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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聚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老人从沙发上醒来,他知道应该是儿子到家了。客厅是一片漆黑中夹杂着几道光线,老人睁开眼,伸了一下懒腰,看向客厅的窗外,果然夜幕已经降临。老人正要起身去开灯,叶竹已经进门,并顺手按了门旁的按钮开了灯。叶竹弯下腰一边脱鞋一边说道:“爸,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老人正准备开口,却突然一愣,目光锁定在了叶竹身后的那个女孩身上。林梦知道老人在看着自己,慌乱之下说不出话来,赶紧用手扯了一下叶竹的衣袖。叶竹抬起头,看到林梦紧张的神情和眼神不停地示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便牵起了林梦的手,对老人说:“爸,她叫林梦,是我的女朋友!”林梦这下才缓过神来,叶竹话音刚落她便补充道:“嗯,叔叔好。”老人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子,身高不算高但也不矮,身材苗条,眉清目秀,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透着淑女的气质,甚是满意。老人赶忙上前,“好好!都饿了吧,你们先安顿好行李,我马上去把菜重新热一下。”叶竹听罢看到桌上满满的饭菜,感叹道:“哇,爸,你做了那么多啊!”叶竹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父亲第一次亲自做这么多菜,所以全然顾不上父亲说的话,便脱口而出了。林梦见状立刻说道:“好的,叔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听到林梦的话,老人笑着回复道:“好好,你们赶快去把行李放下吧!”说完便拍了拍叶竹,用手指了一下里面的房间。叶竹这才行动起来,拿起行李走向客厅旁走廊深处的房间,林梦也随即跟了上去。

这久别重逢的晚餐让父子俩都感到来之不易。老人把菜都重新端上来不久,便从客厅储物柜里拿出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酒。叶竹和林梦闻到满桌菜香也忍不住赶紧过来在餐桌旁坐下了,老人心里非常高兴,拿起酒笑着说:“都来啦!叶竹,今天我们爷俩一块喝两杯?”叶竹也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啊,多少年都没跟您喝一杯了!”说罢,老人兴奋地立马打开酒瓶,倒好满满两杯。林梦看到这番场景,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这是她多久没有体会过的一家人的感觉了。父子俩愉快地互敬了一杯又一杯,聊各种难忘的回忆,3个人相互打趣,桌上也是笑声连连。

已是深夜,不过3个人正是越聊越起劲,老人也借机想打探林梦更多的情况。“诶,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听到老人突然的问话,叶竹和林梦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就是,我去x市的第一个晚上,是在她咖啡店里度过的。”叶竹轻声说道。老人看得出他们都被突然的问话搞得紧张了起来,就一直笑微笑着听。“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大概就是一见钟情了,她真的帮了我很多。”叶竹继续说道。老人听到这里,也是颇为感叹,对林梦说:“对啊,谢谢你一直陪着他,这个孩子啊有点倔,需要一个人管着!”林梦听到笑着回答道:“没有没有,主要都是他在帮我。我妈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会经常帮我照顾她。”老人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他不由得想起了此刻躺在房间里的老伴。林梦感觉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道歉:“叔叔不好意思,哎呀都怪我!”爷俩知道不能怪林梦,老人立刻不停挥手,说道:“这孩子你说,叔叔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好孩子!”叶竹也马上握起林梦的手,补充道:“对啊,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老人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竟发现他们的命运中也真是十分相似,不由得为他们感觉到不容易。老人关切地问道:“那你母亲现在怎么样,情况有好转吗?”林梦的话匣子逐渐打开,她低声说:“她的病主要都是这些年太辛苦了。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离婚,她就带着去了x市,十多年一路把我拉扯大。现在我已经工作了,她终于不用那么辛苦,这几年在家里休养已经好了一些了。”老人听完,感觉应该说抱歉的人是自己。她还年轻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不幸,而在今天她也还能够平静地去回忆,老人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位姑娘投去赞赏的目光。叶竹感觉到气氛逐渐凝固,拿起了酒杯,说道:“来,我们碰一个吧!”大家脸上才又重新露出笑容。

过了许久,叶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爸,那天那个人有没有说他具体什么时候会再过来?”老人的心一直都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欢乐中,叶竹这一问,才让他重新想起这件事。“没有,他留的纸条上就是说这几天之内会再过来,但没说是什么时候。”叶竹听到父亲说的,感觉这个人神秘得有点陌生,几年未见的好友为何会这样?老人看到叶竹在思考,便问道:“所以你怎么打算?”叶竹叹了口气,说道:“唉!还能怎么办?就只好这几天都去店里守着,等他出现咯。”老人听罢,认为也是,毕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夜更深了,大家都纷纷露出了倦容,老人提议:“行吧,大家都累了,你们早点洗澡,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再去。”林梦很快便回答:“好的。来,叔叔我帮你。”说完她便也开始收拾,跟叶竹示意让他先去休息。

老人洗完澡出来,已是半夜。他先向儿子和林梦睡的房间看去,发现已然熄了灯,便赶忙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走廊一侧老伴房间的门。他如往常一样先是接好一盆水,然后挪开被子,用毛巾擦拭老伴的身体。忙活完了,他在床的一旁坐下,重新盖好被子,最后轻轻地从被窝里掏出老伴的手,跟老伴说些悄悄话。“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儿子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他的女朋友!”老人说到这里,不由得激动起来,笑着继续说:“那个姑娘是真的不错啊!漂亮,会疼人,懂事,最关键的是还很贤惠!就是命运真是也是苦了她了,不过他们也就能更加珍惜彼此,不是吗?”他看向老伴那一如既往不动声色的脸庞,感叹道:“要是你能醒来,我们一家人就圆满了!”老人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都吐露了出来,这是喜悦的时刻,他想让这一刻多停留一阵。

走廊深处的房间里,虽然已经关了灯,不过床上的叶竹和林梦都还没入睡。“老婆,你睡了吗?”叶竹率先问道。“没啊,我以为你应该会很困的。”说完,两个人都转过身看向彼此。“今天应该感觉挺好的吧?你看,我都说了,你就做自己就好了,在我们家你不用紧张。”叶竹说的同时一把抱住了林梦。林梦回答道:“嗯。不过你爸说来也挺不容易的。”叶竹听罢,想到自己的父母,再想想林梦的家庭,不禁感慨:“我爸还有,嗯,岳母都不容易,所以我们要继续加油啊!”林梦听到笑了笑,“你!坏得很,就是欠表扬!”在笑声中两人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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