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有人嘴贱
吹雪整理着衣裳站了起来,袖子一摆,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尽管六人自认为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还是没看到吹雪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听空气中两声刷刷的剑气闪过,厅内的桌椅全部碎成了数块,六人当中的一个人脖颈也喷射出刺目的鲜红,应声倒了下来,在地上抽动了一会儿没了动静。
余下的五人心里一惊,倒吸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敢有片刻的松懈,低喝了一声同时攻了上去。
吹雪一挥剑,血迹在地面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印迹:“你们从一开始就应该一起上的,想等我出现破绽吗?真是天真。”
“杀了他!”
除了敞开的门侧的一点光芒,房间里一片黑暗,只能听见铿锵的兵器碰撞声,还有与夜色的昏暗不同质地的黑色在吹雪的一身莹白周围闪烁。
吹雪动作轻盈,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这是他杀人时的习惯,杀人前他的目光比任何人都冰冷,可一旦出手,除了身上满是肃杀之气,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敌意,像个普通的美少年。
这是他家主子很久以前对他说过的,做一个杀手,如果杀人的时候也冰冷无比,时日一久只会越来越麻木,直到除了杀人时刀剑刺入人体时的触感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那是他家主子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吹雪自己希望遵从的,事实证明,如果他真的变成冷血无情,除了杀人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就不会和赖小舞相处得那般愉快,此刻会因为这些人竟敢盯上赖小舞的性命而心生怒意。
“今日进了这个门,你们一个都休想活着出去。”吹雪天真地笑着,手中的长剑泛着冰冷的光直刺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锋利的剑尖刺入肩骨,吹雪手上一用力,身体连带着猛然旋转,让那已经没入黑衣人身体内的剑身硬是转了个圈,在骨肉当中翻搅,那人痛苦不堪地吼叫着,其他人纷纷面色惊恐。
噗呲一声把剑拔下,吹雪轻笑:“这还只是开始,夜还长着呢……”
那人捂着肩膀半跪在地上一时缓不过神来,其他人怕不尽快动手也会被伤个措手不及,那种伤法,光看着都觉得疼痛难忍!
“围住他!”
“吹雪!去死吧!”
昏暗的房间内再无多余的说话声,只有不时传出的痛苦尖叫和抽气声,其中完全听不见吹雪的声音含在里面。
而在离吹雪打斗的房间隔了个院子的地方,也就是云洛的房内,也来了些不速之客。
云洛完全不担心吹雪搞不定那些刺客,心安理得地补他的觉,谁曾想这些人偏偏就是不要命地来吵他,云洛眯着眼看着不请自入的几个蒙面人,眉角隐隐抽搐起来,头顶一片乌云密布。
看来这些人不知道大神睡觉没睡饱,被人吵醒的时候的起床气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云洛发出一声冷笑,眸子里寒光乍现,透着丝丝的邪气,全然没有和赖小舞相处时的淡定与悠然。
“老狐狸这是帮凶也不打算放过的意思吗?”会在同一天出现在宅子里,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只是,云洛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这些人的目光,还有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这种感觉,不像是天龙门的人,天龙门的人再蠢,也不该在还没有进房间之前就被他轻易发现,更不会这会儿已经看见他了,还一点惊讶或者是惧怕之色都不曾露出。
不是他过分自信,对于天龙门的人来说,他这张容貌,应该足够让他们见者生畏,他的名字,也足够他们闻风丧胆的。
想到一种可能性,云洛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眸子里的讽刺意味越发浓烈。
那老狐狸,消息果然不够灵通,不知道他比凤鼎教的人来的更加可怕,反而请了一群还不如天龙门那些废物的渣子来想除掉他?
被人看扁的滋味,可真是复杂。
剑就挂在床头的墙上,只需要稍微把身子探过去就能够得到,但云洛没有动弹,只是和那些杀气重重地把他围堵在内室的二流杀手们对视。
“要动手就趁现在吧,别打扰我宝贵的睡眠时间。”云洛嗤笑。
那群人没想到云洛一张嘴居然是说这种话,莫名地面面相觑,手里提着刀剑却没有马上动弹,仿佛是害怕云洛有什么阴招等着他们。
云洛扶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悦地半靠在床边:“怎么?没看见本大神是因为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才被迫起床的吗?还怕我设了什么埋伏?哼。”
这种深更半夜里来,不就是为了杀个措手不及,趁人还在睡梦中,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见了阎王?
他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连头发都随意地披散着,掀了被子坐在床边,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若是有什么藏起来的兵器,这群渣子是瞎了眼才会看不见?
这群人大概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有一个没眼力价的自以为好心地提醒:“你可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故作凶狠的语气听得云洛细眉一挑,不耐地动了动唇:“不是来要我命的吗。”
“既然知道,为何不怕!”那人似乎对这种局面很不满意,明明他们个个手里带着兵器,云洛身上什么都没有,可他那无所畏惧的双眼,反而让他们心里升起阵阵不安。
“怕?你们来做什么,和你们能做什么,是两回事。”云洛看看那说话的人,扯扯嘴唇:“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等那人说话,旁边一个高个子的蒙面人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就是云京男伶馆的首席男伶吗,你以为我们连自己要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还是以为,区区一个男伶样貌好,就不会有人动你?”
“我倒没从这方面想过。”云洛打了个哈欠。
高个子不知道是不是看云洛很不顺眼,嘴里蹦出一堆难听的话出来,说他是来杀人的,倒像是来讽刺人,侮辱人的。
“堂堂男子竟然在男伶馆内收女人的钱卖身卖笑,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卖你一个男伶的面子吗?说男伶是好听的,和那群在青楼倚楼卖笑的婊子们又有何区别!”
婊子?云洛阴冷地笑了一声,冰寒的目光无声地锁住那高个子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杀人有很多种方法,痛痛快快地让对方一死了之没有半分痛楚的死法,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人身心的残忍死法,很巧的,他对各种死法都非常有研究,赐别人一死的时候,也会根据那人的惹人厌程度来取决要用什么方式解决。
面前这个,很显然是最惹人厌的一种。
高个子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云洛,又或者该说,他是明知道不论任何人听了这种话都会觉得不悦,仍然故意气他,心里还捉摸着让他受尽屈辱,再死在他们的手上,该有多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