小舞都不知道该吐槽他什么好了,是说之前为什么能自己一个人睡,还是重点在于,她不是‘东西’是‘人’这一点?
最后赖小舞只好总结出一个结论:这货傲娇了。
一定是多少有点心里没底,可以他那性格又绝对不可能对她说,所以就用行动表现出来,唉唉唉!傲娇小鬼什么的虽然可爱,可是真心麻烦不好对付啊!
赖小舞很有母爱地一把搂住潋儿,心里为她可以预想得到的生活叫苦不迭。不过,说来也奇了,自打二人抱团而睡,每天晚上的睡眠质量都出奇得好,以至于某天潋儿竟然对她说‘你这抱枕的质量还算上品’这样的话!
喂喂喂,你那一副施恩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赖小舞气得咬牙切齿。
你才是抱枕,你全家都是抱枕!
来到月怜馆的几天里,赖小舞也发现了另一个让她惊讶的地方,那还要从她刚来的头一天开始算起来。
她是来做丫鬟的,这点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因此,她是做好了被人各种欺压的准备的。然而,第二天,她却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完全没有人来叫她起来做粗活各种。
难道做丫鬟的不是天未亮就要起来打水烧水给人准备洗脸水吗?如果有人想洗个晨浴,那要烧的水就更多,然后还要给那些月怜馆里的男伶们送早茶过去之类的。
这个疑问她连着几天睡到中午,仍然没能得到解答。索性,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潋儿对此似乎也是相当满意,没打算做出什么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