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下好了?”
闻人妃盯着来人,问道。
“是的,公主。”
闻人妃微微一怔,“不要叫公主了,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忽然释怀道,“现在是国师。”
来人眉头微皱,那公主,不报仇了?
仇?要报。
恩,也报。
只不过这寻仇和报恩对象,可不能弄反了。
“你去昭三那里看看有没有能治脑残的药。”昭五疑惑,却也违抗不得主子的命令。
刚刚到达屋檐准备偷听的褚昶:他觉得这药是给他准备的。
不过,还好,妃妃知道关心他了。
他知道他家妃妃有很多秘密,不过,不急,慢慢来,等她哪天愿意和他说了,再说。再者,他并不想强迫她。
闻人妃开门,手里拿了几壶酒,褚昶隐了身形。闻人妃的小院是独立的,她不喜喧嚣,独自搬到这幽静的小地方,夜里也不需要丫鬟伺候,下人们乐得清闲,她亦是如此。
爬上了屋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往嘴里灌酒,被夜风吹着,会清醒。她想,她不会醉的,毕竟,前几次也没喝醉不是吗?后来,迷迷糊糊的,像是闻到了淡淡的奶香,她睡得格外香甜。
褚昶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拿起一壶闻人妃喝过的酒,灌了一口。呵,这小姑娘,还敢喝烈酒。
褚昶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回了屋。又去亲自给她煮了碗醒酒汤,不然第二天起来又头疼。
喂好汤,刚欲离去,忽的就被抓住了衣袖。
“别走,别走,昶昶别走。”女子梦中呓语,似是做了什么噩梦。
“要我不走,那昭昭,喊声哥哥?”少年邪邪的勾了勾唇角,恶趣味顿时被激发了。
昭昭,她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昭昭是她的乳名,阿娘说,谁叫了,谁就要娶她。因着酒意,脑袋有点糊糊涂涂的,竟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少年笑了,他记住了。
小姑娘嘴一撇,委屈巴巴,那豆大的泪珠子要掉不掉,可怜极了。这样的昭昭,他从未见过。
真想,把昭昭锁进笼子里,只能是他一人的金丝雀。
“不喊我就走了。”
“哥哥。”小姑娘喊了一声,不大不小,正好是褚昶能听到的范围。带上了丝丝哭腔,惹人心疼。
“哥哥不走,昭昭乖。”
褚昶坐在床边,细细地盯着她看,手指微动,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从眉到鼻再到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他真想好好的欺上去,含住那诱人至极的朱唇。
还是理性战胜了欲望,不能,不能,不能吓坏了小姑娘。
他细细端详着她的眉眼,想要刻入骨髓,这是他,爱了两世的姑娘。这一世啊,不能放手,也不敢放手。他死后,灵魂并未消散,眼睁睁看着心爱女子受尽苦楚。
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
昭昭放心,重来一世,不会再将你推给别人。
“哥哥好好疼你啊乖昭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床上的女子梦呓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转头又睡。
真是个心大的小家伙。
“昭昭。”
“昭昭。”
“昭昭。”
“我的乖昭昭。”
褚昶到下半夜才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什么都没做,就喊了一夜的昭昭。
啧啧,不开窍。
褚昶第二天是顶着个大黑眼圈去上早朝的。还收获了心上人的一顿问候,褚昶觉得,他可以多去去国师府了。找个机会,把小姑娘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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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一夜,不可能这么平平凡凡的度过。
闻人妃早就派人给清雪下了药,迷药媚药双重加持。
送去青楼。
目的很单纯,要的就是她,身败名裂。两方敌对,哪一队都去不了。
那边的人,思想顽固,古板的很,自是不会让一个毁了名节的人留在那人身边。
反之,昭五来汇报清雪是怎么在青楼被侮辱,却还一脸享受。闻人妃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昭五,没想到还有这种嗜好,改明儿我也给你送几个公子去?
昭五想起了家里那位,连忙拒绝,这要是收了,估计大哥要弄死她。
“小丫头片子,夫管严?”
“打不过。”
闻人妃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昭五,以后无关紧要之人,务虚再理会。不用向我再报告清雪的行踪,把她,从清字辈除名,我府上有个叫萃织的丫鬟,提上来。”
“赐名,褚织。”
“是。”
“那清字辈医师一职?”
“让清灵上来,那丫头,虽说主攻毒术,但医术也不错。”
“是。”
萃织,那个小丫头,她想起来的,前世救过她一命,在冷宫。为了助那人登基,她手上沾满了鲜血,树了不少敌,她以为,皇宫戒备森严,那些人,应该不会追到这里的。
她以为始终是她以为。
纵然皇宫警卫重重,可那人的一句放行,不就认同了她是块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她觉得,一箭穿心,可能会很痛快吧,毕竟,解脱了啊。
谁曾想,一名小丫鬟奋不顾身的为她挡了箭,但甚至,她都不认识她是谁。
女孩临死前说了一声:“补给哥哥的,要是有下辈子,希望嫂嫂对哥哥好。”
哥哥,是谁?
后来她从那蛇蝎女子口中得知,是,褚昶流落在外多年的妹妹。只不过被她挑拨,兄妹反目成仇。
不过,最后,两人都是为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