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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乞丐

我国,Z州,深秋。

此时人们照常生活着,对于外面谣传的陨石落下的消息也当做空穴来风,毫不在意,有时甚至进行嗤笑。

Z州作为中国人口数量最庞大的城市之一,有着许多打工者在这谋生,更有着许多乞丐在拥挤的路边乞讨或者呼呼大睡。

一个银行门口的路边上,一名睡觉的乞丐被银行的保安呵斥,进行驱赶。

乞丐睁开了眼睛,连忙躲到一边去,觉得有些冷,把身上的破布紧了紧。转身望去,自己睡觉的地方有三块硬币,这是夜里的行人出于同情扔下的,这三块硬币到是能让自己在路边摊上吃一顿早饭,两块煎饼,一块煎饼一块钱,剩下的一块钱到是还能加一个蛋,这让他很是欣喜。

保安瞪了乞丐一眼,警告他以后不要在这睡觉,然后扫视了周围,转身回到银行。

乞丐见保安走后,连忙跑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捡起三个硬币,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仔细观看,这乞丐满脸污渍,年龄不过20左右,周围的一群行人见到他正直年壮,竟还行乞讨之事,脸上露出鄙夷,目光中完全把他当成了骗子,他行乞得到的钱连其他乞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名乞丐名叫谢祥,是他爷爷给他起的,让他跟了自己的姓。说是爷爷,却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谢祥从小便是弃儿,刚生下来便被破烂的襁褓包裹着,丢弃在乡下的一口枯井旁,他爷爷是个老实的农民,终身未娶,膝下也无子女,见到谢祥在襁褓中眨巴着大眼睛很是喜欢,便把他收养了,跟了自己的姓谢,取名祥,愿他平安福祥的意思。

老人无钱无势没背景,有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能给他入户口,谢祥便成了黑户,不过他并不在意,有着老人的疼爱,他有一个很快乐的童年,生活虽然苦,但欢笑声却少不了。

在谢祥七岁时,爷爷因为重病死去,由于他没有户口,爷爷的几分田地被村里收走,只给他留下谁都不愿意要的土屋。不过在他十一岁时,由于暴雨,那一间土屋也崩塌了,他无奈,在爷爷的坟前磕了三个头,便踏上了去大城市的道路。

没有户口,打工没谁要他,只能过上流浪的乞讨生活,一顿饥一顿饱,从这个城市行走到另外一个城市。

捡了三个硬币谢祥很是兴奋,起码今早的饭食有着落了,自己也许可以只吃一块煎饼,另一个硬币也拿来加鸡蛋,一次两个鸡蛋,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奢侈了。

“嗯?”

谢祥路过一家烤肉店,闻到烤肉店飘出的香味停了下来,躲开入口处的来往的人群,站在一处角落,静静看着里面的穿在铁丝上被翻腾的烤肉,闭眼挺起鼻子使劲嗅了一下。

这附近是大学城,这样的烤肉店有许多,不过谢祥一次也没去过,他长这么大,对于烤肉的认识仅仅在于鼻间的气味,和眼睛里那肉上的油光。

“你好。”

谢祥一惊,睁开眼睛,见一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头发乌黑,眼眸发亮,面容白皙清秀,在他的眼中犹如仙子一般。

和自己打招呼的?谢祥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一个乞丐,这名女子是不是打招呼错人了?随即四处张望,发现这个角落只有自己一人,他心里确定了她就是和自己说话。

“你。你好。”

谢祥低下头,眼神四处撇着,支支吾吾说道,这名女子衣服华丽,自己穿的只不过是破布烂衫,这让他心中有些自卑。

他瞥见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心中一惊,也许自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抬起头,把身上的衣服拉起擦了擦脸庞,不过随着衣服的擦拭,他脸上均匀的黑变成了一快一块的,看起来犹如小丑,惹起女子的轻笑。

“你好,我叫侯秋。”女子微笑,在自我介绍。

“我,我叫谢,谢祥。”谢祥有些口吃,心里紧张不自在。他没想到女子竟然会告诉自己的名字。

“侯秋。”一位穿着很绅士的男子跑过来,见到谢祥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目露不屑,不过看到侯秋与其交谈,没有表现出来。

“侯秋,这位是...”男子询问。

“我来介绍一下,我朋友,谢祥。”侯秋笑道。

“你,你好。”谢祥主动打起了招呼,就要学着别人的样子伸出手来握手,但看到手上脏兮兮的,只好放了回去。

“嗯。”男子随口应了一声,便走开了,他明白,侯秋心善,时长帮助无助的人,那个谢祥应该是个乞丐。

“只是个乞丐,又不是个情敌。”随后男子嗤笑,“竟然把一个乞丐当成情敌,他应该有20了吧,竟然以乞讨为生,真是不够害臊的,竟然还有脸和侯秋交谈,要是我早就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男子走后,谢祥咬了咬嘴唇,他能感觉男子眼中浓浓的不屑,他对此虽然习惯了,但在侯秋面前到是狠狠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他是谁?”谢祥问到。

“我一个同学,你别在意,他就那样,但人很好的。”侯秋笑道。

“嗯。”谢祥看了看远去的男子,紧握了拳头。

“你等一下。”侯秋对谢祥说后转身进了烤肉店,不一会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子烤肉,向谢祥递了过来。

“你早饭没有吃吧,这个给你。”侯秋笑着说道。

谢祥看着谢秋,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烤肉,如果接受了,自己凭借着身上的三个硬币,中午的一顿饭也有了保障。

他想伸手去拿,但刚想伸出手却止住了。

“我不要!”谢祥声音中有着硬气,他已经在她面前丢了一次尊严,他不想在无故的再接受一次施舍。

谢祥站在那里盯着侯秋,紧紧咬着嘴唇,这一刻他不在感觉自己是一个乞丐,而是一个能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他不想再次让人看不起,特别是在面前这个女生面前!

侯秋一愣,随即明白过了,她很是聪明,自己的这个动作也许伤害到了面前男子自尊心,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把一盒子烤肉收了起来。她看着谢祥,感觉与其他的乞丐有些不同。

“你不过二十,为什么不去找个工作,而要当个乞丐。”侯秋开始向学校方向行走,谢祥在一旁并着肩,这让他很欣喜,这可是他第一次与女生并肩行走。

“我是孤儿,没有户口,找工作没有人要我。”谢祥有着苦笑,其实这只是其一,他身体瘦弱,即使有些黑活也都没别人抢去,甚至有时还少不了一顿打。

谢秋沉默,有些同情,但掩饰的很好,她怕再一次伤害到谢祥。

“其实我有时候感觉也挺好,虽然每天天为衣地为床,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我最起码还活着,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没有压力,身体也健全,比有些人好了太多。”谢祥继续诉说,话语里有着洒脱。

侯秋转头盯着谢祥,发现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对她来说有着一种难言的感觉,她很是喜欢。

他俩并肩行走,彼此很是愉快。

前面便是大学城,谢祥停了下来,他心思缜密,不想侯秋和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走在一起被别人看见,指指点点,惹来鄙视。

“到了。”谢祥开口,这一路他很开心,这是自己做乞丐以来第一次被人当做平常人对待,没有欺辱和嗤笑。

“嗯,”侯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随后撕下,递给谢祥,“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困难找我。”

谢祥接过,仔细看着,上面有一串数字和侯秋两个字,他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自己聪颖,到是认识许多字。

“嗯。”

谢祥把纸仔细折起,放在了口袋里。自己虽然没打过电话,但这么长时间看别人使用,自己估么着的手机用法也八九不离十了。

“小秋!”远处传来声音。

谢祥抬头看去,见一个下巴很尖,穿着很潮流的女子朝这边喊到,随后跑了过来,见谢祥站在一边。

“这是谁啊,怎么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这么破烂。”女子皱着眉头,躲开谢祥,站在侯秋的另一边。

谢祥紧握双拳,手指都握的发白,把刚刚想说的你好两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徐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侯秋瞪着她,有些生气,“这是我朋友,最近遇到些困难。”

“他?你朋友?你什么时候有个乞丐朋友了,我昨天还看到他睡在路边,身边还丢着几个硬币,”徐琴用眼角瞥了谢祥一眼,一脸的嘲笑,“真是的,做乞丐都不专业,连个乞讨的盆都不带。”

徐琴拉着侯秋向向旁边挪两步,想离谢祥远一些。

谢祥手上都出现了血丝,他在侯秋面前仅剩的一丝尊严都被旁边的徐琴践踏了。

“你太过分了!”侯秋斥责,挣开徐琴的拉扯,再次和谢祥站在一起。“他是我朋友,不是乞丐!”

侯秋平时都是很温和的,徐琴见她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有些不悦,但还停止了争辩。侯秋的家境比她好,又是学生会干部,她不想把她给得罪了。

“哦,高数课快要开始了,高数老师可是时常点名的,我先走了,你快一点。”徐琴瞥了谢祥一眼,把刚刚侯秋生气的原因都怪罪到了他身上,随后露出不屑,走开了。

谢祥看着徐琴远去的背影,拳头因为紧握,指甲都陷进的肉里,他不恨她,恨得只是自己是一个乞丐,没有能力去获得尊严。

“抱歉。”侯秋露出歉意,对此深感自责。

谢祥手指张开,指甲中有着血丝,强挤出笑容。

“没事,对此我已经习惯了。”谢祥声音有些颤抖,“你去上高数课吧,我也走了,今天能和你聊了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

谢祥转头离去,有些落寞。也许自己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可能不会有所交集。

起点不给使用真实的地名,好无奈,只能改成字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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