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笑着说。“这样啊,你们或许可以在我的展台旁支个桌子。”
朋友说。“真的么,那太好了!”李静对戴军一挤眼,立马从身后的大包里拿出了一大摞东西。没几分钟,一个小展台就出现了,传单,名片,节目样带,齐活儿。朋友在一旁看着,“这架势&&谁跟我说没准备我跟谁急。”
于是,俩人笑呵呵地坐在小板凳上摆起了摊,一天下来,到展台前咨询的人真不少,而且还有几个看过节目的记者对他们做了采访。展会结束后,他们又得到了一个情报:有一家制作公司,要在酒店搞一个晚宴,邀请了所有电视台的人参加,据说花了几十万,阵势很大。“静姐,他们也要推一个谈话节目,也有知名主持人,明显是跟我们对打。你看咋办?”助理问。李静沉默了几分钟,突然说:“好,机会来了。”
那天夜里,李静、戴军和两个助理一行4人提着一只大皮箱进了一家酒店。只见几人径直走到了一楼的咖啡厅,坐下喝起了咖啡。此时,对面的宴会厅里,一场气派的节目推广晚宴正在有声有色地举行。两个助理都有些焦虑,时不时地发出叹气声。李静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放松:“别担心,甭管晚宴不晚宴,是骡子是马最终都要拉出来遛遛。”
过了一会儿,宴会厅开始陆续往外出人,大概是饭吃得差不多要散席了。李静对两个助理点点头,两人随即提着那大皮箱来到了宴会厅的出口&&“您好,我们是东方欢腾文化公司,我们的访谈节目特别好,请您回去一定看看。”
每出来一个人,他们就凑上前去递一盘带子,带子上还附着名片。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带子也发光了。李静这招真是毒。她太清楚游戏规则了:那些被邀请的人肯定都是在台里说得上话的,但不是唯一说了算的。因为但凡这些人拿回带子,他们必定都要经过集体观看,商讨,最后才能决定用不用。与此同时,假如你在高级酒店的高级宴会厅刚吃了一顿高级晚宴,出门就接到了一盒节目带子,那你肯定也不会轻易就把它随手扔掉吧,这样显得多没教养。而只要自己的带子能顺利地被拿回台里,那成功的概率就会翻倍增长!因为这节目绝对是匹千里马——纵观整个计划,李静只有在这一点上信心十足。从酒店里出来,上海的夜晚突然下起了雨。李静觉得好冷,一丝凉风吹过她的鼻尖,惹得她长长舒了口气。戴军笑着说:“走吧,我妈给你们准备了大闸蟹!”一群人立刻欢呼了起来,火速前往戴军家消灭馋虫。到家一看,戴军妈妈足足做了一大盆的螃蟹。几个人边啃边聊天,心情变得异常好。李静说:“你看他们花钱了,快乐。咱们没花啥钱,带子也发出去了,咖啡也喝了,现在螃蟹也吃了,不是也很快乐吗?”几个人嘴里嚼着螃蟹,猛点头。“该做的咱都做了,接下来就交给命运吧!”李静终于喊出了那天的最后一句口号。结果没过几天就有电视台陆续给李静的团队打电话,商量合作的事情。可以想象这个带子在众多电视台的反响都是非常好的,看来上海滩没白闯。至于电视台的积极姿态,李静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所以说,好节目就是好节目”。她意外的是,自己始终忘不了上海那场雨。印象中那一颗一颗落下的雨滴异常沉重,几乎敲碎了她的外壳,露出了内心深处的脆弱与疲惫。对于实力,名气,还有所谓的手腕,她从来不愿深想,她怕自己真的会后悔。然而这些内心的挣扎,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搭档及伙伴们知道的。所有的情绪涌到嘴边,都变成了励志的口号,“冲动者事竟成!有些事情想得太明白就做不成了!”李静式的疯狂激励着自己,也影响着团队,一众人的疯狂行径不断发作。2003年,“超访”录了四期节目,本来没有冠名商。但是等到节目录好后不久,广告部的人就说,冠名签下来了,对方还说这四期也想做。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四期节目都已经录完了,嘉宾不可能回来再被你采访一遍,怎么办呢?众人想到了唯一的解决办法:以假乱真,录一场没有嘉宾的节目。录影前,导演组从原来的四期节目中调出对应的画面,重新恢复了现场布置,还把李静、戴军的穿着、发型统统按照原样复原。但最难的是观众的复原。当时,有一群观众就坐在李静、戴军的身后,但凡是他们俩的中景,肯定都会带到这些人。所以他们也要“复原”。然而,这些观众都是临时找来的,彼时在哪里根本无从知晓,所以只能上演“模仿秀”了。录影当天,导演们把自己家里能找到的衣服全都拿来了,对着四期节目的原始画面,开始给现场的观众“化妆”。“有一期,坐在第二排中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穿了个绿色的衬衣。可我们几个人都没有绿衬衣,就给他套了件绿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