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钟铃声再度响起,武斗已然告结。
“还是输给他了吗?”在马氏武馆屋顶上,无人注意的一角,站在上面抱手观看的公孙落叹息,微微摇头,说道。
此时,演武台下,所有门生怔怔地望着台上已然结束武斗的二人。
“被天雄师兄打败了,玄阳小师弟!”过了很久,有人回过神,讷讷道。
“没想到如此精彩的对决最后还是……”有人意犹未尽。
“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事,玄阳师弟不可能赢!”也有摇摇头,说道。
但不管结果如此,这一战真正令他们所有人都惊叹不已,极为精妙的武术对决,方寸间的拳脚相斗,一式式惊艳的武学招数从二人手间发出,打断不过一刻钟,从铃声敲响再到铃声再响挑战赛宣告终结。
“话说,这一战该认定谁赢?虽然将玄阳师弟打出圈外,但天雄师兄好像违背了之前的约定,主动还手了!”有人疑问道。
“是天雄师兄赢了吧?毕竟虽然有约定,但也没说还手会怎样……”有人迟疑道。
“我觉得是玄阳师弟赢了,毕竟违背约定,已经出局了,怎么能认定天雄师兄获胜?”
“不可能吧,天雄师兄虽然还手,也没有出圈,而且还将小师弟打出去,这样来说……”
“我觉得……”
在惊憾赞叹之后,场下一阵热议,门生们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却没能得出一个一致的意见,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未见分晓。
而此时所有人争执不下全将目光转向椅子上,全程观看这一战,充当见证人和评判员的马安邦。
“咳咳,都安静,接下来,让老夫说几句吧!”见所有人视线移来,马安邦也不好再坐下去,起身,轻咳,引起众人的注意,当现场都静下来时,他继续说道,“这一场武斗很精彩,不管是天雄还是玄阳,武术造诣极佳,太极拳、半步崩拳在你们手中得到很好的展示,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但从决斗来开足以见你们对武术的热枕之心!”
马安邦没有立即作出判定,而是对各自努力,对武术的修行称赞一番,才接着讲道:“但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管再精彩,终究还是在你们手里分出胜负,这一战是天雄赢……”
“等等,您不用再说下去了,马师!我违背了先前的约定还手了,对一位年纪远小于我,修行才不过个把月的小师弟竟然也违背承诺,作出如此卑劣之事,是我输了,马师、大家还有玄阳师弟!”
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作为武斗的'胜利者',在马安邦即将宣布结果时出声打断,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定格在煌言身上,倍感羞耻地说道。
天雄虽然出事卑劣,而且在武斗上更是违背了先前作出的承诺,还手将陈煌言打出圈外,但在事后,他却坦诚,道出了自己不耻的行径。
说罢,天雄将目光投向早已经站起来,表情没有变化,像事外人一般,对他人评议似乎毫不在意的陈煌言,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抱拳,弯腰,向他诚恳地道歉:“这一场武斗是你赢了,玄阳师弟,我对你心服口服,从今往后,你要我……”
天雄本想说出一番内心极为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追随的话语,但没想陈煌言摇摇头,打断道:“不用,输了就是输,本就一场真正的战斗,输赢明显,不必说这些虚伪的话……”
陈煌言并不想接受对方的'怜悯',对于他而言,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卑不卑鄙之分,他不需要这些虚伪之事。
“我会离开这里,也不会再碰半点与武道相关之事……”陈煌言态度很是果决,说放弃就放弃,他已经决定离开这里,踏足其他道路,展现另一般辉煌,让那些人好好看看,让被带走的小鱼儿回到自己身边。
“不,玄阳师弟,是你赢了,我已经见识到了,你所有人都热枕于武术,不用走,也不必舍弃它!”听到陈煌言的话,天雄急了,连声劝阻,希望他能留下。从这场武斗会中,他已经真正体会了陈煌言向武之心,不想让一位前途无量的武学奇因为这样而被埋没。
但陈煌言并未理会他,也没有在意身后师兄弟的评议,从演武台上跳下,准备离开武馆。
就在这时,马安邦又轻咳了一下,引起注意,当看陈煌言仍继续向前迈步,要离开这里时,忍不住出声,劝道:“玄阳徒儿,你就这样舍弃武道,要离开这里?不过一时的冲动,后果可曾考虑?”
哒!听见他说出的话,陈煌言顿足,转身侧目看去。
当看见所有人的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时,马安邦轻咳了一下,故作高深地说道:“相信大家对这一战的胜负已然清楚,谁输谁赢不用老夫多做描述,但还请听老夫再讲一句。”
说着,马安邦目光扫过所有人,见无人反驳,继续说道:“这场武斗,虽然玄阳小徒儿输了,但也与天雄违背先前的承诺脱不了关系,况且不管是天雄还是玄阳,他们的努力大家都已经看见了,在这里,能否听老夫提议一句?”
“马师您请明说,您的意见,相信在场无人反对!”作为他忠实马腿子的穆韩林立即带头,将话题引下。
“是啊,马师您尽管说,不管决定什么,我们都听您的!”
“您直说就是,我们都听您的,马师!”
他的话一出口得到在场绝大多数人的附会,连天雄还有陈煌言都拱手,请示道:“您请说吧,马师!”
“嗯,老夫早就宣布过,半年后,将进行真传武斗大会,现在过去一个月,已经可以看见你们的努力,玄阳更是如此,所以,老夫在这里提议这一战推延,五个月后再来比试,到那时都直管使出全力,没有约束,谁倒下谁就输,老夫这个提议如何?”
很显然,马安邦心里也极不愿放陈煌言离开,在脑海中略微思索一下有了打算,当众提议道。
“……”听到这些,在场的人都静默下来,天雄、陈煌言两人也不例外。
“玄阳徒儿,怎么,你难道这么快就想放弃了?除了武学这条路外,其他的道路可更加难走,想要有所成就,难如登天,要实现你心中的愿望,也唯有这条路能看见更多希望啊!”马安邦负手而立,轻轻摇头,说出一番让在场其他人都摸不清头绪的话语。
“马师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玄阳有什么苦衷?”身为当事人的天雄听完,大为不解,看了马安邦一眼,又转向陈煌言,心里疑惑道。
“……”而听见他说的话,陈煌言微微咬牙,垂在腰侧的手不自觉握紧,眼里闪烁不定,最后陈煌言抱手,回复道,“一切都听马师您的指示!”
“我也愿意听从您安排!”在陈煌言给出回复后,天雄也紧跟着答复。
“呵呵,好!”见二人无意见,马安邦也高兴,当众宣布,“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老夫说的,武斗大会推延到五个月以后,大家都好好努力,不要让为师失望!
好了,没什么事都散开,继续练拳吧!”
就这样,原本一个不欢而散的场面在马安邦三言两语间化解,陈煌言受他明说、暗示,最后还是决定留下,继续武术这条路,从三天前开始的事件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