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吃到甜头的村里人,今日采的鸡枞菌比昨日还多了一倍。
鸡枞菌在李家院里堆积如山,好在今早他们去和里正商量,想在村里请几人帮忙洗鸡枞菌子,30文一个月,一天只用上两个半时晨的工,简单又不累人,又不耽误他们捡菌菇和做农活。
里正提议到,不如把这机会让给村里困难户。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商量好过后里正就去通知,聘请人员。
又不耽误做农活和捡菌菇,这样好的事情,谁能不答应,被选中的人家想都没想,欣喜若狂的点头答应。
除了花儿家,花儿大哥一听这好事是李家杨梅出的注意,直接嗤鼻道:“我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为一点小恩小惠的就可以抹去她这两年在村里放下的错。”
里正皱眉:“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别总是想着,你们现在还不如好好赚钱把欠乡亲们的钱还了,在存点钱,过上一两年,将花儿赎回来。”
花儿大哥冷笑道:“里正说的轻松,卖的又不是你家闺女,说放就放。”
里正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晕过去:“李勇平,说句实话,杨梅只是出主意的人,做决定却是你娘,如果没有你娘点头答应,她还能把人偷了出去卖?”
李勇平怒目道:“要不是她出馊主意给我娘,我娘会卖了花儿?”
里正拍桌子道:“要不是她出馊主意,你爹早就死了。”
李勇平那叫一个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合着他们该谢谢杨梅出的馊主意,救了她爹一命。
李勇平家因为给他爹的治病,卖田卖地不说,还和村里人,借了不少钱,谁家的日子都不富有,借一次两次,还行,接二连三的在借谁也不愿意。
最后逼迫无奈只能卖了,花儿为他爹治病,好在是医好了,要不然真是白瞎了,花儿的卖身钱。
知母莫若儿,李勇平不用猜都知道她娘已经动心了。
“娘,你天生就长了一对猪耳朵,立不起来,你去采菌菇卖给她家,我管不着,现在你想去我更管不着,可你敢因为要去做工没时间采菌菇,让我媳妇去,我就打断她的腿。”
李勇平放下狠话,摔门离开。
里正鼻子都快气歪了:“嘿,这小子。”目无长辈,欠收拾。
李勇平她娘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认死理,生气起来说话通常是不过脑子,专门往人心窝子插。
她也不生李勇平的气,她生花儿伤了身子,没奶水,花儿是他媳妇奶大的,才出生就和他们两住一个屋,直到六岁才从他们屋出来。
平时李勇平是把花儿当做亲闺女养的,家里有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花儿。
卖花儿的事,让李勇平耿耿于怀至此。
李勇平他爹,对于大儿子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二哥,说实话道理,我全明白,可见到她我心里就是隔的慌,更何况现在还要让花儿她娘去帮她做工。”
“我说老弟,你是对她隔的慌又不是对钱,再说你媳妇又不是白帮她做工,你家多了一份收入,就可以早日将花儿赎回来,这不好吗?”里正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杨梅小时候和他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菌菇只是她家的开始,她手里绝对拽着不止菌菇这门手艺,往后的活肯定多,你们提前和他家打好关系,还害怕以后没出路,她家不出一年绝对和周老爷家一样,你们跟在她身边做事绝对亏不了。”
要不是他身为里正不好和几位困难户抢位子,他绝对,把他家大儿媳推去李家做活。
在里正的鼓动下李勇平她娘,还是忍不住诱惑答应了。
早早的天才刚亮就和自家老伴上山菜菌菇,现在正在院里坐着洗鸡枞菌。
来卖菌菇的人原来越多,站在院子里等称重的人都聚在一起闲聊。
一股香味从后院里飘了出来。
胖婶问清书:“你奶奶,在后院做什么好吃的?”
这香味直勾的人猛咽口水。
被杨梅赶回去继续称重的清书说道:“我奶奶,在卤猪杂碎。”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好吃的,今天中午的猪肚和猪心,爆炒出来比猪肉还好吃。
在一旁的李二狗媳妇接话道:“啥?猪杂碎不是臭的吗?”
颇有些心德李老三说道:“我们之前是不会处理猪杂碎,做出来才会臭的。”
胖婶连忙问道:“那要怎样处理才不会臭。”
李老三:“用芭蕉叶揉洗三遍以上,就没有臭味了。”
胖婶眼冒亮光:“真的吗?”
李老三点头:“真的,不信你去买点回来试试。”
李二狗媳妇插话道:“买什么买,待会去跟王屠夫说一声,让他把明天的猪杂碎留着给我们,反正他丢了也是丢了。”
李老三并没接话而是在心里暗自得意:恐怕今日过后,屠夫们可不会像先前一样把猪杂碎当做不值钱的玩意丢掉
王屠夫以及附近村屠夫家的猪杂碎已经被他们家包圆了。
他家梅梅多大方,两文一斤没处理过的猪下水,处理过的加一文。
有钱赚谁会傻的将猪杂碎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