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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不到从前

杭城的冬日,寒风凛冽,相比南方的家乡,那种冷深入骨髓。而今年的冬天,冷空气提前踏上了征程,走出商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外面白茫茫一片,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场大雪。

撑开雨伞,呼出一口仙气,艰难地朝宿舍方向走去,回首望去,周遭空无一人,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不由得备感孤寂,心里生出丝丝的期许,多希望有那么一个人陪在身旁,在这苍茫的大地,携手走到白头。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将我的思绪打断,双手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口袋里拿出来,哆哆嗦嗦地按下接听键。

“真真啊,你赶紧买票回来一趟,你妈自杀了,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小姨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个不停。

顿时脑袋一片轰鸣,无法相信一向要强的妈妈,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当下买了一张凌晨三点多飞往A市的机票。拦了辆出租车便往机场奔去,看着车窗外飞速飘落的雪花,心也渐渐冰冻,祈祷妈妈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赶到医院已经是黎明时分,姨父姨妈守在床前,旁边的点滴已经快滴完,我轻轻的唤了一声:“姨夫姨妈”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我,姨妈神情憔悴的看着我,说道:“真真,你妈还没醒,她怎么那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寻死。”

我难过的说道:“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所有事都自己扛着,有心事也不会跟谁讲”

“哎,你妈,这人呀,一辈子都要强,这不苦。了自己吗?”姨妈皱着眉连连摇头。

“姨父,你们在这呆了一晚上也累了,带姨妈回去休息,等我妈醒了,我给你们发信息。”

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姨妈将床头柜的女士包挎在肩膀上,朝姨父使了个眼神,两个人默契十足,步调一致的走了出去。

按床头铃叫来护士拔掉针头,妈妈仍然是睡着的,我身心俱疲的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睁开眼睛,已是暖阳高照,瞥见妈妈正盯着我瞧,见我也看着她,她连忙把头扭到另一边,我关切地问道:“妈,醒了,有没有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她沉默不语

不一会,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位年纪较大,看着经验比较丰富,站在他身旁的女医生恭敬的说道:“主任,这个病号是昨天半夜送来的,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幸好送来得及时……”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万分惊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急地问道:“主任,我妈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有后遗症?”

主任不急不慢地走到床前,弯下身子开始给妈妈做各种检查,不一会的功夫,他站起身来讲道:“再观察一上午,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我走上前追问道:“医生,我妈这情况以后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主任和颜悦色的讲道:“身体方面没有大问题,你作为她的家人,应该多关心她,回家以后呢,这几天吃清淡一点就行,多陪你妈聊聊天,开导一下老人家。”

我木讷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妈妈,她依旧是扭过头,不愿意与我有眼神之间的交流,掏出手机给姨妈打个电话报了平安,自顾自地说:“妈,你现在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依旧是沉默的回答。跑到楼下,抬头望向天空,有一点点眩晕的感觉,似乎随时有倒下去的可能,赶紧走到食堂,喝了杯热气腾腾的甜豆浆,一股暖流涌上心田,这才缓过劲儿。

终于挨到下午,护士小姐姐通知出院,拿着出院证明跑到收费处,排起了一条冗长的队伍,漫长的等待,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流程,也算是弄好了,等我跑回病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急忙按下老妈的电话号码,床头柜的桌子上发出阵阵哄鸣,便疯也似地跑去护士站。

经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在廊道的尽头,一个女人穿戴整齐地站在窗户旁边,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仿佛死神在召唤,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哭喊道:“妈,妈……妈”

她缓缓的转过身子,轻轻推开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慈爱地抹去我的泪水,安慰我道:“傻瓜,妈妈只是想晒会太阳,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吗?”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点点头,妈妈牵起我的手,温柔地说着:“走,咱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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