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古地本只有齐云楼一种诡异,其他的诡异都是登仙之人所化?”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可以算是一家之言,但是太过骇人,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错误,毕竟登仙之说出来后,寻找齐云楼的人物蜂拥而至,蛮荒之地的诡异也多了起来。
这是巧合,还是真的如贝婉诗所说,登仙淘汰之人自化诡异。
“我感觉这牵扯太大了,如果真是这样,似乎齐云楼的背后似乎有一只巨手在推动,接触到了更深层次的因果。”穆长玉摇头,并不是很相信。
“这种说法我原来也听过,只是我剑一阁前辈说过这世间有着冥冥规则,谓之为天命,在限制这一切,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巫童子也是将信将疑。
贝婉诗也不生气,毕竟这只是一种说法,没有人去证实过。
毕竟像禁区之主那种存在也从来过这蛮荒之地,肯定也见过齐云楼,只是在他们身上却没有诡异发生。
“你是说这处诡异是剑一阁三千年前掌门的手段?”谢祥盯着黑水上的一口鼎开口。
这口鼎是剑一阁三千年前的镇派之物,孕育出不止一柄绝世之剑,被剑一阁奉为神物。不过现在谁都没有伸手去动它。
漂浮在黑水之上,像是镇压什么,时间长久,金鼎都被染黑,又好似与黑水同生,可是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否则会有生死之危。
鼎中鲜血有着浓厚生机,下方黑水带着死气,都被这口四足两耳鼎分离,这看起来很诡异,众人还是远离一些为好。
“有这种可能。”贝婉诗开口,如今被困在这里,不能放过一丝的可能。
“这鼎再此镇压已有千余年,三千年前的人物,活到如今,寿元也应该枯寂了。”谢祥沉吟。
三千年前的剑一阁掌门,生前已经到了修为的瓶颈,除非突破,否则纵使手段通天,也将会消亡在岁月之中。
“还有鼎中的鲜血有怪异,血液浓稠,单论生机像是强大修行者的血液。”谢祥盯着,鼎中的鲜血在缓慢翻腾,像是有着生命在呼吸一般。
“不弱于我手中的鲜血。”穆长玉脸色苍白,张开双手,露出血滴。
单论生机,这鼎中的鲜血生机比血滴还要浓郁,只是缺少了凌厉的霸气,让人感觉像一只温顺的绵羊。
“是三千年前我剑一阁前辈的鲜血?”巫童子自语,按理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鲜血也应该早就干枯,可是在这种地方,谁都不会肯定的断言。
“可怜三千年前的强大人物,只为突破登仙,如今却不知身在何方,落得个如此下场,跟随一生的剑鼎似乎也被污染,金色退去,通体漆黑,让人不敢染指。”穆长玉感叹。
“谢祥,我们现在已经不在蛮荒古地,身处着诡异之中,你身后的那位可能感应到?”巫童子开口,有些不甘心。
谢祥不语,依然摇头,这巫童子还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如今只能靠他们自己!
“呜呜~”
小虎崽挣扎,咬着谢祥的裤腿向后拉着,示意众人后方。
“嗯…”
“这是…”
谢祥震惊,一时间不知有什么动作,胸中有着巨浪在翻腾。这诡异绝对不是一口黑水潭一座悬鼎祭坛这么简单。这诡异太大了!
“怎么了?”贝婉诗疑惑,转过头来,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朱唇张开,修长的玉手轻掩,望着山崖下方的景色。
没有言语,只有山风猎猎,吹动众人的衣袖。
山崖的下方,两侧的荒山,一座接着一座,中间是沃野平原,其中有着草木生灵,一片繁华景象,看不见尽头,有妖兽奔腾,凶禽跃击长空。
这里是一座世界,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在这座世界的边缘,脚下的山崖也是这座世界中最高的一座山崖,故此可以看见下方全景。
这座世界太庞大了,后方是漆黑的空间,前方两边群山隐约,平原伸向天地的交接之处。
“我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穆长玉呆呆道。
入眼处,就在理他们不远的平原之上,有着两只妖兽崽搏杀着,长着翅膀的翼蛇和天空上的凶禽撕咬,翅膀一扇都是飞沙走石,落叶飘起,巨木腾空,飞起百里。这样的妖兽在蛮荒之地都是雄霸一方的存在,他们根本不敢招惹。
更远处。一头生长着四头的巨人,生有六只手臂,各拿着一根粗长的狼牙棒,露出胸膛,青面獠牙,巨大的脚掌踩在地面之上,压出近月百米的脚印,路过之处,百兽散开,不敢当其道路。
轰!
一头妖兽躲开慢了些,直接被一根狼牙棒敲碎了脑袋,鲜血流淌,带着白花花的脑浆,躺在地面之上,随后直接被巨人一脚踩在上面,深陷地底。
“我感觉这才更像蛮荒之地。”巫童子许久之后才说出话语。
这里太凶残了,强大的妖兽比蛮荒之地还要多些,要是这个世界与外界不同,他们还以为来到了蛮荒的最深处。
“这世界与外界不同,生灵都带着死气,皮毛也都是偏为黑色,仔细感应起来,体内的生机却与一般的妖兽无二。”谢祥开口。
天空灰暗,没有色彩,平原深山也都长着黑色的怪草,与黑水潭边一样,黑草中也有其他的草木,但也一样,通体如墨。
“嗯?”谢祥皱眉,猛然看向身后的黑鼎。
“怎么了?”贝婉诗不解的看向谢祥。
“仔细感应。”
前方翼蛇与凶禽厮杀,鲜血洒落,其中有着血气飘荡,少部分向山崖边飘来,竟被牵引,悬浮在祭坛的上方,在凝练成极其细小的血滴,慢慢的向鼎中落下。
祭坛有着细微光芒亮起,刻着的铭文散发着秘力,一丝丝黑气在落下之时,被抽离,融入黑水之中,随着水流淌,血滴则是落在鼎中。
叮~
一声轻响,鼎中鲜血出现几缕波痕。
“难道这鼎中的鲜血都是这么来的。”贝婉诗惊讶无匹,这些血液都是这个世界的妖兽厮杀流出,每次都是一丝,这么多鲜血,已经有了小半鼎,这得死多少的妖兽,需要多少时间!
“这鼎应该也是这样,日久天长,被这血液中的黑色死气消磨,一点点变得漆黑。”谢祥开口,猜测到。随后深深的看了这口黑鼎一眼。
剑鼎中的鲜血被蕴养的只有生机,黑气已经被抽离,这可是积累起来的妖兽精血,比一些大药还要珍贵,在外界绝对会让人疯抢,只是在这诡异的世界,没有人敢打这鲜血的主意。
“山崖下有一条道路,我们下去看看。”谢祥开口,众人点头。
祭坛诡异,他们不敢异动,去往这灰暗色的世界是离开唯一的法子。
山风呼啸,没有阳光照耀,山崖通往下方的道路上四位少年一个黑白相间的小虎崽缓步走着,平原低洼,下山的道路悠长,时间要比登上石梯长了许多。
气氛压抑,一行人心里不安,这么大的诡异,化为这么庞大的世界,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也意味着出去无比艰难,甚至会被永久的留在这里,在这个未知的诡异世界里。
小虎崽=睁大双眼,跟随在谢祥身后,默默行走。妖兽感觉灵敏,即使是幼崽,也比其他人强上不少,在察觉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去那里!”巫童子指着一处方向,趁着在山崖的道路上,可以俯视下方雄奇,巫童子眼尖,直接开口。
“那里不同寻常。”谢祥点头。
那里坑洼,有一颗巨树,在平原靠山处,离众人百里,不算远,花些时间便可以到达。
巨树庞大,远远看去与周围群山山奇高,除了被灰黑色掩盖,树皮泛着青碧色,发着青光,透过黑色照耀出来。泛着点滴血色的叶子随风摇曳。
这颗巨树显得很特殊,在这通体黑色的世界里,这是周围唯一泛着别的颜色的东西。
山崖下方,黑水潭异动,裂出缝隙,一柄巨剑从黑水潭缝隙中浮出。巨剑上躺着一个人影,中年模样,清秀俊美,一身黑衣,连皮肤都泛着灰色。
中年人霍然睁开双眼,没有瞳孔,白色的眼球中有着一团黑色的光芒聚集,如同幽火在燃烧。
中年人站起,踏在巨剑之上,腾空升起,越过山脉的上方,背着双手,看着顺着道路走下的几人,毫无声息,谢祥几人没有丝毫察觉,即使是向后扫视也察觉不见。
要是巫童子见到中年人的面目,绝对会睁大眼睛惊呼起来。因为中年人的模样和三千年前消失的剑一阁掌门的画像一模一样,脚下那口巨剑也是和剑鼎一起消失之物。
要知道,这位剑一阁的前辈传闻被齐云楼接引,去登仙了!
“这世界又来了几个人物,”中年人沉吟,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脸庞上没有丝毫的色彩。即使扫过巫童子都没有丝毫的停留。
“完整的妖王血脉,身体里还有雷霆与空间秘力。”中年人在小虎崽的身上稍微停留一下,随后继续转头。
“这少年…”中年人变了脸色,目光停在谢祥的身上,“感悟道则的琉璃境少年,为何我看向他时竟有惊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