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梅上下打量感觉后背发毛的王大夫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为何,这般盯着老夫看。”
杨梅:“说……老神棍你们原本是不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又出了什么变故不得已才将李永旭接回来教养?”
王大夫忽略老神棍三个字,暼了一眼杨梅:“何以见得?”
杨梅:“你们五年前回来,就知道了谢家的不怀好意,为什么置之不理五年之久,等他的思想长歪了才想起来掰正他,你们就不怕为时已晚。”
王大夫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说道:“在云州城,谢家就是天,他想做只手遮天的事何其简单,老夫只能与谢家慢慢周旋,等一个人出现,让她来处理此事。”
杨梅挑眉:“等谁?”
王大夫:“太子妃。”
王大夫见杨梅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在等他的下文,便说继续说道:“虽然女皇和我们一早就料到太子妃生产之时,有人会借机作乱,东宫走水又正是太子妃生产之时,虽有防备,但还是伤了太子妃的身体,她隐藏在蜀州养了五年之久的伤才得以出门,最近几日才回到云州城内,是她出面我们才得以接管李永旭之事。”
杨梅问道:“太子妃手上可是有让谢家畏惧的底牌?”
王大夫对杨梅赞赏一笑:“谢家是百年书香世家,手中的暗卫与部曲武力不足,这几年才开始学人养起死士,太子妃手中有女皇临死前交给她的一千六百名影子暗卫,谢族长还是有诸多忌惮的。”
杨梅喝了一杯茶问道:“所以现在的谢族长只能放人,让你们来接管李永旭的教养问题。”
王大夫点头:“嗯。”
杨梅:“老神棍,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老神棍这三个字让王大夫嘴角狠抽了一下,彻底沉不住气了:“杨梅,我是骗你钱财让你改命算风水了吗?还是让你出钱做法事消灾避难,你为什么左一口老神棍,又一口老神棍叫我,老夫可是正儿八经的术士。”
早先原本就没想过要开口问的,只是怕伤到了王大夫的自尊心,更怕他恼羞成怒,买凶杀人,现在他开口了,杨梅也不按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便开口问道:“老神棍,我们两个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你我之间都掌握有对方的秘密,你现在就老实跟我说说,我这个天外来客的身份,是不是你从那位高人手中偷来的?”
王大夫惊呆了,大声的说道道:“杨梅谁告诉你,我的推演之术是偷来的?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再叫我老神棍,你今天叫了多少次,你心里就没点数。”
杨梅掏了掏耳朵说道:“要死了,一把年纪中气还这样十足,你也不怕清书听见,你偷了别人的东西。”
王大夫指着大门口:“杨梅,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废话,你现在就,滚滚滚……滚。”
“……。”好想一掌劈死她,怎么办。
书房里一大一小,皆是无奈的摇头。
清书:大嫂又顽皮了。
知返:先生又被欺负了。
被气的恼羞成怒的王大夫下逐客令撵人了,然而气人的杨梅淡定的坐着,跟没事人一样,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恼羞成怒嘛一把年纪的,要学会从容淡定,你说说你都能推算出来我是外来客,为什么就不能推算出来,谢家有反骨之心。”
平日里非常注重仪态的王大夫在杨梅跟前往往都是破了功,现在都懒得搭理她,只送给了她一个冷哼自作为回答。
“哼……。”
王大夫,抢过杨梅手中的茶壶往她的茶杯里使劲灌水,茶杯里的茶水都满的溢在茶桌上了。
茶满欺人,老夫欺死你。
杨梅蹙眉抢过茶壶,用茶巾将桌上的茶水擦干:“幼稚。”
“噗嗤……”王大夫摇头失笑出声,他也发觉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和杨梅斗气。
不行……为了自己的颜面,王大夫坐直了身板,捋捋胡须,摇晃手中的羽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老夫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天下之事变化莫测,不是老夫一凡人能改变的。
他必要遭此一劫,方能浴火重生,一切随缘就好。”
杨梅翻白眼嫌弃道:“切,还不准我叫你老神棍,满山的藤蔓也没你能扯,你和大街上乱蹿的游方神棍有什么区别,十句话也说不到重点上,只会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有定数。”
王大夫:“……。”
深呼吸,深呼吸,不生气,夜晚生气对身体不好,不能为了跟小女子一般见识,伤了身体。
好气……不行他得怼回去,要不然今晚睡不着觉,更加伤身体。
“我这叫将计就计……。”猛然间才发觉自己被套话了,王大夫泄气了,回怼人的气势消失了,对杨梅拱手道:“老夫佩服。”
杨梅拱手:“承让……承让,我就说一个个比狐狸还狡猾,怎会不知道,谢家的野心,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们明知山有虎,你们为何偏要往山行。”
她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个比狐狸还狡猾的人,一早会没料到谢家的人不安好心,更何况是在谢家长大的太子妃。
就算之前是真的没料到,事后王大夫回来了,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太子妃有伤在身不能出门,书信就不能写吗?
书信一封送过去,要回自家孩子的教养权,还不是和现在效果一样,大可不必等五年之久。
明知谢家的野心,还将人置之不理五年不理,王大夫和周老爷只是做做样子和谢家周旋。看来他们还有是有更大的阴谋,没有揭秘出来,死老头嘴巴严实的狠,还不说出口来。
王大夫幽幽的说道:“没听说过,弩下逃箭。”
因弩箭射远不射近,在弩下反而更安全和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实属是最安全的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