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看再不说话,欧笑颜就要走了,急忙问道:“凤宁宫的人怎么处理?”
欧笑颜回眸,脸色却不大好了:“不是说都发配到浣衣局吗?君无戏言,你们不会生个孩子把自己都生傻了吧?皇宫是朕的家,你们不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就明说。朕可不想每日处理完国事儿,回到家里还要处理你们这些琐碎的事儿!”
留下话,欧笑颜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清呆愣愣的瞧着欧笑颜消失的身影,似烟叹了口气,吩咐侍卫,把花蕊宫里伺候的宫奴侍婢,全都带下去了。
别人都脸色难看的听命而去,只有灿儿的奶爹跪下大哭:“娘娘救命啊,奴才就是看见地上有五十两银子,一时起了贪心才捡起来去藏好。没想到有人会趁着那么个功夫儿溜进来害殿下。殿下还小,离不开奶爹,娘娘一向宽宏,就饶了奴婢,饶了我们吧?”
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想着那个东儿亲自下手陛下都没有责罚,却是他们这些人罚的如此的狠!刚才小桃儿在下去的时候张口说了银子两个字,奶爹就知道他捡银子不在小殿下身边的事,被桃儿看见了。他要是不说,一会儿桃儿说出来,只怕更惨。抱着一丝侥幸,奶爹只好跪下承认!
云清脸色惨淡,不理奶爹的哭求,他现在还记得欧笑颜回头的那一眼,冰寒入骨。那是在嫌弃他没有本事了?
似烟一挥手,令人都带下去。
这下子有人不服了,殿下中毒没找出凶手罚他们也就认了。可是如今有人担了责任为什么还罚他们!
“娘娘这里是凤宁宫,是您的地盘,娘娘倒是说句话啊,我们是冤枉的。娘娘你可不能不管!”
“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就是的,毒不是我们下的,殿下不是我们看的,为什么罚我们?”
似烟脸色一沉,怪不得笑儿让把花凤宁宫的下人都赶出去,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看来云清还真像笑儿说的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了。奶爹敢出言威胁,下人们敢挑拨离间,真是一个个的都反了!
北儿也是心里一惊,今天西儿说他都去了两次了,不是东儿发话,他都见不到西儿,原来他的花蕊宫也不是那么平静的。
似烟冷笑一声:“主子难道没资格处理你们?你们不满尽管去和陛下说。来人带下去!”
小桃有些急了,他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因为他看见奶爹去捡钱,小殿下身边儿一个人都没有,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进了小殿下的房间,他本来想喊人的,又一想平日里奶爹为人小气,就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就是退一万步,他看见奶爹失职,总可以将功补过吧。
再不说话,他们就被拖下去了,小桃急忙道:“慢着,就是陛下也不会杀无过之人,请西门娘娘明察!”
似烟怒极反笑:“好吧,今天我就为你们解解惑。东儿不是凤宁宫的人,从进宫门到入内院,再到进了小殿下的房间,一路上居然没一个人看见?守门的在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只要你们尽心尽力,恪尽职守,自然不会给人给人可趁之机,还敢大言不惭说你们不该受罚?拖下去!”
一席话,大部分人都低下头,任由侍卫拖下去了。云清一向不太理会他们做什么,也不太讲究,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女皇都没有来凤宁宫,他们不免就懒怠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毕竟罪魁祸首,女皇都没罚。
以后他们才知道,罚他们去浣衣局那还真是轻的了!
似烟看了看或有所悟的北儿,心不在焉的云清,只好开口劝道:“你们别往心里去,如今的情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身上背着花朝月夕两国,笑儿的担子比以往只重不轻。我们在现在看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就是给她帮忙了……”
“是啊,你们都好,你有亲娘,北儿有师父,只有我这里好欺负是吧?”
云清赌气一口接住似烟的话。似烟也有些怒了,云清还真像笑儿说的,生孩子把脑子生傻了,好坏话都听不出来了。这也就是欧笑颜的皇宫,就算平常人家,正夫和侧夫小侍之间那也是明刀暗箭的,不给他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一甩袖子,似烟转身就往外走,都是好人惯得!
走出门口,正好碰上欧阳乔木走进来,似烟又陪着她进去,给灿儿切了脉,确定没事儿了,才告辞出来。交代西儿不用管凤宁宫的人手问题,陛下说她亲自过问的!
果然,没过多久,凤宁宫就送来一批新人,个个不苟言笑,却行事极为干练。
云清却不高兴了,他以为欧笑颜这是在羞辱他,一连几日都见不到人,伺候的人一个个绷着脸,活像是讨账的!
东儿给自己的孩子下毒,结果是现在跟在欧笑颜身边,比他见面的时候都多。北儿引狼入室,现在也什么事儿都没有,安安稳稳的呆在花蕊宫里,就是当时道了歉,就算完了?
云清越想越不平,做出了一个令他后悔不已的决定!
再说管如月他们。一进京城就被安排进了皇家别馆,那一处正是管如月他们在花朝京都住过的房子。故地重游,别样的复杂。
他们已经递了国书,可是觐见的旨意一直也没传下来。倒是两位花朝的王爷已经进宫见驾了,管如月的心直往下沉。
管华在管如月的背后站着,目光阴郁,他和欧笑颜差不多,可是年纪也算不小了,女皇刚才拗不过他的缠磨,告诉他叔叔前几天做的事儿了。管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女皇毁了叔叔的幸福,他也要毁了自己的幸福吗?犹记当年叔叔是和他最亲近的,在他心里叔叔比女皇都要亲。